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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去非?

听到关门声,居则易清醒了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程去非已经起来了。

他换好衣服洗漱好,程渊已经把煮好的面条都摆上桌了,他和居兰亭要去上班,所以随便吃了点就匆匆走了。

大人走了,原本规规矩矩坐着的居则易端着碗往程去非身边挪了挪椅子,问他:“你起那么早做什么,起了又不过来叫我。”

程去非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今早居兰亭和程渊说话时的情形,忍不住笑出了声。

居则易不明就里:“笑什么?”

“没什么。”程去非低头吃面,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嚼完咽下,才慢吞吞的说,“那你等下吃完饭再回去睡一会儿,我去叫你起床。”

“你当我是猪啊。”居则易说,“吃了就睡。”

程去非摇了摇头:“你比猪聪明多了。”

???

居则易被他气笑了:“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不像是在夸我呢。”

程去非把最后一夹面塞进嘴里,笑眯眯的转移话题:“我吃完了。”

☆、第三十五章

吃完面,居则易洗碗,程去非帮忙清洗,很快就把厨房拾好了。

居则易用水冲洗了一下手,问他:“要不要参观我的房间?”

他知道程去非等下就要回家了,也知道再过半个月就开学了就能天天见了,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就想把人多留一会儿。

昨晚居兰亭在,程去非也没能过去居则易的房间看看,现在居兰亭和程渊都上班去了,倒是能好好的看看了。

程去非眨了眨眼:“却之不恭。”

居则易带他去房间,推开门,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居则易的房间挺大,进门就是一张大床,墙纸是极其浅淡的蓝色,被子是墨蓝色,整个房间就像一片海,深深浅浅的蓝色,看着极其舒服。

往里是一个小书房,靠窗的一面放着书桌,其余两面都是书架,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书。

床边放着个灰色的榻榻米,一张小圆桌,上面搁着一个电脑和几本习题书。

程去非环顾了一圈房间,视线落在墙角的纳架上。

置物架是白色的,放在墙角的位置,交叉错落的横隔板,左右各有十格,底下的格子空着,摆着一些零碎的东西,其他格都放着相框,顶上还摆了个仙人球小盆栽。

都是合照。

背景程去非还很眼熟。

他走近看了看,有点惊讶:“南山寺?”

最上面一格相框的照片上居则易看起来才两三岁的模样,往下,小孩子慢慢长大,从大人怀里抱着的孩童,长成了眉目俊朗身量修长的少年。

程去非数了数,一共有十五张照片,居则易刚满十八岁,所以他是三岁那年被养的吗。

也可能是两岁。

程去非盯着最下面的一张照片看了看,心想今年的照片可能还没拍。

“南山寺。”居则易站在他身后,看着照片,有些走神。

“小时候,我问我爸我是从哪儿来的。”居则易摸了摸年纪最小的那张照片上的自己,笑了一下,“他骗我说我是观音菩萨送给他们的礼物。”

“所以每年都要在二月十九去拜观音菩萨,一年又一年,就有了这些照片。”

这个话题其实有些叫人难过,但居则易语气很平静,他说:“后来我才知道,我是被我的父母扔在南山寺的。二月十九,去寺里上香的人特别多。主持他们报过警,也帮我找过父母,没找到。一岁左右的事情,我根本记不得。”

“那时候我爸还在清河人民医院里实习,我有一回发烧住院,就这么遇上了。”居则易说,“这些都是主持告诉我的,说住院的时候我爸就特别喜欢我,我住了多久的院,就吃了他多少糖。”

再后来,程渊就把他带回了家。

这些事他都已经不记得了,所以对于自己这算得上是“凄苦”的身世他也没觉得有多难过。

“我原本没有名字,也没有生日。办完手续那天正好是立春,于是成了我的生日;我爸说希望我‘居则易、行则简,端正自持,不陵下不援上’,我就有了名字。他们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安定。”

是生活上的安定,也是神上的安定。他看得清自己的来路,也清楚自己的去路。他记得的,都是爱与被爱,还有程渊口袋里的糖,特别的甜。

程去非抿了抿唇说:“叔叔他们真好。”

“我小时候也问过我爸,我是哪儿来的。”程去非说,“我爸说我是清河边上里捡来的。”

“你信了?”

程去非小声的“嗯”了一声,“然后我特别委屈跟崔浩和陆也一说我是清河边上捡来的。”

“他们两个也去问,一个得到的答案是垃圾堆里捡来的,一个得到的答案是出勤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

“然后我们三个可伤心了,离家出走在清河边上哭了一下午,哭得眼睛都肿了。”

居则易忍不住笑了起来,程去非看到他笑,也弯了弯唇。

……

立春过后,日子不紧不慢的过了十来天,就到了除夕夜。

因着除夕这天是程去非外公的生日,所以程家每年的除夕都是在外公家过的。

晚上吃过团圆饭,一家人都在客厅围着聊天。

外公年纪大了,耳背。坐在离电视最近的沙发上,乐呵呵的在看《春节联欢晚会》。

舅妈问起崔浩:“你爸怎么没来,该不会年三十还要出勤吧?”

崔浩跟程去非边上坐着玩手机呢,突然被点名,手一抖就gameover了。

他撇了撇嘴,说:“嗯,出勤,说是忙完就过来。”

程化愚问:“出什么事了?”

白薇也看向了自家姐姐。

白芍本来不想说的,结果一家人都盯着她,叫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她叹了口气:“河里捞起来个人。”

抱着小侄子的表姐“呸呸呸”了几声,说,“大过年的……”

“……”崔浩小声嘟囔,“嫌晦气那就别问啊。”

程去非碰了碰了他的手肘,有些无奈:“少说两句,被听见又要挨说了。”

崔浩其实特别烦三姑六婆总是八卦队里的那些事儿,他爸是警察,抓的是违法乱纪的犯人,查的是正正经经的案子,又不是让这些人当茶余饭后的谈资的。

不过想到程去非和居则易的事儿,崔浩皱了皱眉头,把话继续往下说:“听说是跟家里出柜,父母都不同意,想把人强制性送到‘同性恋治疗所’,两个人就商量偷跑,结果被抓住了……自家的孩子下不去狠手,对别人家的孩子倒是一点都不心软,下了死手一顿打,挺严重的,好像还在医院昏迷,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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