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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多呆,待沈安然啃完几个鸡翅垫了肚子,便要领着他回原本的住处。他拎着包裹站起身,抖了抖起皱的外衣,朝小少爷伸出手。沈安然看着面前宽大的手掌,心脏突然不安分起来,几日的分离瞧着短暂,却在他向来平稳安顺的人生路上,添了浓墨重的几笔,原本死死紧闭的那一窍,竟隐约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本来已经伸出手,却想起自己的爪子刚刚还抓着油腻的鸡翅,顿时不好意思的掏出帕子仔细的擦拭一番,才乖巧的把手放进他手中,被他顺势拉起。

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小手柔软的好似棉花,皮肤细腻无暇,放他在掌心,比他整整小了两圈,细弱的手腕不盈一握。盛朝歌好像直到此刻才发现,面前的人是多么娇软脆弱,只需稍稍用力,就能轻易摧毁。

盛朝歌默不作声的弯下腰,将他横抱在怀,借着过人轻功,在灰瓦白墙间起落。沈安然看着脚下的高度,有些害怕地抱紧了师父的脖子,整个人无比乖顺的伏在他怀中。今日起的南风,风力渐盛,大师兄逆风而行不觉累,只是小少爷却被迎面的罡风吹的脸疼,他哼哼唧唧的嘟囔了一句,大师兄便把包袱给他,让他挡风。

客栈房间里还是盛朝歌离开时的混乱模样,只是冲天的酒气散了一些,店老板站在门口撇着眉毛,见盛朝歌回来赶忙迎了上去,没等他开口,便被一记眼刀子吓闭了嘴,大师兄不愿与他多说,只让他带着清单去袖水坊要钱,随后进了隔壁完好无损的新房间。

店小二早上亲眼见识了这位大侠的神威,知道他把袖水坊那个毒嘴刻薄的紫衣女人打趴下,心里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得了吩咐后便殷勤的送来了热水,还顺便送了的热茶与点心。

被千面郎劫走后,那人倒是没慢待了小少爷的吃喝,也没锁着他,只是用色迷迷的眼神打量得小少爷浑身发毛,根本不敢洗澡,这时见了热水,活像饿汉见了肉,二话不说就把衣服扯开,欢呼着跳进了浴桶里。

大师兄不过放个东西的功夫,再回头,就看见那小孩衣衫半褪,露出白嫩的胸口和腿。霎时像被刺了眼,飞快的扭开脸,面朝灰白色的墙壁。

可眼睛虽避开了,耳朵却还灵敏,只听见“扑通”的水花声,小奶狗没入水中,桶中的热水被他撩的哗哗作响。大师兄缓缓回头,隔着象牙白的屏风,只能隐约瞧见他不安分的双臂和圆圆的脑袋,其上热气蒸腾,翻卷出浪花似的形状。

盛朝歌默不作声的将他扔在地上的脏衣服捡起来,为他拿了一套新的挂在屏风上,却突然想起上次小少爷身患敏症,高烧昏迷在浴桶中的情形。他黑发披散,浑身烧得通红,紧闭着眼急促的呼吸,当时的自己似乎没有多看,如今想来,却能把细节完美放大。

他平时束着发髻,显得活泼年少,然而披发时却平添一丝成熟,没吃过苦的身体洁白如玉,在高温下红的好似涂了胭脂,盛朝歌最喜欢的那双眼睛闭上了,却毫不影响他的美感,嫣红的小嘴微张,发出惑人的喘息,从水中将人捞出时,掌下的触感滑腻得惊人。

大师兄必须承认,也许当时,他就已经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否则怎么会把这些细节记忆的如此清晰?

与他一屏风之隔的小少爷可感受不到他此时的复杂心境,拎着蘸满水的帕子,他大着胆子试探着唤道,“师父?师父,你能帮我擦背吗?我够不着……”

盛朝歌长这么大,没伺候过人,师父宗潮音是个高岭之花般的人物,身边之事基本不假他人之手,生病了也是一个人扛着,半个字也不往外蹦,用不着他们师兄弟三个伺候。之前照顾生病的沈安然,也是对着师父照顾生病的师弟有样学样,算不得尽心尽意。

故而今日有人求他擦背,这在大师兄的人生里可是头一糟。见半天没有回应,小少爷也有点心虚,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小葫芦走了以后,我到现在都没好好擦洗过了,所以,所以……”

他正绞着帕子思索说辞,大师兄已经挽起袖子走了进来。小少爷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双手捧着帕子,递到他面前,同时仰着头朝他眨巴大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盛朝歌心理的变化,他竟隐约从小少爷的面上看出一丝媚色,勾的他血液激荡,在血管中几乎要澎湃出声音。

可他实在于伪君子之道浸淫多年,就算内里天翻地覆,面上也能分毫不显,甚至在沈安然看来,他师父一脸正气,接过帕子,好像握住一柄宝剑,就要上阵杀敌,即使卷着袖子,也分毫不损他的英雄侠客之气。

沈安然觉得正在心里欢庆着与师父关系更进一步的自己实在是太肤浅,故而也不敢再放肆,乖乖的转过身露出后背。

富家公子沐浴过程繁琐,可如今身在江湖,条件有限自然一切从简。浴桶里没有花瓣,没有油,热水清可见底,幸而沈安然脸皮还算薄,提前用帕巾系在腰上,没让师父看个光。

可越是如此,盛朝歌的眼神越是控制不住的往下飘,若是小少爷此时回头,就能看见他自认为正直的师父眼中翻滚着怎样骇人的热浪,在眼底接连不断的涌动,几乎就要漫出眼眶。

☆、第二十二章牵手

盛朝歌今年二十有七,在此之前,他都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刚开始在云宫派,宗潮音带着三个徒弟独居云宫后山,四个大老爷们日日相对,每天不是互殴就是挨打。后来为了完成无忧掌,他出入于各个寺庙中研习,每天听着一堆秃驴叨叨。入世后虽然有了纵情声色的资本,他却有些腻歪那些浓厚的脂粉味,不同于三师弟的风流,他颇为洁身自好,也因此被师父师弟们嘲笑多次,今年过年时三师弟还笑骂他,“生的黑心,装什么纯情。”

倒也不是纯情,只是没遇到那个能为之疯狂的人罢了。

过于枯燥而严苛的生活磨练出一颗铁石心肠,故而在他眼中翻滚不休的欲念终究只是在水底,没能在水面上掀起什么风浪。

他一只手轻轻扶住小少爷的肩膀,一手执着帕子,从上往下细细的为他擦洗。沈安然先天不足,后天却养的很好,身上微肉,捏起来又软又绵,全身没有一点伤疤,活像一块奶白色的无暇羊脂玉。

大师兄擦得认真,小少爷却开始不安分的扭来扭去,躲避着他的手,忍不住“嘿嘿呵呵”的笑成一团。

“怎么了?”

“你……你摸着我痒痒肉了……”

行吧,那就换个地方擦,帕子往旁边移去,继续认真的擦,谁料小少爷扭得更加厉害。

“又怎么了?”

“那里也是痒痒肉……”

深呼吸深呼吸,冲动是魔鬼,换个远一点的位置擦,这次小少爷不扭了,直接弹了一下,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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