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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兔子吗?

这夜的皇城异常嘈杂,盛衡亲自下令取消一夜的宫禁,因此直到深夜西华门仍有人进进出出,晏清宫东殿的灯火更加彻夜通明。

御前监几乎所有人都忙碌着,只有楚北渚一个闲人在卧房内无所事事,趁着这个机会,楚北渚从箱笼中翻翻找找一通,揣着东西出了门。

楚北渚走到西六宫,这是本该妃嫔如云,热闹非常,但现在却成了整个内宫最人烟稀少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避过巡夜的飞龙卫,走到冷宫附近。冷宫年久失修,环境破败,楚北渚走到一座枯井前,将藏在怀里的东西掏出来。

楚北渚拿出的是五六把匕首,往常藏在各处的匕首此时被他拢在一块,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楚北渚没有多看一眼,将它们一股脑地扔进了井里,听着井里传来一串叮叮咚咚的响声,随着最后一声闷响,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这时,仿佛是与楚北渚配合着,冷宫中传来了阵阵哭声,在夜里仿佛鬼怪夜啼,周围没有经过的人,楚北渚站在冷宫外墙,这哭声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响起,又丝丝渗入他的脑中。

听人说,冷宫中住着盛衡的元后,也是他还是太子时,先帝为他迎娶的太子妃,两年前因为犯了错被关进了冷宫,听说人已经疯了。

楚北渚从未听过如此悲伤的哭声,只一人的哭声在这夜里竟仿佛万鬼同哭。楚北渚的心瞬间凉了一半。

原来这里是皇宫,重重深宫中竟还关着一个疯了的魂魄。

原来盛衡是帝王,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这短暂的两天,楚北渚在盛衡刻意编织的美好中肆意沉沦,也刻意忘掉了盛衡的身份,但现在满身沸腾的鲜血冷了下来。

楚北渚站在冷宫的外面,稍稍弓着腰,这一刻他觉得背上似有千斤重,压得他直不起腰,也喘不上气。

楚北渚撑在井边,向井底探身看去,月光照不到井下,楚北渚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接下来的三天,盛衡似乎是忘了楚北渚的存在,整个内宫似乎也都忘了他的存在,在黄河决堤的大难面前,宫里的每个人都在配合着盛衡的节奏。

直到第四天入夜前,楚北渚被盛衡唤去,盛衡正在用着饭后清口茶,看到楚北渚进来向他招招手,让楚北渚过来坐。

这三天的时间对盛衡和楚北渚来说都是煎熬,盛衡是因为忧心救灾的情况,忧心归德的千万百姓,而楚北渚则是忧心着盛衡。

在盛衡的脸上看不出憔悴,正值盛年的他不会被几日的疲惫击垮,反而愈战愈勇。

楚北渚都没意识到自己脸上带了一丝微笑,他接过了盛衡手中的茶杯,为他倒满。

“再这么累下去,朕非得英年早逝不可。”盛衡虽身体尚好,但是心里的疲惫未减。

“陛下慎言。”

盛衡摆了摆手:“朕不讲究这些,吉利不吉利的,都是说给自己听的。”

“今晚留下来陪朕。”盛衡已经换上了寝衣,脱下了靴子,准备入睡:“难得能睡个整夜了。”

楚北渚内心一紧,他最怕的还是来了,虽说他知道早晚会有这样一天,但是他对此依旧不知如何是好。

楚北渚一咬牙,跪了下来:“陛下恕罪,奴才……奴才不敢。”

盛衡暂时没有揭穿楚北渚的打算,因此装出不解的样子:“朕都准了,你有何不敢?”

“奴才不敢污了陛下的眼。”楚北渚脑中飞快地装着,想着理由。

盛衡没有让楚北渚起来,也没有说话,他坐在床边,楚北渚跪在脚下,安静得两人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盛衡揉了揉楚北渚的头顶,道:“朕也不愿勉强你,但下旬的万寿节,朕希望你能亲自给朕一个礼物。”

楚北渚招架不住盛衡的语气,他听出了盛衡话里的意思,现在离万寿节仅有不到十天,可能这几天就是他和盛衡相处最后的日子了。

一切的谎言最终都会被揭穿,楚北渚想,现在的日子都是他偷来的,而不是他本该享有的。

因为国库空虚,因此今年的万寿节取消了往年在华盖殿大宴群臣的筵席,而仅剩下在内宫中与皇亲国戚进行的家宴。每年盛衡都习惯在宴后加一小宴,与亲近的大臣五六人同桌饮酒,不醉不归。

而万寿节大宴的取消让无数的朝臣失去了最好的巴结盛衡的机会,因此这几日,待归德水患稍平,百姓已经安置好后,大臣们纷纷上折子,想将错过的机会弥补回来。

今日批折子的时候盛衡传了楚北渚过去,若说起初盛衡还不愿让楚北渚和政事有所接触,但今日他看到五花八门的祝寿折子,就只觉得好笑,想找人分享,他想到的第一人便是楚北渚。

因此楚北渚坐在了盛衡平日处理国事的书房,听着盛衡一边批折子,一边絮叨着他认为有趣的事。

盛夏的皇城,下过雨后天气依旧闷热,但盛衡的书房不知比楚北渚自己的卧房舒服了多少倍,这里四周都摆着冰盆,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还带着些许雨后草地的气息。

若是看不到皇宫的重檐叠瓦,层层高墙,四方天空,夜半哭魂,那么便是这世上最让人惬意的地方。

“你看这人,祝大梁国祚绵延,后面还非要加一句让我广开后宫,开枝散叶,合着我没有子嗣大梁就亡国了。”

楚北渚道:“陛下确实该有子嗣了。”

盛衡听了楚北渚的话也是一愣,他随即放下手中的折子,走到楚北渚面前,他伸出手指捏住了楚北渚的下颌,但手指却并未使力,只是让楚北渚的头轻轻抬起:“你真是这么想的?”

看楚北渚不说话,盛衡威胁道:“嗯?是吗?”

楚北渚的脸颊肉眼可见地变红,毕竟盛衡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盛衡低下头盯着他,两人之间只间隔了半条手臂的长度。

楚北渚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违心:“陛下是一国之君,且正值春秋鼎盛,更应……”

楚北渚说着说着没声了,但盛衡却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只是盯着楚北渚两片薄唇,一面想着,怎么有人的嘴唇长得如此好看,看着这样的嘴唇,几乎不会想听他说了些什么,只看到,便觉得他说的都对。

盛衡在心里自我检讨了一下自己的失态,转身要走回龙椅。但鬼使神差地,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楚北渚的目光。

楚北渚的眼睛中满是悲伤。

盛衡不知道一个人如何能这样难过,他以为两人相处的时光他们都是开心的,但他不知道的是,楚北渚开心之下却隐藏着更深的绝望。

楚北渚也确实是绝望的,他一边越来越冷静,冷静地意识到自己与盛衡之间的差距,也同时意识到自己身份所带来的罪恶。另一边,越是接近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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