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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整了整衣服,像是又要离开的样子。时措有些不甘心,他觉得他这样和街边廉价的男妓没什么区别,就差对方甩下钱离开了。

他开口叫住了对方:“先生。”

男人闻声回头,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里哪里还有半点刚刚的血性。

“你每周都会来吗。”

“不知道,看心情吧。”对方丢下一句随意的回答离开了。

房间里烟雾缭绕,汗水混着荷尔蒙的气息着实有些不太好闻。时措狠狠抓了一把汗湿的头发,将桌边那个空荡荡的酒杯扔到了地上。

03

时措生气归生气,抽了几根烟盖上被子蒙头睡了一觉,早就把那个男人欠揍的模样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时措眯了眯眼,醒了。

宿醉,性`爱,饶是他这幅年轻力壮的躯体也消受不了。后腰处传来阵阵的钝痛,最要命的是嘴角被磨破的伤口。时措拖着这幅破烂身子,一瘸一拐进了卫生间。嚯,这伤口活像是在大街上遭了毒打,轻轻一碰还挺疼。他在内心把昨晚那个动作狠厉的男人又骂了一遍,可转念一想,是自己提出来要玩花样的,这也怨不得别人。

时措一番整理拾掇,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房间。他顺手摸了摸兜,房卡在,手机却不在了。他笑着转头,拿起在床头柜上手机。这不拿还好,一拿愣是被好几通未接电话给吓了一跳。他挺怕是公司又要加班,人在屋檐下,要学会低头。他赶忙往下翻阅,翻完却是后悔了。

几通电话全是出自他父亲之手。他是睡着了没听见,虽然醒着他也未必会接。

他父亲见儿子不接电话,又附上一条短信。言辞恳切,大意是说时措许久未归,希望他今晚能回来吃个饭。时措冷哼一声,内心痛骂着老头子的虚伪,然后便大步迈出了stray。

时措回了自个儿家便开始无所事事起来,厨房不开火,冰箱没东西,只得掏出手机点了一顿外卖。点的东西倒也简单,炸鸡和啤酒。时措酷爱垃圾食品,若不是钱袋空空,他希望能过上顿顿外卖,顿顿垃圾食品的日子。省心省力还好吃。

喝完了最后一滴啤酒,他将易拉罐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屋内亮堂堂,但却总少了点人气,时措没由来觉得落寞。他二十出头的一个大小伙,父母都健在,却活出了一点孤家寡人的感觉。

时措也算是个童年不幸的孩子。她的母亲温柔贤惠,是个温婉的江南女子,父亲是个做买卖的,家中算不得太富裕,但较之普通家庭却也滋润了很多。本来一家人应该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可他的父亲不知怎地突然性格大变,经常回家就发火,动辄还要殴打他的母亲。母亲有苦难言,经常坐在卧室里独自垂泪,时措年纪虽小却都看在眼里,他懊恼极了,恨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不能为母亲做点什么。

某一天的深夜,时措被客厅里的吵闹声惊醒,他悄悄下床,心里怕极了,却还是将耳朵贴上了门缝。母亲骂着骂着便哭了,从他们零散的对话里时措明白了很多事情,他的父亲根本不是性格大变,只是在外面有了新欢,愈发嫌弃这个家了。

第二天一早,母亲便拾行李离开了这个家。时措站在客厅里呆呆的看着,母亲早已不似早些年那么娴静了,压抑的家庭的生活消磨掉了这个江南女子骨子里的温婉。母亲拖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时措站着却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他其实也清楚,这个家只能成为母亲的累赘与负担。但那刺耳的箱子滚轮声,却在他耳边响了很多年。

父母离异,后母进门,没多久又传来母亲结婚的消息,她和一个外国人去了国外,至今时措也没和母亲联系过。他愈发地厌恶父亲与后母,叛逆期便有事没事要在家里大吵一架,父亲也懒得动嘴皮子,动辄便打他一顿,打得他老实了也就够了。时措也心如明镜,早日住宿,毕业了工作了,索性便搬了出去。

时措越想越烦躁,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猛吸了一口。烟草的香气充斥着鼻腔,在一片烟雾中,时措眯了眯眼,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再提起为好。他抬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三下五除二把垃圾打包,时措下楼拿车,准备去他父亲家。

时措轻车熟路的开进了市内一个还算气派的小区,门口的门卫也是一派狗眼看人低的模样,他暗暗骂了几句,还是将车开了进去。

站在那扇熟悉的黑色大门前,时措没由来的觉得紧张,许是一会儿不了又要大吵一架,吵架伤元气,时措是这么想的。

大门没关,他也不客气推开门便进去了。后母正在厨房里忙活着,见到是他笑意盈盈地打着招呼:“时措来了,客厅里坐一会儿吧,饭菜一会儿就好。”时措看也没看那女人一眼,冷哼一声便转进了客厅。

他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手里确实拿着报纸,眼睛却往时措的方向瞟着,见时措没好气的走了进来,他重重的放下报纸,呵斥了起来:“什么态度!过来坐下。”时措不吭声,大有一派唱反调的趋势,倚着客厅的柜子开了口:“您有事就直说吧,没什么事呢,我也不坐了,省的脏了您的地。”

时父摇摇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试图心平气和地开口:“一家人搞成这个样子做什么,没什么事就不能喊你来吃顿饭了。”时措嘴上不言,心里把这句好看的台面话骂了个遍。

“最近工作很忙?”

“还好。”

“工作还适应吗?”

“还行。”

“和同事处得怎么样?”

“……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去您安排的地方上班的。”时父瞪了一眼时措,却也不多言语。

“没事的话,明天和我去吃个饭吧。”时措不吭声,等着父亲的下文。

“你刘叔叔还记得吗?他女儿从国外回来了,小时候老是和你打着玩,现在都……”

“我不去。”

“你再说一遍?”时父作势起身想给时措一巴掌,后母见状赶忙从厨房赶出来,按住了即将要动手的丈夫。

“那我再说一遍,我不去。”

后母叫苦不迭,按着怒不可遏的丈夫,心里埋怨着时措不识大体,却仍要打着圆场:“你消消气,消消气,时措可能是明儿有事,吃饭什么时候都能吃,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时措笑了笑,偏要火上浇油:“不好意思阿姨,我明天很空,但我就是不想去。”

时父坐不住了,扔下手中的报纸,冲到时措面前反问道:“你倒是给我说说,你为什么不去!”

时措面不改色地整了整衣服,笑着开口:“爸,你儿子就是个捅别人屁股的同性恋,别指望我给你传宗接代了。”

整个客厅霎时安静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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