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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少年时

第1章谁是克洛德

“天空没有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俞游歌躺在冰面上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没来由的回想起程于非给他念过的这句泰戈尔的诗。他头痛欲裂,耳朵像是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膜,戛然而止的音乐声,观众们的惊呼声都模糊不清,一切的声音从太阳系之外努力的传进他的耳朵,他仔细辨认着想要听清,奈何它们最终只汇聚成了“嗡”的一声。

这一定是程于非又没有把冰箱门关紧才发出的警报声。

俞游歌额头上的血径直落到冰面上,他还有闲心对脑子里的嗡鸣声做出如此生活化的评价,顺带黑了一波好友。

他挥手拒绝了赶过来的救护人员让他躺上担架的要求,人家也拗不过这位选手,只得两人一起把他先搀扶下去。

哈维教练就等在冰场出口,看着俞游歌不顾伤势,拖着一条无法打弯僵成木头的右腿,死撑着也要走下来,他平常不苟言笑的脸更结上了一层冰碴。俞游歌见惯了他这幅表情,他看见他冷若冰霜的教练还在怀里抱着他可爱的小水壶,违和感直冲他的眼睛,戳到笑点,情不自禁咧嘴笑了一下。

“嘶......”这一笑抻到头上的伤口,瞬间疼得他脑仁又是一嗡。

“摔成这样还笑,”哈维一脸无语,上去从救护人员手上接过了他的宝贝徒弟,冲工作人员示意了一下,准备带着他先去休息区找随行队医检查一下,“我们先让索莎给你检查,然后再决定你要不要上场。”

“我......”俞游歌本想回一句还可以上场,谁料他刚说了一个字,竟直接昏了过去。

真是没想到,决定升上成年组之后的第一届世锦赛,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落幕了,这可还真的鸟过无痕了啊。

“世锦赛最后一次赛前热身突发意外,新晋华裔小将俞游歌或将遗憾退赛。小编本来准备了一筐冰迷的热情提问,兴致勃勃的等着我们鱼练完到混采区接受媒体采访,突然得知这样的噩耗。疯了疯了。”

出事不到五分钟,社交门户网站花滑官博的一条动态炸翻了冰迷圈,配图是一张哈维教练抱着俞游歌离开训练场的背影。

转评也是一番炮火连天,有的说堂堂官博赛前散布假消息是何居心,有的说小哥哥不会真的伤的很重吧,有的说鱼哥这赛季真是凄风苦雨接连不顺升组第一年数他最坎坷,还有的甚至说我鱼果真是大美人啊连被教练公主抱都这么貌美。

如此云云,又是一番鸡犬不宁的骂战。

程于非刚刚安排完俱乐部里小选手们训练后的“放松时间”,瘫坐在冰场旁边的小长凳上,掏出手机一刷微博,被这条消息铺天盖地的糊了满眼。

他心下诧异,这人往柏林飞的当天还活蹦乱跳的,当天早上一行人在家门口送他上俱乐部的大巴车的时候,他妹妹艾琳还惨兮兮的拉着程于非的袖子狂吐苦水。

“小程哥,你是不知道我哥昨天晚上几点睡的,凌晨啊亲!他失眠就失眠呗,他还说话!我起夜路过他门口居然还听见他唠唠叨叨的说,艾琳你这个小崽子,拿了世青赛铜牌有什么了不起,看哥哥给你拿个成年组的金回来!真是夭寿啦小程哥,他吹牛都不讲基本法的吗,还想拿金呢他,我看他是想上天了!”

程于非当时听了这段话实在没绷住表情,笑容溢了满眼。可是现在各大网站陆陆续续都对俞游歌受伤退赛的新闻做了报道,让他不得不确信,他经过一年时间调理好的身体,可能又出了问题。

程于非心神不定的把微信点开又关掉,点开又关掉,想找随队同事问问俞游歌的具体伤情,转念一想他们此时一定忙得跳脚无暇顾及手机消息。正纠结着折腾app的时候,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哦,亲爱的,幸好你还没睡,打电话之前我还担心打扰到你,”索莎老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法兰克去年的肌肉分析报告是不是在你那里?他热身时候出了点意外,又伤到了上次的地方。我担心他接二连三在同一个地方出问题可能会在他之后生涯里引起某些不良后果,他去年的康复是由你来打理的,我这里没有完整的数据资料,请你马上发给我一份。”

程于非听到法兰克这个名字一瞬间有点发愣,下一秒才记起这是俞游歌跟随哈维教练回多伦多训练时顺口给自己取的英文名字。

俞游歌的名字发音对非汉语母语的人来说,实在有些困难,而经过他自己谐音加释义乱七八糟得解释了一通之后,努力了半天的哈维教练只记得了一句话:我的名字在汉语发音里就相当于鱼。

于是在这之后,哈维教练索性直接称呼他littlefish。法兰克这个正儿八经的英文名,除了索莎女士会用之外,也就只会在英语的正式采访中出现。令人无奈的是,日久成习惯,教练组和助手工作人员总会把littlefish挂在嘴边,“小鱼”这个绰号也就被广泛传播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凤凰俱乐部的官方推特发布了俞游歌退出世锦赛的决定:大家好,我是俞游歌,经过队医和专业医院医生仔细检查过后,我还是艰难的做出了退赛的决定。非常遗憾我最终还是错失了这赛季的最后一次机会,可以为大家展现我们心准备了一个赛季的节目。不过来日方长,一个健康的littlefish等待和你下赛季见。

发完这篇短小的公告,俞游歌满意的点点头,把手机还给了教练。

“好啦,真的不用担心,就是韧带撕裂加骨裂啦,顶多右脚不能动。索莎也说了不用担心的啊,恢复时间比较长而已嘛。昏过去也是因为晕血加上疼的受不了,真的没关系,绷带裹起来比较唬人而已,”俞游歌头上戴着一顶毛线帽,遮住缠了一圈的绷带,还拍了拍打上石膏的腿,龇牙冲着哈维笑,“行了行了,我就坐在酒店安安静静看比赛,师兄有比赛的,你可不能晚到。”

哈维看他这么没心没肺的样子,也明白他目前没什么值得太担心的,一切后续治疗还是要等到回国再一起商定。他起身和看护人员交代了几句,就出门去会场了。

第二组刚刚比完,正是十五分钟的浇冰时间,哈维直接去了地下一层的热身区。维伊尔刚刚开始热身,看到教练走进来,便停下动作等着他过来。

“小师弟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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