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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拾来也不是不会演戏的人,他无辜耸了耸肩,假装自己并没有故意挖坑,“当然不是,我只是希望能够从凌先生的回忆中找到更多真相。毕竟,时采春已经失踪九年,曾经的痕迹早已消失,当初的记忆也愈发模糊,如果不能抓住每一丝微不足道的疑点,我想,一定没有办法找到九年前离开的时采春。”他说得无比真诚,连自己都差点相信。

凌云霄默默盯视闻拾来,在短暂的沉默后,忽然转移话题:“委托你的人是常夏吧?”

闻拾来正容回答:“很抱歉,凌先生,我并不方便透露委托人的信息。”

“那么你有去见过常夏吗?如同找我问话那样找他问话?”凌云霄改弦易撤,旁敲侧击。

闻拾来不想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可对方也没有回答他问题的义务,这让他不得不老实作答:“常先生是时采春最好的朋友,我自然第一时间便和常先生谈过。”

他有注意到,在听闻他那特意的“最好的朋友”这一说辞时,凌云霄的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常先生说他至今都忘不了时采春,过去九年他大概无数次想念对方,九年前的事,他记得一清二楚,他说至今他都历历在目。”闻拾来继续说下去,故意煽情。

尽管凌云霄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变化,可是,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闻拾来愈发肯定,对于凌云霄来说,时采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让他困扰或者讨厌的暗恋者。事实上,之前从凌云霄的叙述中,闻拾来就已经能察觉到这一情况说着自己与时采春不熟的凌云霄,有时会在回忆中沉湎,不自觉说多与对方的往事。

“常夏有认为时采春是为什么失踪的吗?”凌云霄突如其来问。

“不,他完全想象不出时采春为什么忽然消失不见。”闻拾来对此很肯定。实际,委托闻拾来寻找时采春的人正是常夏,而通过与常夏的谈话,闻拾来能感受到,比起想得知时采春的下落,更困扰常夏的,让常夏真正想要知道的,是关于时采春为什么忽然消失的原因。显然常夏百思不得其解,这表明,连勉强说得过去的可能性,常夏都没有办法想出来。

“常先生是最了解时采春的人,他认为时采春绝对不会因为父母忽然离世就自己远走高飞。”闻拾来说。

凌云霄若有所思回原本停留在闻拾来脸上的视线。因为闻拾来的试探,之前他身体微微前倾,以戒备的姿态腾空坐在沙发椅上,此刻,放松下身体,他往后靠向椅背。

“你的观察力不错,的确,我和时采春的关系,在高三那年变得和高二不同了。”他忽然返回主题。

闻拾来注意到凌云霄的脸上透漏出一丝嘲弄意味的轻笑,谨慎保持沉默听对方接着说下去。

“先前我说过,作为我的暗恋者,在被全校都知晓的情况下,时采春从来不会有意避开我。不过,到了高三那年,我们的情况变成,有时我会有意避开他,之后,他会有意避开我。除此以外也有其他的状况,因为我们是同班同学,所以大多数时候坐在同一间教室,我们谁也不理谁,真的因为什么事说上话,绝大多数情况都会演变成争吵。大家都忘了他暗恋我的事,觉得我和他是天生的敌人,不过,也有女生喜欢欢喜冤家的设定,认为我和他应该是一对。曾经还有女生杜撰了我和他的恋爱故事,那份文档被女生们分享来分享去,我从一个我的颜粉那里要来了文档,写了这个故事的女生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高二暑假我和他在海滩边遇到过,那个恋爱故事就是从海滩上开始的,不过,整个故事都荒诞无稽,纯属虚构。闻侦探,你认为我和时采春在高二暑假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实际,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曾经对话过,互动过,甚至有一个晚上是一起度过的,但是,海滩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凌云霄直视向闻拾来的眼睛说。

不是闻拾来八卦,他真的很想提问“一个晚上是一起度过的”这是怎样一种度过法,然而,凌云霄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半小时已经超过。”凌云霄装模作样抬手看了眼手表,如果他真的是有时间观念的人,十分钟前就该离开,但实际,他选择在闻拾来终于攻破他某道防线的时候站起身来。

“我还有事,失陪了,闻侦探。”

闻拾来抬头注视向凌云霄转身离开的背影。对方照理是有足够冷静和理智的男人,但他被闻拾来用常夏稍稍挑衅便一反原本谨言慎行的原则,这出乎闻拾来的意料。应该说,时采春对凌云霄的影响,比闻拾来所想象的,恐怕来得还要复杂并深重。

由此可见,闻拾来还远远未看到真相。

☆、闻拾来

3:58

闻:……常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时采春是自己偷偷离开的?

常:这不可能。采春永远都不会当逃兵。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大概还没上小学,因为是邻居,家长总结伴带我们去打疫苗。其实采春特别怕打针,害得我为了安慰他,明明自己也怕,每回都得拼了命假装根本不疼。那一次我们又一起打疫苗,出门前采春就哭了一通,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肿的,一路上他继续伤心地掉眼泪,等到了医院,忽然哭得特别大声。看到他那么怕,我就骗父母说要去上厕所,拉着采春就跑,然后对他说,我们逃跑吧。没想到,他摇头拒绝说要去打针,还不准我逃,反过来用力拉住我,一边抽泣,一边押着我去打疫苗。

闻:我想我大致能了解时采春的性格了。常先生,你能不能再说说时采春失踪前后的事情?任何细微的疑点都行。

常:可是一切都很正常。就像我说的,在采春失踪前,因为车祸,他一直是住在医院。那时他父母刚过世,我和我家人都特别担心他,我几乎天天会去医院陪他,他应该有偷偷伤心,但在我面前还是表现得很坚强,一开始为了让我专心备战高考,他总是赶我走,后来见赶不走我,便和我一起在病房里复习功课。我知道,他还没能从悲伤中走出来,但他显然已经准备努力独自活下去。

闻:常先生,之前你说时采春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可在失踪前,他住院一个多月?我能理解他一个人回家住没有好处,不过,以你的说法,你家人也很关心他,他可以去你们家住吧?

常:其实我父母,包括我,和他提了好几次,但他没答应,只说住在医院就好。

闻:常先生,你不觉得这件事奇怪?

常:并算不上异常,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他就是这样,小时候倒是经常来我家过夜,但高中后他就再没住下过,就连来我家吃饭,都是要几次三番确认不会打扰我们家才来。

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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