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 1)

加入书签

☆、第一章

“伏特加。

西柚汁。

方冰块。

玻璃杯壁上蜿蜒冷漠的水迹。

海洋。

蓝鲸。

毛绒玩偶。

透过落地窗毫无生息的影片。”

陆西槐清瘦的左手臂压在闭合的眼睛上,藏在胳膊下面的两道细长眉却是皱的。

手机上的闹钟订的晚了些,他那对眉皱了好些时候铃声才滴滴答答地响起来。

早七点整。

他伸手要将闹钟按灭,压在眼睛上的手臂终于肯放下来,眉毛却还是挑着的。

右眼皮因着左手腕上的单圈红色的小叶紫檀手串被压出了红印,陆西槐一双冷漠烦躁的眼因着这红印倒是有了些情意,人身上的一股子戾气被冲淡不少。

趿拉着拖鞋陆西槐将蓝白色的窗帘拉开,他动作干净利落,却没有阳光突兀地照进来,外面阴沉沉的,是个阴天。

一周前他又一次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睁开眼,一切熟悉的让他不需多加思索就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多么奇怪的事情。这分明是两年他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在私人游轮上不小心落了水,却意外地回到了两年前。

所有的事情像梦一场,又分明只是昨天的事情,梦境都像是那些事情的重复。

一遍又一遍。

混合着伏特加的亲吻和姜泾予偶有的微重的粗喘,充斥了陆西槐昨夜的整个梦境。他凌晨压抑地从梦里醒来,再入睡却又一次梦见了这一切。

忘不了,在他眼里那都是几天前刚刚发生的事情。

姜泾予在陆西槐最难堪的时光里递给了他一束灰扑扑的希望,陆西槐就借着这束希望的余光得以幸存。他一个人在黑暗的地段里艰难地走了很久,好不容易爬到了一段灰扑扑的地带里不再那么绝望,却一闭眼一睁眼又回到了这段时期。

命运弄人。

压力充足的水柱激在浴缸的瓷壁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弹起来的水滴打在陆西槐的胳膊上。

陆西槐把自己脱的干干净净,赤脚站在洗漱的镜子面前打量了自己许久,然后一脚踩进浴缸里,像岛屿沉入海洋一样整个人沉没入水底。

他在水底闭着眼。

他有罪。

梦见姜泾予的梦,是可耻的。

当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出卖自己是件划算又无奈的事情。

从鼻腔顶出来的气泡一个个冲到水面上然后消失,陆西槐不知道姜泾予为什么两年了还没有厌倦他。

一场大病足够把一个普通的家庭拖垮,陆西槐原就不明朗的人生被蒙上了另一层厚厚的阴影。他从小跟着爷爷长大,意外暴露的性向让这个古板的老人家无法接受。陆西槐明白自己背着过多的罪孽,不适合再在这个家里呆下去。

无父无母磕磕绊绊这么多年走过,陆西槐最终还是没能避某种命运。浪打东西,他在这世间却好似浮萍无蒂。

年龄那样的小,突然地从安逸地地带里抽身出来,他整个人混乱而迷惘,内心却仍无比渴望亲情。

就在陆西槐下决定要把那些罪恶的自己深埋心底的时候,四年未曾联系的“亲人”打电话问他有没有钱能够陆爷爷治病。

那一瞬天空都变得很黑暗,可能是因为知道了爷爷生了很重很重的病的原因,也可能是陆西槐很心寒绝望。

对于姜泾予,陆西槐是感激的,感激的同时他又很厌恶自己。

不久前,或者说是上辈子。一个阴沉沉的雨天,陆西槐刚刚到了他的翻译资格证书,松懈下来的他终于有时间去看姜泾予一定要让他看的某部影片。

影片声音放的很小,陆西槐抱着鲸鱼毛绒玩具闲散地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鲸鱼玩偶是深蓝色的,头部用白色的细线纹着银河,长度大概有一米三。

三十分钟后陆西槐有点坐立难安,因为他发现这部影片是部同性恋影片,他很焦躁,他不想看。

这影片像是挥动着利器的死神,要扒开他心底隐藏着的那些秘密,难以启齿的,肮脏的,然后宣判他的罪行。在他还跟姜泾予在一起的时候。

感情上没有共鸣的时候陆西槐可以自欺欺人,生理需求总是要比情感需求好糊弄些。但领略过美好的话会让人觉得黑暗难以忍受。

陆西槐忍不住发了简讯给姜泾予:我可以不看那部影片吗?

姜泾予回复的很快:你现在在看吗?

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姜泾予很快从公司驱车赶了回来,外面飘着小雨,姜泾予进来的时候带了一身寒气。

陆西槐将自己鲸鱼玩具放在沙发上就要起身。

姜泾予说:“你继续看。”

陆西槐抿唇:“我不想看。”

姜泾予勾唇笑了笑,觉得陆西槐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反应在他预料之中。

他走过去将陆西槐不小心挤落在地鲸鱼玩偶捡起来,拍了拍鲸鱼的脑袋然后把玩偶塞到陆西槐的怀里,拉着人坐在沙发上。

“你最好还是把它看完。”除了刚开始陆西槐别扭的态度让姜泾予笑了一下,姜泾予表情和语气一直都淡淡的。

语调没有起伏,陆西槐却知道姜泾予的意思他不能违抗。

姜泾予的手指插在陆西槐的发间,柔软顺滑的手感让姜泾予有些爱不释手。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陆西槐靠在他的肩膀上。

陆西槐的头发很软,耳后的皮肤看起来很娇嫩,这样想着,姜泾予伸出手指去揉搓,很快就揉搓的通红一片。

气氛变得有些旖旎,室外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屋内一片昏暗,影片里的同性情侣互相撕扯着彼此的伤口,血液、辱骂、性和爱。

陆西槐按住姜泾予的手,挺直了身子凑过去亲姜泾予的嘴角,姜泾予搂住他的后腰,让他整个人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个人叠合在狭小的沙发上,微重的粗喘弥散在整个空间中。

影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播完了,陆西槐逃过一劫。

姜泾予早就知道他的小心思,也不拆穿他,舔舐着陆西槐耳后的皮肤。

“我的翻译证书拿到了。”

“嗯。”

姜泾予漫不经心的“嗯”一声,虽然是个好消息,但是现在提出来多多少少有些扫兴。

只是陆西槐早就拿好了注意,在他心里蠢蠢欲动的野兽还没有出笼的时候就应该扼杀掉这种可能。

“我……以后能不能给你工作啊?”

陆西槐这话问的忐忑,看起来极其简单的一句问句,暗藏深意。他想换种出卖自己的方式。

揉捏着自己耳朵的手停了动作,陆西槐知道姜泾予应该是懂了。

不过姜泾予并没有停顿多久。

嘴唇被姜泾予不小心咬破了一点,陆西槐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伤口有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