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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吟川看得发呕,怕常周受他打动,戳穿道:“我小舅舅这人见异思迁,上次我大表姐问他想找什么样的姑娘,他还说要知书识礼,能‘并头联句,交颈论文’。小舅舅眼界高着呢。”

俞扬反驳道:“联什么句,论什么文?我是为了婉拒你大表姐做媒。况且,”不避讳地打量着常周,“真到了能并头交颈的地步,谁还惦记着赋诗属文,啊?”

这果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伊辛模型可以解决的问题,常周想到。他脸上薄红,将搭腔的话吞回肚子,静默地坐着。俞扬这下连剖白心迹也一并懊悔进去,他未预料到常周会这样无措。

趁贺吟川又在勤学好问,俞扬走出屋外。他站在门廊下抽了会儿烟,里院中,湿透的海棠叶子搅作一团,石径凹陷处的水洼胡乱折射着冷光,桂香零落进泥土,散发着潮腐气,无不叫人生郁。正想回去,转身恰看见常周出来,心头跳了跳,低声问候过,又背过身去,掐灭了烟,只余缭绕的烟雾来不及散去。常周凑近站定,低落道:“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没有,”他扬了扬手里的烟,“不是因为你。公司正式进入跨行业的发展阶段,步出金融领域,压力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俞扬说这句话时常周侧着身体,微蹙着眉,始终直白地望着他的眼睛。

那视线终于没有无功而返,常周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气闷,“撒谎。”

俞扬弯着眼睛笑了笑,“看得出来了?”

常周面红,“总有规律可言。”

俞扬不语,常周迟疑道:“我不希望你为我这样……萎靡不振。你在我心中不该是这样的。”

“我在你心中是怎样的?”

“你是一个十分复杂的人,但至少是从容和愉悦的,尽管我不知道是什么使然。”

俞扬笑道:“你让我失恋了,还不允许我难过啊?这么霸道?”

常周不去看房间内的大象,窘迫道:“什么失恋,别胡说。”

俞扬叹着气,但方才失常的视觉和嗅觉,忽地把雨涤后的清新找了回来。他一寸寸接近他,直到两人的指尖触到一起,婉婉道:“从容和愉悦,无非是理智地与欲望保持适当距离的结果。但是常言道‘去人滋久,思人滋深’,于我而言,你是灰白的人群中带有色的唯一,我根本没有理由不去接近你。而你却一味告诉我你不值得。”

“我我也想接近你,”常周说完这句,手已经颤抖起来,“我只是不能想象我们是那种关系。”

俞扬感到自己的心前所未有地战栗,像是刚从无数尖刀中逃脱出来般。他只容忍了半分钟的缄默,便伸出手将常周带入自己怀中。两人身高相差不多,俞扬低着头,隔着衣服在他肩膀上偷偷亲吻一下,常周显是没察觉到,甚至在俞扬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俞扬在他耳边道:“这样足够了,我以为你会厌恶我。我知道,没有人活该受别人爱情的折磨,但是我不能轻易地让你离我而去。”

他本想将情难自已伪饰成一个短暂的拥抱,但放手并不如他想的那样简单。幸而留恋的不止他一人,只是常先生不比他自知。

常周被浅淡的安息香和杉木的气味牵引着,嗅到俞扬的衣领上。他苦恼想,他该如何离他而去?他让人这样神志不清。常先生真的在用良知去挣扎,挣扎得酩酊大醉、前功尽弃。他无力地闭着眼笑。

俞扬问:“笑什么?”

常周道:“记起董升升曾经戏谑说,你是‘华尔街海伦’。”

“我有那么身不由己?我以为要称赞一个人的外表,阿弗洛狄特会合适一些。”

“你有那么放荡?”

俞扬哈哈大笑,笑到尽头又叹息一声,他怀抱着他,想到所谓爱情,无非是《溱洧》中那句“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只要站在某个人的身边,这世界上就有永远去不厌倦的地方,做不厌倦的事情。譬如此刻。他不舍道:“我明天就要离开了。”

“何助理告诉我了。他们说你到了一个不公开论坛的邀请,据说很神秘?”

“保持隐秘以自重罢了,最终都是要和政府做交易的。在欧美英阶层这不算什么秘密。”令俞扬耿耿于怀的是,“论坛期间我不能与外界联系。”

常周好奇道:“参加的是不是都是大腹便便的犹太大佬?”

他的关注点让俞扬头疼,“大多是的。”

常周扑哧笑了笑,悄声问:“会不会把你们关在里面开性|爱派对什么的。”

俞扬忍俊不禁,“和大腹便便的犹太大佬吗?”

“合理猜测。”

常先生自己也忍不住笑,俞先生愤懑道:“你怎么这么会转移话题呢?”他将下巴搁在他的肩窝,“你有一个月不会见到我。”

常周哼道:“是你有一个月不会见到我。”这其中确有不同。

俞扬哑然失笑,“今天怎么这么伶俐?”

常周后退些许,看着他那双永远宽容,又永远令人捉摸不透的棕色眼睛,真诚道:“我怕离别终有时,在那之前,我希望我让你开心。”

俞扬眼眶发热,他松开他的腰,转过身去,才发现夜色已经笼罩下来,他吁了口气,沉声道:“我知道你早就找好了房子。但你能不能等我回来再搬出去?在那之前,给我一个机会把话说出口,我们好好谈谈我们的关系,好吗?”

“什么关系?房东和房客?我们之前没有签过书面合同,我问过你的律师了,房屋租赁合同没有约定期限的话,我有权随时解除租赁关系,当然,你”

俞扬压抑着恨,微笑道:“如果你继续说下去,我会直接吻你。”

常周立即噤声,红着脸朝屋内走。俞扬唤道:“,别走。开玩笑的,你几时见过我逾矩了?”常周低着头站回他身边,他心中的茫然不比他少,但他依然承诺道:“我会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他什么时候往睡衣上喷的香水。

☆、第9章

何其青陪同俞先生离开后,董升升听从老板的指示,去毓山福利院跑了一趟。本想借机向院长打探些关于沈台长提到的“廖先生”的消息,谁知从门卫口中就问出了大概。那位廖姓先生不过是附近小学的一位数学教师,穷单身汉,每周末固定来福利院做义工,前年冬天在公寓里哮喘突发去世的。

院长是个中年女人,听说俞先生的公司派人来商量捐赠事宜,特地穿了件崭新的、宽大得寒碜的女士西装外套。提到廖先生,院长也唏嘘道:“旁人都说廖老师这人古怪,但他对待孩子,永远是温吞又善心的,他是个好心人。前年去世的时候,他还不到退休年龄吧!可惜了。”

董升升还未思量如何旁敲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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