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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数学。”

常周不假思索说:“曼至少忽略了一种情形,对于没做过爱的物理学家来说,由于他不知道做|爱是什么样的,所以物理和数学对他来说,都是自|慰。”

俞先生顿足,“你没有做过爱?”

常先生对自己感到绝望,分明是填补逻辑漏洞,为什么又打开了另一个?

俞扬见他耳根通红,适可而止,闷笑着了伞,扶他往里走,正欲安慰,听见他煞有介事地开脱道,“我这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俞扬忍俊不禁,为他摁了电梯,在他耳边沉声说:“加油,有道是‘大器晚成’,你有这样的觉悟,我觉得很好,很好。”

刘梁后脚到家,常周正撩起半边衬衫,刘梁反常地没起色|欲,定在门口,对常先生说,“我刚才在楼下看见了我小说主人公的原型。”

常周努力转身要看后背,刘梁走上前一把拍了他的手,“别看了,没起疹子。我刚才在楼下看见了我小说主人公的原型!”常周问:“是谁?”

“俞扬!”刘梁急匆匆去开电视,嘟囔着,“奇怪!他和汪湖溪搞到了一块,回国了新闻居然不见报导!”

常周木然道:“俞先生?你是说刚刚离开的,穿黄t恤的那个?”

刘梁道:“你也看见他了?果然,我没有看错!我拍了照片,快去帮我看看哪个娱乐账号的粉丝比较多,我”

“我当然看见他,他是贺吟川的舅舅。”

“什么?”刘梁难以置信,“那小鼻涕虫的舅舅?啊!他是来”

“他送我回来。怎么回事?”常周问道,“他声称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投资者。”

刘梁嗤了声,“普通投资者?他是个quant!虽然现在不是了……”

常周舒了口气,“原来如此。你这么一惊一乍,还要联系媒体,我还以为他干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

刘梁蹲在电视面前,调到新闻频道,“我当然一惊一乍!他是垂虹资本的老板!你知道他的消息值多少钱吗?”片刻,又自言自语道,“我是个傻子。他是垂虹资本的老板,谁敢买他的消息?”

仿佛瞬间一贫如洗,刘梁萎坐到地板上,想起下午和萧宋去看的那场戏中所唱,“但看我忧贫虑贱的心如捣,试问你造物生才的意可安?”,再看向不明所以的常先生,又哀其不争,施施然说:“几十亿美元把你送到家门口,你居然就这么让他走了。”

常周笑道:“话不是这样说,他是资本家,我是物理研究者;他的对手是人,我的对手是上帝。应该是他把离上帝最近的人送到家门口,居然就这么走了!”

常先生不知道,资本家回到家中,站在那一架子积了灰的旧数学书前,感到了难以言喻的心潮涌动,仿佛面前不是数学著作,而是伯牙子期相知的琴音、约拿单脱给大卫的战衣、帕特洛克罗斯与阿喀琉斯同穿过的铠甲,他被多巴胺分泌带来的心流蒙蔽,等他的理智苏醒,他发现自己竟捧着一本《无穷小分析引论》读了一小时,俞扬暗道不妙,将书放回原处,疾步走出书房,贺吟川正要回自己家,俞扬喊住他,叫他跟家里说声,后天出发去美国,让董升升为他订机票,又强调不要告诉家里他回国了。

贺吟川却很为难,问他可不可以再延宕一周,等常周的腿稍恢复了再离开。俞扬正为他心烦,问:“不可以给他请个护工?”

“不行。常周有肢体接触障碍,被陌生人碰会过敏。啊我倒是忘了,今天你扶他回家,他没怎么样吧?”

俞扬蓦地想起他当时的情状,懊恼自己竟有片刻觉得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赧,原来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涨红了脸,摆手道:“没怎么样。随你吧。我可以一个人先回美国,也得你要对你爸妈扯谎。”

当晚俞先生和何助理电话连线,工作到凌晨,熬油火一夜,翌日又起了大早,在健身房里慢跑了十公里,淋浴过后,在冰箱里找到家政顺路带来的生煎,加热充当早饭。出门时车已候在门口,俞扬道了声早。

俞扬向来不喜欢身边的人太拘谨,这次的司机挑的是一个口音很重的本地人,他乐呵呵道:“俞先生早!你那个东西我去拍卖行取来了,重得不得了!也不晓得是什么,我怕弄坏了,不敢放后备箱,放在后座。”

“你做的对。那东西比我宝贵多了,要是没有它,我一会儿进了门,都不见得坐得热屁股。”

车穿过闹市区,驶上一眼望不到头的桥面,春日了无踪迹,江流颓靡绵软,江心疲乏地蒸着水汽,江渚视线累不能及处,料是一片残花乱落如红雨。

到了一处颇幽静的中式别墅区,俞扬下车,瘦高的中年男人迎上来,俞扬恭敬地叫“方大哥”,男人调侃说:“怎么这样生疏?难不成是他乡发迹,再见到旧交便难为情了?”

俞扬连忙惶恐道没有,又说“货离乡贵,人离乡贱”,信口雌黄捏造自己在国外受了委屈,惹得方笠前仰后合。两人寒暄一阵,俞扬吩咐司机将后座的箱子搬进屋,方笠一边拉着俞扬进门,一边对一楼的卧室大喊:“爸!扬扬来了!”

卧室里不见应和,倒传来急促的咳嗽声,方笠慌忙跑进卧室,俞扬跟着进去,老人摘了雾化器靠在床头,方笠正帮他拍背顺气,房间里还有个穿西装的年轻男人,看上去和俞扬一般年纪,正拉开抽屉找药。方笠为他介绍:“这是钱谦,你们小时候见过的。”那男人并未多言,将药和水杯递给俞扬,示意他送过去。

俞扬低头一看,竟是一盒阿片类药物,手不禁一颤抖,看向方笠,方笠又一味低着头。强自镇定,掰开一粒递到老人嘴边,柔声问道:“方伯伯,我来看你了,认得出我吗?”

老人咧嘴,也不知是痛的还是高兴的,气息竟还矍铄,“怎么认不出?你是扬扬!”又招呼他坐近些,“你们不要欺我老矣,我这脑袋,还灵光着呢……”

方笠连连称是,说父亲昨日还校对了一小时《饮澧集》,某诗作于某年某月,用的是什么韵,和的是哪个人,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俞扬愕然道:“那是先父的”

“是易知先生的遗作。”方笠说道,“家父在《食竹集》、《栖梧集》付梓后,整理旧物时,又找出一些与易知先生的往来书信,便念想着可以再成一集,可惜为病痛之躯所绊,一直未能……”

“说这些做什么。”方老先生打断他,拉着俞扬,一会儿捏他的手,一会儿细细看他的眉眼,半晌过去,竟恍而入梦般,不知不觉泪眼婆娑,三个小辈未敢发声刺破,一时静默似在旧梦中。

直到老人抹了抹眼,俞扬才说:“方伯伯,我给你带了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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