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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早日超生。”说着便要举刀。

妇人慌了,连忙拦下丈夫,樵夫奇怪,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瞧。”妇人一指那女子。

先前还在嗬嗬喘气的女子呼吸顺畅了许多,樵夫定睛一看,那女子的伤口正在一点一点愈合,面上的伤口只余一道道浅痕,脖子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也好了大半。

樵夫惊得目呲欲裂,护着妻子往外退。

他祖上原是书生,后一直没有出头之地,一面读书之余一面做些粗活维生。后来世道艰难了,也就不曾读书了,只约莫识得几个字就行。樵夫的父亲有一肚子从祖上传下了的神鬼故事,他幼时极为爱听,此刻便是想起来那些神鬼故事里的怪了。

他护着妻子退到门口,门外大雨倾盆,天地间被这道雨幕给连起来似的,看不清外间景色。

樵夫又是惧怕又是遗憾,握紧了妻子的手:“婉娘,如有来世,我们还做夫妻!”

婉娘本想的没那么糟,这若是恶鬼怎么会狼狈如斯?见丈夫这般惊恐,她也怕了起来。

“平郎……”她泪眼婆娑,心想,与这人结为夫妻真是三生有幸,虽然日子清苦,但能得一一心人又何其有幸。这么想着,柔情便冲淡了恐惧。她依偎在丈夫怀里,等待着一同赴死。

那女人整整染了血的衣裳走出来,见到的便是男人一手揽着女人,另一手握紧了柴刀对准了她。

樵夫颤着声,强作一副凶悍的样子,喝到:“妖物退散!莫要伤我二人性命!”

女子本来也不是会害人的非人。方才剧痛之余她听得到这夫妇俩的对话,也晓得这二人都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

知他二人惧怕,站定在原地作揖:“二位不必害怕,我不是什么害人的怪。方才遇上个劫财的小贼,让二位受惊了。”

婉娘从丈夫怀中抬起头来,见女子一副做派,怎么看也不像什么害人的妖物,当即就要上前两步被丈夫扯住护在身后。

樵夫仍是不信,粗着嗓子说:“我怎知是真是假?哪个害人的妖怪会说自己害人?”

女子哑口无言。

婉娘也觉得丈夫说的有理,但这女子看着着实不像坏人,哪个坏人会一副惨象的出现在别人面前呢?

婉娘遂开口:“不知姑娘是何种怪呀?”她与樵夫是娃娃亲,幼时自然也听了不少故事,想了一想不知这女子是哪一类。

女子微微一笑:“我乃不死民。看着与常人无异,实则除了魂飞魄散,常人的方法杀我不得。”

这样就说的通了。

樵夫微微放了些心,对准女子的柴刀也朝下放了放。

女子又说:“二位可能让一让?我要继续赶路了。”

婉娘看着这雨势不曾减小,不由说:“雨势过大,姑娘你先避避雨吧。”

女子笑着拒绝了,她站在山神庙破败的屋檐下作了个长揖:“还请二位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说罢就转身走入雨中,雨水冲刷着她单薄的身体,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哎”婉娘欲再挽留,被樵夫按着手臂阻拦。樵夫凶她:“你这是做什么?万一人家是坏人呢?你不要命啦!”

婉娘是个心善的女子,不同意他的说法,嗔怪丈夫:“要是个坏妖早就出手了,还会等这么久?”

樵夫无言以对。

婉娘一点他额头,娇嗔:“人家姑娘还大人不计小人过呢!且帮人保密。”

樵夫摸着额头嘿嘿笑了。

谢昀明磕着瓜子插嘴:“御史大夫是那个樵夫?”

“不是。”上司吐出瓜子壳,埋怨,“别打断我!老人家记性不太好,一打岔忘了怎么办!”

尹衡默默把掉地上的瓜子壳扫进簸箕里,被谢昀明抢了扫帚:“我来我来!我吐的我来!”

无端吃了一嘴狗粮的上司:……

夫妇二人将这段奇遇埋在心里谁也没说。

半个时辰后雨停了,二人背着柴火下山,回到村里。

一年后婉娘有了身孕,临盆之日不知何处送来一块长命锁。

邻里敲打了许久,二人也不肯说出半个字,只道是山神显灵了。

众人半信半疑的走了。

婉娘生的是个儿子,如有天佑般生的十分伶俐。樵夫不忍让儿子走自己的老路,咬着牙让他去私塾上学。

好景不长,村里那个不知何处去逍遥了几年的无赖回来了,横行乡里。众人叫苦不迭却也束手无策。

无赖祸害了一家又一家,最后把矛头对准了樵夫夫妇俩。无赖垂涎婉娘美貌,三番五次上门骚扰,骚扰不成竟恼羞成怒趁夜色放了一把火。

一家三口是被浓烟呛醒的。

水缸里的水泼出去不过是杯水车薪,房梁被烧的砸落在门口,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人望而却步。

婉娘抱着儿子大哭,难道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有个人从燃着火的门里爬进来,皮肉烧焦的味道让人恐惧。

夫妇俩朝那人一看。

是个女子。

脖颈有着浅浅的伤痕,像是被刀割开又长好了似的,有些可怖。

樵夫认出来了。是那个不死民!

他跪倒在女子面前,对女子磕头:“求求你救救我妻儿!”

女子扶他起来:“莫慌,先将孩儿给我,我带他出去。你俩用水打湿被褥披在身上随我出来!”

夫妇俩照做,孩子被交到女子手上,因为浓烟已经呛得昏迷了。

女子将孩子护在怀中,率先出去,夫妇俩紧随其后。

房梁被烧的太久无力支撑,在女子抱着孩子出来之后轰然倒塌,将夫妇俩压在火中。

火舌舔着女子的肌肤,发出焦臭味,她抱着孩子后退,怔怔看着一片火海。

谢昀明瓜子嗑不下去了。

原缘还在那说:“御史大夫就是那个孩子。他拜宋玉为师,最后科举考上前三甲,官拜御史。因为太耿直太清廉太格格不入,最后被排挤贬官客死他乡。”

“宋玉总觉得是自己来晚了一步没有救出御史大夫的父母,一直很自责,在御史大夫转世之后暗中保护。”

尹衡觉得口中干涩,问道:“那个无赖呢?”

“那个无赖啊……”上司想了想,“混得还挺好的。”

“哈?”谢昀明简直不能忍。这种人渣居然还混的好?你逗我呢!

“抢了宋玉钱财在镇上过了好一阵风流快活的日子呢。”上司冷冷笑了,“尔后见色起意几番骚扰不成妄图害其全家,之后被一道天雷霹了个尸骨无存,被挂上地府恶人榜,现在还在受刑呢。”

谢昀明和尹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感觉这天道还挺记仇。

上司补充说:“因为这货企图杀死不死民,在地府仍然算个奇葩,成了地府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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