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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那边的人也这样觉得。”

倚翠仍然表露出疑惑的神情,可承贵却叹了口气,不愿再说了。

薛措与吴骁结为一党,又与晏适容来往过密,这让其他人怎么想?

朝堂上的弹劾信如雪花般飘进安民殿,晏清正召濯灵手谈时,又了两本折子。

今日的事儿倒不很多,晏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授了薛措五军兵符,重重打了许多卫道大臣的脸。许多张连密的网已经撒了出去,待看这些网何时能了。

便是所谓尽人事知天命。

折子上弹劾的人还是同一个,晏清粗略扫了两眼,不由得生出冷笑,随手便将折子丢到了案上。

濯灵见他也没有手谈的心思了,便主动与他沏一壶茶,递去:“你现下不该如此气恼。”

晏清接过茶盏:“朕并没有气恼。”

濯灵的眸子仿若明鉴,直直地照透晏清的心,只听她一字一句地问:“你在害怕什么?”

晏清眉心微微一蹙,他骗不过濯灵。

濯灵微微地笑了,她道:“从前我掌印监国时第一件便是主持一场殿试,我问父皇该怎么抉择,又该怎么对待他们,父皇没说旁的,只在我手中写了个‘信’字。那时我不懂,我想,身居高位的人应当日夜提防,时刻小心,又如何能信?可很久以后,直至你坐上了父皇的位置上,我才明白,一国之君,除了要学会选人用人,还需信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然你在这条路上会可能会孤寂寡闷得很。”

晏清吹散一袅茶香,陷入了深思。

濯灵道:“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晏清点点头,琉璃灯盏映着柔和的光,濯灵回看他一眼,说道:“若是此事能太平了去,我便去南安行宫小住些日子,不问朝政,日日喝酒赏花也算得上是乐事。”

“朕答应你。”

京中的怀柔大将军府此刻灯火通明,薛措了桌上那些布兵图已是很晚了,想着这个时辰晏适容应当早该吃过药了。

他心知若是自己不在身旁,晏适容光是闻着那药味便已是百般推脱,等到无计可施躲无可躲时,再拈起一颗蜜饯往嘴里送,然后闭着眼睛捏着鼻子,端起药碗咕噜咕噜地往嘴里倒。此时必是要人往他跟前送两盏香茗的,一盏漱口,另一盏饮尽,再吃几颗蜜饯,这药便算是喝完了。

若仍嫌苦,便要文娘做些牛乳糕来,只是吃完,满身奶气,倒似没长大的孩子了。

他都那样大的一个人了,喝药还是小孩子心性。光是想着自个儿心尖尖上的小王爷,烛火跳跃下薛措面上那锋利犹若刀割的棱角也显得柔和不少。

只是他想错了,小王爷今儿个并不配合。

承贵苦口婆心道:“药就要凉了,您快喝吧,良药苦口啊爷。”

倚翠好言相劝道:“今儿个蜜饯特别好吃,蜜金桔色黄白味甘美,保准儿把那药味压得一点儿也不剩。”

晏适容别过头去,却是在认真地问他们:“你们真觉得这药能治我?”

两人不说话了。

晏适容的那毒,世上唯一人可解,经他手调养了这么多年,可就在节骨眼上,那人没了音信,生死未卜。

“喝药不过是做给薛措看的,我想要他放心。”晏适容端起药碗,黑汁倒进花土之中,“你们懂吗?”

这药于他而言半分助益也无。

倚翠噙着眼泪,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晏适容抚了抚胸腔,强撑着道:“你们退下吧。”

两人只好听命。

可正在掩门之际,忽然听得里面一声闷响,承贵吓得连忙将门推开,看见晏适容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吐出一口血来。

“爷!!!”

晏适容的胸腔里似有什么在翻腾,许久将息。

两人险要吓坏,忙将晏适容搀了起来,却被晏适容反手握住,嘴角犹挂着血痕,语气却饱含警告:“今日之事不可告诉薛措。”

未得两人应允,晏适容再道:“听到没有?”

两人只好齐齐点头。

晏适容松了口气,指着自己脸颊嘱咐倚翠道:“再给我备一罐胭脂吧。”

“……是。”

倚翠走了两步,实在忍不了,又走了回来:“爷……真的不让指挥使大人知道吗?”

晏适容盯着自己手心,竖着的那道线中途断裂,皇后一早找大师给他算过,说了些什么其实他记不太清了,总归不会是很好的话,向来宽厚仁慈的皇后也动了怒火,将那大师赶了出宫去。

晏适容自嘲地笑笑,重新攥起了拳头,“他不必知道。”

薛措是雄鹰,健翎绕日利爪生烟,应当志在千里,他不该被一个快要枯萎的人和一份快要凋零的爱缚住翅羽。晏适容所求的也并不是他低徊留恋,海市蜃楼的怜悯。

本想捱过今年,等无碍以后再将心意通与他知,只是不知道,他今年还能走到哪里。

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宝贝们栽培的肥宅快乐水和投的雷哦(= ̄w ̄=)

岂无膏沐,谁适为容。性感王爷,在线化妆。

下一本打算写现耽娱乐圈,叫做《互入粉籍》。

少女心主播攻x大美人爱豆受。

今天得到了基友画的封面超级开心!

应该十一月开,愿意等的宝贝可以先着,我去写大纲去了!

☆、须弥花毒

晏适容这毒是他十岁时须弥花留下来的残毒。

后来查出他的毒与三皇子有关,是三皇子晏沉派人推的他。皇上最忌兄弟相残,闻之勃然大怒,将他幽禁在王爷府不予出,又找了天下名医来为他解毒。

只是那毒迅速窜进血脉,纵是排出了大半,他体内终还是留有余毒。

须弥花毒毒性霸道,蛰伏期长,毒发五次便会要人性命。小时候他毒发过两次,如今这是第三次。

香城有个回春神医,这些年一直调药给他用着,每年年初都会派人将新药送来,倒是也能将这毒压上一压。去年寄信来说得了稀有的药材,想来能将花毒彻底逼出,哪知今年却不见他人影。王府派去香城的暗卫都被杀了,回春亦不知所踪,离了回春,那晏适容便与等死无异。

余下的日子里他将日复一日难捱,惊梦,咯血,胸闷气短,四肢僵疼,毒发时浑身抽搐,丑态毕露。

无论哪一点,他都不想发作于人前。

尤其是,在薛措的面前。

晏适容不让承贵和薛措说,承贵也真的不敢去说,生怕将晏适容气出个好歹来。

何况薛措眼下忙得很。

据闻南地有异动,他竟将卫京的五军将士全部调离出京,晏清在朝堂上痛斥他是小人,他却仰面无愧,任君王骂着。大臣谁都不敢看他,明眼人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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