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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将皇城包裹其中,作物难以生存,百姓们苦不堪言。

而南方的荆南国,土壤肥沃,气候温暖,大片的农田在荆南大地上铺盖成篇,百姓们安居乐业,商贾袋里满是黄金。

北黄南金,讲的就是北淮的黄沙,和荆南的黄金。

为了改变困局,北淮对荆南虎视眈眈,多次派兵骚扰两国边境,搅出许多乱子。

只是每次骚乱都小痛小痒,荆南没把这个贫穷的大国放在眼里,时间久了,更是松懈下来,徜徉在江南的温情中。

直到北淮大军压境,他们面对兵力薄弱的宛平,仅用了两日时间,北淮便占领了荆南边疆最大的城池。增援的荆南军队久未战斗,面对北淮凶猛的进攻,也是节节败退,他们且败且退,宛如丧家犬被追着打。北淮势如破竹,铁骑如入无人之境,一直踏到王城边。皇宫内隐约能听到北淮敲击的战鼓声。

富饶铸就的荆南被铁马骁兵打得落花流水。

在危难之际,一个名不经传的江湖术士出现,他用笛声将数以万计的蛊虫投入战场,千奇百怪的蛊虫似有灵性,只冲北淮士兵咬,荆南士兵见状大举反攻,硬是把他们赶回了边境。

战争结束后,荆南君主把术士封为国师,而阴阳风水之术经此战后,从旁门左道成了正统,荆南上至皇亲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热衷此道,短短一百年的时间里,荆南便成了一个术士横行的国家。人们看风水选宅址,卜卦算凶吉,秘法练蛊。

正因为接触蛊的人越来越多,从中滋生的邪祟日异增多;而用术法杀人害人也使得尸体的怨气横生,久不散去,这使得荆南吸引了许多邪物,诞生了许多邪祟。民间异事频发,需要术士驱邪的工作越来越多,又促成了更多人学习阴阳风水之术。

两者循环不休,生生不息,成了一个无法拆分的圆环。

那时候的独特现象被称为“荆南观”。

荆南夜市繁多,一座城里至少有一处集市在夜间通宵开启。荆南的皇城昌乐拥有最多夜市,城北的张家桥,城南的福瑞街,以及最热闹的杨舞岸。

杨舞岸的江岸边栽满杨柳,风吹时枝叶飞舞,如女子伸展细长的腰肢,故称杨舞。

还有一种更被大众所宣扬的说法,源于杨舞岸岸边的八艘船花坊。据说花坊里的美人如织,不管是温柔娴静的、活泼热情的,还是能歌善舞的、知识渊博的,这里都有。每当夜幕降临,皇亲贵族、官僚商贾便聚集在这里,挥金如土,纵情声色,纸醉金迷。

今夜的花坊依旧热闹如果穆家家主不出现在这里的话。

来人穿着镶金边的锦衣,腰上佩剑,香囊垂挂,他右手执扇,左手背在身后,眉目俊逸,嘴角含笑,悠哉悠哉地晃进了花坊。

老鸨僵笑迎了上去。

作为风水世家,穆家人出现的地方,必是异事连发,凶恶至极。

众人纷纷侧目,胆小的已经先一步跑了;会术法的准备留下来帮忙,天不怕地不怕的要看热闹。

在大家的瞩目中,穆家年轻的家主说:“帮我找一个乞丐。”

老鸨捂嘴娇笑:“我这里哪有乞丐能进来啊。”

“有的。”家主十分笃定。

老鸨不敢得罪这个未来的国师,马上转变态度:“我马上让人去找。一定帮您找到!”说完又担心自家花坊受到牵连,问:“不知您找一个乞丐,是有何缘故?”

众人凝神屏气,等着他说出邪祟上身、偷藏秘宝之类的大事,结果那家主听了,把扇子啪地一,握着扇子在手上转了一圈,眉毛一挑,说:“因为那个乞丐长得特别好看。我想带回家天天看。”

☆、第二章:小乞丐(2)

一日前。

昌乐城郊。”

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

马车车夫正在快马加鞭朝昌乐赶,卷起滚滚烟尘。挤在马车前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憋屈了一路,见目的地越来越近,忍不住又往帘子后面靠了靠,隐约能闻到里面传来的馨香,热血下涌。但瞧见一旁一身腱子肉的车夫,小兄弟瞬间又萎了下去。

三日前,他被车夫雇来指路。他们不走大道,专行小道,似乎在避开什么人。而车夫出手阔绰,身强体壮,气势不凡,加上一直躲在马车里的美人,他怀疑这是两个逃难的大户人家。他思绪又飘到偶尔见到几眼的柔弱似水的女人,心痒难耐。

他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忽见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装满西瓜的板车,心想真是天助我也,便说要去买一个瓜来解渴。

车夫赶车赶了三天三夜,疲惫不堪,见昌乐就在眼前,不禁松懈下来,停下马车。

尖嘴猴腮的男人快步走到板车前,抱起一个瓜问多少钱。

仰躺在牛背上的青衫青年闻声将盖在脸上的草帽挪开,无趣地瞄了客人一眼,懒洋洋地随口道:“二十个铜板。”

尖嘴猴腮的男人听了,气得要跳脚:“你这奸商!”说完却还是扔下一把铜板,抱着一个瓜回到马车上。

“我们找个地方吃瓜,解解渴。”尖嘴猴腮的男人谄媚道,同时示意这里有人不方便久留。

车夫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青衫青年,没发现什么异常,一挥鞭子,枣红色的马得令向前跑。

青衫青年将草帽拎在手上转了几圈,起身,也没捡铜板,看着马车从身前驶过。

在这短短的瞬间,他与帘后面的一双秋水剪瞳对上了。

那双眼眸里似有千言万语,带着无垢的清澈动人。

惊鸿一面,马车里的人很快将帘子放下。

在马蹄声中,青衫青年只能吸着马车屁股后的尘土回味。

真是一位美人。

过了一会,拉完肚子的瓜农回来了,他冲青衫青年感激笑道:“小兄弟,多亏你你帮我看着车,我这肚子真的很闹腾。”

青衫青年把手上的草帽一甩,正正罩到瓜农的头上。他敲敲圆滚滚的绿色瓜,指了指那一把散落在板车上的铜钱:“刚刚有人来买瓜,把钱好。”

瓜农开心极了,一边捡一边说:“这拉个屎的功夫,就卖了五六个瓜,小兄弟厉害啊!”

青衫青年笑容稍敛:“这是一个瓜的钱。”

瓜农将钱妥帖地放进小钱袋里,闻言道:“小兄弟是遇到贵人了!”

青衫青年望向马车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般:“那可不像是贵人呢。”

日上三竿,小树林里。

一辆马车停在茂密的草丛旁,尖嘴猴腮的男人见车夫接过他的瓜后,跟往常一样,用银针验了,确定没有蛊后,便大口大口吃。

尖嘴猴腮的男人见他吃下去了,暗嘲笑他竟然只会防蛊毒,愚蠢至极。

车夫刚要拿起第二块瓜,忽然脑袋一沉,倒在一旁。尖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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