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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顺着这条暗河走。走了一段路,隐约听到白雪的叫声,他加快脚步,发现声音是从一个小口传来的,那个小口开在壁上,有半人高,他钻进去,爬了没多久,前面有亮光,出去,眼前豁然开朗。

巨大的洞窟。

满地的残骸。

以及伫立在残骸中,正抓着不停扑腾的白雪的穆少何。

穆少何听到动静,转头,朝梅瑾行露出一个带血的笑容。

梅瑾行恍若梦中。

☆、第四十九章:死局(5)

龙涎香在大殿上浮动。

荆风筠站在一旁,用手捏下金色芝兰花的一片花瓣。花瓣边缘已经有些蜷缩,暗黄的色泽令它瞩目。这位年轻的国君手一松,花瓣旋落在地。

“这花要枯了。”荆风筠穿着一身红色的长服,头发随意盘起,与平日朝上不动声色的国君有所不同,反倒像个弄草嗜花的翩翩公子。

“在它落第一片叶子的时候,我念它往日绮丽芬芳,想着即使不能放在大殿上,这处偏殿没有外人,独我一人赏花也不会嫌弃。同时命人好生照料,想着总该不负我望吧。谁知如今,花烂了。”

荆风筠转身,望着跪在下面的梁恒:“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梁恒跪了大半个时辰,此时目光与国君对上,不闪不躲:“我不知道。”

荆风筠拿起桌上的杯子,轻抿,听到这句话,手上动作一顿:“你自称什么?”

梁恒的脊背挺直,像经过风霜侵蚀的坚石。

荆风筠眼神凌厉,猛将手中的杯子扔到他面前,发出碰的声响,白瓷碎片四溅飞出,有一块擦过梁恒的脸,划下一道血痕。

两人静默不语。

荆风筠闭上眼睛,最后睁开时,刚刚的怒火全部消失不见,唯有帝王的冷静与谋略。

“要枯的花,不要也罢。”

宽大的袖子轻轻一扫,那盆生长多年的金色芝兰倒落在地,五瓷盆四分五裂,如同那个茶杯一样。

梁恒缓缓闭上眼睛,双手伏地,头轻轻磕在冰凉的地板上,久久不起。

荆风筠走下来:“梁家十代忠臣,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徇私,你说,该当何罪?”

梁恒伏在地上,说话有气无力:“死罪。”

荆风筠眼神微变,弯腰去碰梁恒。梁恒抬头,嘴角渗血,眼神涣散。

梁恒声音已经低下去了:“辟血人是我故意放走的,理应以死谢罪。”

荆风筠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眼里有火:“你为了他,要死在这里?”

梁恒笑:“我知道得太多,如果不做你的臣子,只有死路一条。但等你赐死,却是不愿的,不如我先行一步,倒也圆满。”

心思被说出来,荆风筠背过身,深吸一口气:“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有应答。

梁恒的喘气声越来越大,嘴角溢出的血流了一地的艳丽。

“你若不愿在朝为官,当初便应该离开。”荆风筠冷酷道。

我想做忠臣,想有知己。

梁恒开口想说话,发现毒已经渗透到五脏六腑,连话都说不出了。

穆少何回来时,他想着三人同行,共话当年情,谁知时间流转,已时形同陌路;后来事故频发,想保全好友,又无能为力。

三人中,好像只有自己,怀念昔日结伴的情谊。而那段从五岁到十五岁的稚嫩光阴,到底抵不过十五到二十五的时年磨炼。最后才发现,君臣无情,世事难料,到底是自己天真了。

梁恒笑了笑,眼睛合上,再无声息。

荆风筠背着手,望着前面金碧辉煌的龙椅,未出一声。他走到那盆花面前,蹲下抚了抚叶子。

一滴晶莹落在上面,滚了几下,滑落在地上,没了踪影。

“国君,穆大人已到昌乐,并称有要事求见!”门外有报。

“让穆大人到西夯殿等我。”

荆风筠起身,大踏步走过梁恒的身体。

到了门前,忽然停住。

最后他推门出去时,对守官说:“发文书通报,梁恒梁大人为国君忧思病重,不治而逝,加封厚葬!”

守官瞄到一眼殿内的情形,不敢深思,低头应是,匆匆走了。

荆风筠在西夯殿见到了穆文间。

穆文间说,他帮国君找到一名厉害的术士。

荆风筠揉了揉眉间,神色疲惫:“我要一名术士,作何用?”

穆文间:“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穆文间用手指了指自己:“像他这种傻子,怎么培养都是烂泥,而我就不一样了。”

荆风筠肃容:“你是谁?”

穆文间露出诡异的笑容:“人间养闲客,万神铸一鬼。”

万神山的雨还在下着。

“穆少何!”梅瑾行大喊,穆少何松手,白雪急忙从他手里逃离。

现实的穆少何与梦中的穆少何重叠在一起,梅瑾行心神不宁,也只能维持镇定,上前道:“我们得离开这里。”

只是穆少何那深邃冰凉的眼眸、高高在上的打量以及诡异的神情,每一处都让梅瑾行的心下沉一分。

梅瑾行小心翼翼地去抓他的手,碰了一手的滑腻腥臭,梅瑾行不在意,只是望着他的眼睛:“你还认得我吗?”

穆少何也盯着他,就是不吭声。

梅瑾行见他神态与往日不同,知他必出了事故,心下一凛。见他对自己的亲近没有反抗,便牵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

穆少何跟着走了几步。

梅瑾行提起来的心放下一点,招呼:“白雪,快去找血龙,我们走。”

白雪啾地一声,在空中盘旋。

他们处在洞窟的边缘,一地蛇虫的尸体。只是更远一点的地方,依然有的声音,敲打人的耳膜。

梅瑾行脖子后有风带过,穆少何从后面凑到他颈脖间,有点陶醉:“你真香。”

这句话令梅瑾行心头大震,回头,被穆少何衔住嘴巴,撕咬起来,梅瑾行舌头被咬破,铁锈味溢了满嘴。

梅瑾行将人从拽开,不停喘气,有血从嘴角流出来。

穆少何按住他的脑袋,把他嘴边的血舔了。

“这些东西都不能吃。我想吃你。”穆少何像口渴多日的人找到了水,抱着他不放。

梅瑾行被他制住,竟然挣扎不脱,安抚他:“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又见穆少何竟然想咬下自己的皮肉,又道:“你想喝血给你血,你想吃肉给你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但前提是,你跟我到外面,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白雪从蛊群众找准时机,将缩在角落的小血龙衔住,飞速飞来,同时大声叫唤。

原本蠢蠢欲动的其他蛊,发起了进攻,如潮水往梅瑾行他们这边涌。

穆少何听到身后的动静,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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