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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理所当然道:“对,昨晚我碰到了他那里,可比你的相好大多了!”

落在栏杆上的海鸟被维利嘉并不算小的声音惊动,也顾不得再去捡水手们吃剩下的面包屑,扑腾着翅膀飞走了。紫发人鱼看了看远处仍在大口吃着早餐的比约恩,又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我的下身,幽幽地叹了口气:“是吗,那我还真是羡慕呢……”

……

听着这两人越发露骨的对话,窒息感再次笼罩了我的全身,好在维利嘉并没有和那条叫珀西的妖艳人鱼僵持太久,不一会儿便朝我扑了过来。“早上好,马诺。”他勾着我的脖子,那双亮晶晶的墨绿色眼睛眨了眨,“你吃早餐了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虚弱地避开珀西那忍俊不禁的眼神。“早上好,维利嘉。刚刚起床的时候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没有没有,我回部落拿了点东西,给你带早餐回来啦!”维利嘉说着把一直拎在身侧的水桶提上来,揭开盖子送到我面前。我不明所以地低头朝桶里看去,只见一堆奇怪的黑色胶状物密密麻麻地塞在桶底,正朝水面晃动着肢节,模样有点像没有甲壳的鲸虱,而维利嘉径直下手捏了一个出来,递到我嘴边道:“还是新鲜的,快尝尝吧。”

黑糊糊的不明物体在维利嘉手中疯狂挣扎着,自肢节顶端溢出些许红色的粘液,看得我冷汗直冒,抚平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道:“这是……早餐?”

眼见我的神色愈发变得恐怖起来,一旁的珀西好心为我解释道:“这是人鱼最喜欢的零食,营养丰富的苏纳鱼,每年只有这个季节的短短几天才会随洋流从加兰群岛迁徙到这儿来,珍稀程度应该不亚于你刚刚眼馋的那根雪茄。”

听他提到刚才的雪茄,我的眼神再度变得幽怨起来。

我看维利嘉,维利嘉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只是很普通的小点心罢了,我看你们吃得很简陋,怕你晚上没有力气才捉来给你吃的,你可别想多了。”

说着他又要把那条可怕的鱼往我嘴里塞,吓得我动弹不得,只好眼睁睁看着它离我越来越近;谁知维利嘉的手指还没来得及碰到我的嘴唇,身躯就忽然剧烈颤抖了一下,苏纳鱼扑通掉进水桶,庆幸般在桶里蜷紧了肢节。

“水……我……”

珀西了然地把他扛起来,拎起我脚下的水桶浇在他的鱼尾上。“都说了没到成年期不要随便上岸。”他无奈地拍着维利嘉的背给他顺气,“动不动就窒息脱水,你要是出了意外,让我怎么向王交代。”

渡口的浅水区似乎已经有出船的渔夫,珀西朝远处望望,回头朝我抛了个媚眼:“马诺,我们先走一步了。”

他带着维利嘉跃下甲板,化作平静海面间雪白的波浪,很快消逝在了远方;而我再次被那个噩梦般的媚眼呛到,站在甲板上抱着那桶苏纳鱼不知所措。

似乎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动静,吃完早餐的比约恩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目光却牢牢地粘在了我手中的水桶上。“我的天,这不是苏纳鱼吗?!”他诧异地捞起一条看了看,眼底闪烁着某种光,“小马诺,你从哪儿搞来这种人间美味的?”

我捏着鼻子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你喜欢吃这种东西?”

“当然。”他仍是紧紧地盯着水桶里害怕着瑟缩的丑陋生物,脸上满满地写着垂涎欲滴,“你不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连人鱼都很少能吃到,基本上只有他们的王族能随时享受,我已经好多年没吃过了,可比什么海胆面包美味一万倍。”

说着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我:“如果能吃上一口苏纳鱼,我可以三个月不zuo爱。”

我沉默着避开他的眼神。

看来他真的是很想吃这个鬼东西了。

我想了想,慢条斯理地把装满苏纳鱼的水桶抱紧了些,看着他的眼珠随着我的动作转来转去,这才缓慢地说道:“其实给我最尊敬的水手长吃一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就像你说的,苏纳鱼实在很珍贵,这样吧,你拿伊桑雪茄来和我换,这一桶都是你的。”

我本以为比约恩听到这个条件至少会挣扎一番,谁知他只是犹豫了几秒钟,便爽快地答应下来,回到水手舱在他的箱子里翻找一通,拿出了一整盒伊桑雪茄和我交换,还附赠一把锡制的水烟壶。

不得不说我实在是个很没原则的人。虽然昨天才被那条少年人鱼的求爱吓得不轻,但现在的我看着某位铁公鸡被迫拔毛的样子,又掂掂手中重量不凡的雪茄盒,发觉自己已经非常喜欢维利嘉了。

比约恩兴高采烈地抱着那桶恐怖的苏纳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小马诺,唐巴他们又在艉楼找到一些前水手的旧物,明天下午可能会进行拍卖,你要先去看看吗?”

听到船上又有古董被发现的消息,我顿时神一振,兴奋地点点头。

虽然我只在皇家幽灵号上工作了不到三个月,可海上的生活实在枯燥无趣得要命,只有偶尔举行的拍卖会才能让我提起神,找到一点乐趣。以前在这艘船上工作的水手都有在航行途中购买纪念品的习惯,辞职后留下的旧物中有许多花里胡哨的小杂货,比如装在蜜糖色玻璃框里的沙画,古典气息浓厚的罗盘,甚至一些神秘海岛部落的风俗图志,厚厚的小语种字典,都是我喜欢的东西。

不过我的大多数同事都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毕竟我是这里唯一一个上过大学的水手,他们不太识字,只喜欢粗犷的骨器和刀具,所以每次拍卖都能很顺利地让我得手;然而托拍卖的福,我每个月的工资也因此少得可怜,连根最普通的雪茄都抽不起。

翘班实在不是个好习惯,但我心中好奇,反复纠结之下还是偷偷溜下了甲板,叮嘱比约恩如果被查岗的人发现,就说二副叫我去替他缝衣服了。

我悄悄潜入艉楼,发现底板上果然凌乱地放着七八个蒙灰的箱子,看样子是刚被清洁工从角落里搬出来不久。我扒开它们看了看,选择拆开了一个比较小的箱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旧物包括几支磨秃的炭笔,皱起毛边的英文诗集,还有一把崩了弦的破旧小提琴,只一眼就使我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产生了好感。我一一翻看着他的东西,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品味很不错。

拉扯开包裹着一个望远镜的报纸时,我下意识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发觉这竟然已经是十年前的新闻了。这个发现令我心头一震,仔细地检查过这个名叫安杰罗的人已经发霉的水手服和徽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是皇家幽灵号的人;他更有可能是十年前这艘船的前身,极地欢喜号的船员。

意识到这个可能的时候,我的血液在一瞬间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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