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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盛衡专用的的,盛衡习惯晚膳后一个时辰练一会功夫,楚北渚也经常去看。盛衡的武艺也是极好的,虽算不上出神入化,但独当一面是毫不夸张的。

楚北渚去看盛衡练武的头几天,盛衡总是在舞剑,一套剑法翩若惊鸿,舞完剑还要问楚北渚剑法如何。

楚北渚说“还不错”,盛衡便说他敷衍,楚北渚说“的确不错”,盛衡便问他和他相比如何,楚北渚被逼无奈,说道“子枢较我还差一点”,盛衡就会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立志等楚北渚伤好要比武一次。

盛衡专用的校场当然是去不得,因此楚北渚与冬至就在耳房的甬道上摆起了架势。宦官们的耳房轻易没有人进出,大家纷纷在早起开始忙碌,又在夜晚才归来休息,因此甬道十分清净。

楚北渚在练武上十分有天赋,但是在当师父上可是十成十的新手,在路上指点飞龙卫的几招还游刃有余,但面对冬至这样一个一丝一毫基础都没有的学生,便有些手足无措。

两人面对面站着,楚北渚不知从何教起,纠结着开了口:“冬至,像你这么大开始学武,已经学不成武艺了,你知道吧?”

冬至拍拍胸脯:“明白,奴才就是想学几招防身。”

“嗯……”楚北渚欲言又止,“我其实不会防身,只会杀人。”

冬至:“……那强身健体呢?”

“你看我这浑身上下,跟我学强身健体也不合适吧?”

冬至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但他又不甘心就此放弃,看着一个武功极高的人站在面前,若不偷师几招还心痒:“那公子你学武之初是从什么练起呢?”

楚北渚回忆了一下,鬼手对他的魔鬼训练逐渐浮上了脑海:“大概是拉筋和扎马步吧。”但楚北渚并不知道,鬼手对他的训练实则是非人般的训练。

“拉筋……是不是很疼啊?”冬至听到拉筋这两个字瞬间就怂了,小声地问楚北渚。

楚北渚仿佛瞬间找回了拉筋的疼痛感,他小幅度打了个哆嗦,点点头。

冬至更怂了:“要不从扎马步练起?”

楚北渚想了想也觉得可行,见冬至摆好姿势后,上前指点:“双脚外开一些,再蹲深一点,身体向后,膝盖不能超过脚尖。”

刚摆好姿势,冬至的大腿就开始打颤,坚持了不到十个数,就撑着大腿站了起来。冬至一边活动着酸痛的大腿,一边连连摆手:“不行了,不行了,太累了。”

楚北渚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练武确实辛苦,别勉强了。”

冬至初次尝试就以失败告终,他知道自己吃不了苦,也不是这块料,回屋搬个小马扎坐下,兴致盎然地看着楚北渚练。

楚北渚腿被固定了两个月,加上每天行走时都拄拐,感觉腿部力量十分不足,他不敢过度拉筋,只是简单活动了两下关节,尝试着一个起跳。

于是,冬至眼睁睁看着楚北渚膝盖一弯,就从地上跳到了树冠的高度,又轻飘飘地落回了地上。他大张着嘴,看楚北渚的眼神就像见了鬼一样,结结巴巴地问:“公子……您真的是活人对吧?”

楚北渚绷着脸,表情严肃,对自己的表现十分不满,他又尝试了几次,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找不回原来的状态了。

冬至却一脸崇拜地看着楚北渚,眼神像是看神仙下凡,仿佛确认道:“公子,您真的不是哪里的神仙下凡吗?”

楚北渚拿出了事先准备的沙袋,说是沙袋,是楚北渚拜托冬至找来两块布,又填了些细小的碎石缝制的,当然并不是冬至自己缝的,他又拜托了晏清宫伺候的宫女。

冬至眼睁睁看着楚北渚将那个袋子绑到了自己的小腿上,声音更加颤抖:“公……公子,太医说了你不要急于求成,要循序渐进。”

楚北渚充耳不闻,仿佛身边根本没有冬至这个人,自顾自地一条腿绑了一个。然后冬至眼睁睁看着他,一条腿稳稳地站在地上,另一条腿缓慢地从地上抬起,一点点地抬高,直至抬过头顶直指天空,随后坚持了几秒又缓缓放下来,整个过程都没有借助手的力量。

他做了两遍这个动作,又把另一条腿的沙袋解下来,都绑到了一条腿上,重复之前的动作。

楚北渚连做了数十下,才渐渐有些吃力,又将两个沙袋同时绑到了另一边。冬至看他的动作,也站起来跟着学了一下,发现自己弱鸡一样的体力,只能抬起到和地面平行的高度,再对比一下楚北渚,愈发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楚北渚双腿交替做了几组,感觉双腿已经彻底无力,于是将腿抬到最高,用手扳住向反方向尽力压去。这下冬至惊呆得连说话都忘了,待楚北渚将腿放下后,冬至上前去看,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冬至连忙拿袖子给他擦了擦汗:“我的公子哎,您可别受了风寒,您要是病了,奴才的脑袋都保不住了。”

楚北渚推开了他的手,自己用袖子抹了一把汗:“你先回去吧,天有些凉。”

冬至“诶”了一声:“公子,您不回去吗?”

“我刚开始,可能还要几个时辰,你坐在那里不动只会越来越冷,先回去吧。”

刚开始?冬至先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看到楚北渚靠着树开始倒立,然后胳膊弯曲一上一下开始训练臂力,冬至先后经历过一连串冲击,已经习惯了,反而被楚北渚一说,觉得自己坐在那确实越来越冷。

楚北渚训练强度很大,因此很快汗水便从额头上滴了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在寒冷的天气里,冬至甚至能看到楚北渚身上散发出的热气,他也站了起来,绕着一小块地方小跑起来,跑到楚北渚面前时还会停下来嘱咐:“公子要适可而止,循序渐进啊。”

☆、宽衣解带

今日盛衡一整日都在前朝,早朝下朝后有当即加了一个小朝会,直到中午间才散朝,又留个几名大臣赐了膳,下午又是接见大臣,赐膳,直到晚间才回到了晏清宫。

盛衡一整天都面容严肃,回到后宫则彻底不加掩饰,脸色比平时难看了很多。崔安海在盛衡回晏清宫的路上,连忙派了小宦官小福将楚北渚叫去了书房。

小福受崔安海嘱托,立志要在盛衡回到晏清宫之前将楚北渚带到,因此一路小跑到耳房之后,气喘吁吁地敲门。

楚北渚今日训练十分疲惫,已经睡下了,在得罪楚北渚和盛衡的黑脸之间,小福没有任何犹豫,让冬至叫醒了楚北渚。

楚北渚睡眠极浅,在小福敲门的时候便已经醒过来,他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就着凉水洗了把脸。

小福急得直跳脚:“公子您快着点啊。”

楚北渚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茅厕出门左转。”

小福快要哭出来了:“公子您别拿奴才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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