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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根冰棒过来。”

顾南歌知道西辞喝醉后是什么样,不像其他喝醉酒的人一样发酒疯,不吵不闹,乖到不行。

可偏偏这时候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黏人得很,你事事像小孩子一样顺着他哄着他,他就不会闹你,但到底是神志不清。

很快,工作人员把一只冰棒拿了过来,顾南歌塞进西辞手里,“吃吧。”

西辞拿着那只冰棒,思维像是停滞了一样,好半晌才伸着脖子凑上去舔了一口。

冰棒融化,黏黏的冰水沾到他手上,他嫌恶又任性地丢地上,又要去解自己衬衫的纽扣。

顾南歌握住他两只手,“好了好了,哥带你回家,在这不许脱!”

西辞脸颊通红,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挣扎着又要去扯自己的衬衫,脚乱踢乱踹在顾南歌身上,顾南歌也只得闷声受着这祖宗的拳打脚踢。

“西西!听话,这么多人看着,不许闹!”

顾南歌语气略重了些,西辞觉得很委屈,雾蒙蒙眼睛望着他,眼眶微红,迷茫又懵懂,“慎哥哥……”

第二十九章

顾南歌脸色微变,握着西辞双手的十指逐渐拢,沉默的看着他。

西辞每次醉酒,以顾南歌的话来说,就是个没有感知的小傻子,他望着你,其实看不见任何人,看见的只是他脑子里想着的人,他和你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醉酒后醒来,更不会记得自己说过的做过的。

“哥带你回家。”

“不要,”西辞往他怀里钻,声音又低又软,喃喃的,以祈求的口吻不停的喊:“哥,哥……”

顾南歌脸色难看,嘴里却依然哄着他,“好,不回去就不回去。”

西辞听了这话,似乎才安定下来。

顾南歌起身,准备把西辞带走,蒋明城却初生牛犊不怕虎,拦在他面前。

蒋明城振振有词,“今天是我和我哥把他带出来的,不把他带回去,元阿姨会担心的。”

顾南歌现在已经没那么好的耐心了,撇去了慵懒的神色,整个人充满了尖锐的锋芒与咄咄逼人的气场。

“我会亲自给我妈打电话,现在,让开!”

蒋明城还想说两句,蒋聿城一把拉住他,对顾南歌说:“南歌,你冷静一点,西辞只是喝醉了,待会我会带他回家,你不用这么担心。”

“担心?我照顾自己弟弟,有什么不对吗?”顾南歌躬身将西辞抱了起来,示意让蒋聿城走开。

可西辞在他怀里,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突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剧烈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

顾南歌差点没抱住他,就借着抱着他的姿势,在他身后拍了两下,“不许动!”

西辞似乎被吓住了一般,敛神屏气,而后小心翼翼贴近顾南歌耳朵,低声道:“慎哥哥,你别让我哥发现了,你……你赶紧走。”

顾南歌听了这话,脸色难看到极致,“顾西辞!”

西辞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仿佛是看清了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大叫了一声,挣扎得从顾南歌怀里下来,站在蒋聿城身后躲着,一个没站稳,伸手抱住蒋聿城的腰,这才站稳了。

顾南歌沉着脸,“西辞,过来。”

西辞戒备看着他,摇头。

顾南歌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动用暴力把人抓过来时,蒋聿城伸手拦了。

“蒋聿城你让开!”

西辞抱着蒋聿城的腰更紧了,抬头冲着蒋聿城很可怜地说:“你别走,你走了,他会打我的。”

一侧蒋明城听了这话,拳心紧握,怒不可遏,“你打他?你竟然打他!你是不是他哥!”

如果不是因为蒋聿城还在这,蒋明城铁定要冲上去打人了。

顾南歌闲闲站在那,什么话也没有,只是望着蒋聿城身后的西辞,“西西,不要再闹了,听哥哥的话,过来。”

西辞低着头,指节紧紧拽住蒋聿城的衣角不松,显然对顾南歌很抗拒。

蒋聿城也不明白,西辞一向与顾南歌关系挺好的,怎么今天像是有隔阂一般?

“南歌,算了,他现在醉成这样,估计连你也不认识,有什么事等他明天醒了再说。”

顾南歌沉沉看着西辞,摇摇晃晃紧贴着蒋聿城,就是不肯到自己这边来,扔下一句:“等他醒了,让他给我打个电话。”便走了。

蒋聿城低声且快速向郑家父子致歉,“今天很抱歉,改天有时间的话,我们再好好聊聊。”

胖子担心地看着西辞,“那西辞……”

“他没事,我会照顾好他。”

胖子他爸也知道今天不是个好时机,约好了下个时间,便带着胖子走了。

房间里登时安静下来,西辞安静抓着蒋聿城的衣角,仿佛是抓住了海水里的一根浮木,死死不松手。

蒋聿城也是第一次见着西辞醉酒之后的样子,睁着眼望着他的时候,无辜而清澈的眼睛,心里仿佛一根羽毛浅浅划过,让他心底某处心痒难耐。

蒋聿城拉着西辞的手,“好了,我们也回家。”

西辞望着他,大脑转不过来,晕乎乎的跟在蒋聿城身后,脚下根本走不稳,遇着台阶,踉踉跄跄往前栽,如果不是蒋聿城一手抱住,只怕会栽得头破血流。

蒋聿城见他迷茫的样子,索性把人抱在怀里。

他没有抱过人,就连蒋明城小时候他都不曾抱过,这么大一男孩子,他抱在怀里,竟然也不觉得重。

蒋聿城抱着他钻进后座,西辞躺在蒋聿城大腿上,昏昏欲睡。

车辆缓缓开动,还没过五分钟,西辞哇的一声,吐了。

吐得撕心裂肺,车厢内满是异味,蒋明城给他递纸巾,并将车窗都降了下来。

蒋聿城拿着纸巾,悉心给西辞擦干净了嘴角,又抽出几张擦自己身上被沾上的西辞的呕吐物,从善如流,没有半分不悦与不耐烦。

“哥……哥,我难受,热……”

蒋聿城听到他呢喃,却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低下头仔细听,只听到了他在喊哥哥。

应该是在喊顾南歌吧,蒋聿城想。

半小时后回了蒋家别墅,元皎和蒋沉壑也刚回来不久,见家里几个小的都没回,坐在客厅里等人。

蒋聿城抱着西辞走进,不等元皎说话,径直解释说:“元阿姨不用担心,西辞只是喝醉了,我给他洗个澡,让陈姨弄点醒酒的来。”

“喝醉了?”元皎上前看西辞脸色通红,但西辞到底大了,她虽然是母亲,也不好再和他有过多的亲密接触,“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

说完,将人抱上了楼。

刚进浴室,蒋明城也跟着进来了。

蒋聿城一边给西辞脱衣服,一边问他,“你进来干什么?”

蒋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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