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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不曾睁开眼,面上也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沉默的享受着鼻尖的芬芳,和小少爷专心致志地服务。

小少爷既已康复,大师兄本以为自己能好好的休息一阵,把这几天落下的饭和觉统统补回来,然后静待采花贼再次找上门即可,不料只过了两日,便到了一封书信。

这世上能将书信这般轻易的送到大师兄手中的,除了云宫派的人,便只有盛朝歌为数不多的朋友了。挚友已经放下身段送来了求助信,他便不能装聋作哑,须得帮衬一二才是。

故而虽然唉声叹气不止,但还是利索的拾了东西,准备即刻启程,前去相助。幸而那人离得不远,快马两日便能到达,只希望事情顺利,快去快回。

沈安然站在一旁看着师父打点单薄的包裹,手指绞着衣角,数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跺了跺脚,从自己的包裹里掏出肉干点心,直愣愣的往师父包袱里塞,一个字都没说。

大师兄哪里需要这些零食,便伸手挡了一下,不料换来了小少爷气鼓鼓的眼神,大有你不我就撒泼打滚的威胁意思。盛朝歌被瞧得一噎,讪讪的回手,任他折腾。

可惜他不过数件衣衫,些许银两,加上一把从未用过的长剑,根本没什么可拾的,小二已经把马牵了出来,眼看着师父就要走了,小少爷紧紧捏着手里尚未完成的小木人,终于忍不住踟蹰的开口,“木人……还,没刻完……”脸还没刻好,就算给了你,你也认不出我的脸。

大师兄愣了一瞬,随即伸手揉乱了小少爷整齐的头发,“我会尽快回来,你继续刻便是。”

小少爷闻言眼睛立刻亮了,闪烁着耀眼的星光,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师父,毫不在意被揉成鸟窝的头发,一把拉住盛朝歌的手,强硬的与他小指相勾,“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拉钩!”

大师兄看了两人相勾的指节几眼,眼中意味不明,却没有回手,任他摆弄。小少爷嘴巴咧得老大,眉目染笑,“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完还特意稍稍举起手,向师父示意。

盛朝歌被他的笑容刺了眼,被“一百年”刺了心,淡淡的回了手,小少爷认为师父这就是答应了,兴高采烈地去牵那匹懒洋洋的,落在两人身后的高马。

大师兄一手抓住马鞍和马绳,就要翻身上马,却蓦地动作一顿,回身轻弹了一下小少爷的脑门,没等他回神,便利落的坐在了马上,由上至下俯视着捂着脑门,呆呆仰望自己的小奶狗,“至多七八日,我便归来,你老实些,莫要惹事。”

说完不等小少爷答应,便高扬马鞭,皮质的长鞭在空中发出劈裂的声响,啪的落在马身上,那匹向来懒洋洋,连眼皮都不大睁得开的黑马,受了这不轻的一鞭,立刻高举马蹄,放声嘶鸣,阔步奔跑起来。

小少爷望着马蹄下飞扬的尘土,仍是未能回神,那人方才端坐在马上,逆着天光,眸光深邃而清冷,唇角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微微笑意。大师兄笑的时候不多,除了冷笑,大都是似有似无的转瞬笑意,似方才那般外露的笑容,还真是初次见识。

那人不笑的时候,像个冷漠无情的世外高人;那人笑的时候,像个温柔可靠的江湖侠客。不论是哪一种,都让沈安然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那种滋味很难形容,就像将熟未熟的柑橘,酸甜涩口的感觉渗进心里,明明教人有些许难受,却又始终难以舍弃,想着总是有些甜味的,不自觉就多吃了几口。

小少爷不明白这是什么,身边也没有可以询问的人,只好暂时将这一切咽下,想来终有一天会明白,不过是时间问题。

盛朝歌一走,小少爷没了可以缠着的人,便整日窝在屋里刻木人。他不曾学过专业的木刻之术,仅是凭着感觉,自然不了失败受伤,好在他目标坚定,不过数日,木人的轮廓就越发清晰了。

另一边的盛朝歌紧赶慢赶,终于在两日之内赶到了挚友所在之地,他还未从马上下来,便被那人拽住袖子,“难得见你一面,本该为你接风洗尘,招待一番再说正事,可我实在等不及了,我们现在就走,边走边说!”

他说完也不等大师兄回应,一个口哨唤来自己的马,二人便又开始下一段奔波。

盛朝歌的朋友不多,只手可数,眼前这个便是其中之一,此人名唤方宴溪,家中排行老二,方家也算是个书香门第,偏偏这人不爱读书,偏好舞枪耍剑,为此与家里人闹得很不愉快。

后来有一次为了替受欺负的妹妹出头,打伤了一个小秀才,读书人靠笔吃饭,他便折断了对方的手。此事闹得很大,那秀才的娘是个泼妇,坐在方家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他父亲觉得他有辱家门,狠心将他赶了出去。

盛朝歌在佛寺中参习掌法的几年里,方宴溪被寺庙留,虽没有剃度出家,却在寺中暂居了一年,两人因此结识。

方宴溪长着一张读书人的脸,却有一颗武林人的心,说话做事都与他温润的面相极为不符,倒是和大师兄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比如此刻,那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正破口大骂,“这次老子带着你,不信还灭不了那王八蛋!我告诉你,这帮人可恶至极!无耻之尤!趁老子势弱,竟然趁火打劫!奶奶的,欺负老子武功不好!老子这回带一个厉害的,弄死这帮龟孙儿!”

盛朝歌瞧着他温润致的书生长相,再听听这人口水飞溅的骂声,不忍直视的背过脸,真是白瞎了这张好皮相,哎,眼不见为净,阿弥陀佛。

方宴溪骂够了回头朝挚友找共鸣,却发现那人背着脸,登时急了,“哎!你听没听我说话?!这事很严重!非常严重!你明不明白?!”

盛朝歌淡淡的回过脸看他一眼,把眼里的可惜之情掩藏起来,“你说到现在,还没说对方到底是谁,也没说你们究竟有何仇怨,让我怎么帮你?”

“哦哦,我忘了,只顾着骂那群熊玩意了。”方宴溪恍然道,随即开口回答挚友的问题,“他叫殷安,其他人是他的手下。”

“殷安?”盛朝歌一愣,蹙起了眉头,“你说的该不会是万刹堂的堂主,殷安吧?”

“对!就是他!你知道?”

“……”盛朝歌将溢到嘴边的脏字险险吞下,转而在心里骂了几句娘,对交上这个猪一样的朋友后悔不已。

万刹堂,名字听起来就很不吉利对不对?因为这是一个刺客组织,拿人钱财,□□,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就没有万刹堂摆平不了的事。

堂主殷安明知道有一堆人想要取他性命,还堂而皇之的用真名行走江湖,可见此人的底气。

江湖上关于他们的传言很多,真真假假,但是有一个传闻,盛朝歌是确信的,那就是殷安此人,是从皇城里出来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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