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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你的意思,就闲着八卦一下,你别因为耐不住寂寞就乱找,真的不是催你,毕竟你也那么大的人了,一定要注意安全,等以后什么时候遇到了……”

“已经遇到了,是个特别可爱的‘小男孩儿’。”迟鸣眼睛猛的一阵酸胀,他用力按了两下,勉强稳住情绪,“我挺好的,你跟我爸多注意身体。”

迟鸣试图结束这个话题,但没成功,父母开了提,你一言我一语,主动给迟鸣充当恋爱辅导,迟鸣全程听着,偶尔“嗯”一声作为回应,待通话终于结束,他立刻用袖子抹掉刺眼的泪水,长长吁了口气。

沈丹青之前不知在想什么,这会儿回过神,淡淡地说:“之前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迟鸣却拉住他说:“我准备好了。”

“父母亲情,金钱事业,你真的都不要了?”

这是不能细想的问题,迟鸣拨开杂念,“废什么话,你刀子呢?”

沈丹青跟他对视片刻,忽然笑了,摊开掌心,火焰中浮起一根朱红的羽毛,然后它像一阵红色的风,把火焰吹成零星的碎屑。

碎屑浮在空气中,割出一块一人高的区域,里面的景象幽暗深邃,隐隐透着浮动的水光。

沈丹青从后面用力一推,迟鸣踉跄两步,只觉脚下一空,回过神来,已经回到了离开地府时到过的那道边界。

沈丹青轻盈落在他的身旁,已经褪去了在人间的伪装,银色长发披肩,双目一片绯红。

“后悔吗?现在还来得及。”

“别废话,我还有很多问题问你。”迟鸣扫了沈丹青一眼,“边走边说。”

沈丹青:“不用问,我会把前因后果全告诉你。”

他说了很久,从小九降生开始,一直讲到他离开人世,最后说:“四魂齐全的人可以跨越生死,你可以随时回去人界,而小九……他回地府只是回家,你其实不用那么难过,抱歉,我前面说的那些,只是在试探你。”

“我懂,但……”迟鸣哽了许久才把话从疼碎了的心里挖出来,“他跳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

阎玖只是普通人,不知道死后还有灵魂,不知道自己在冥界的身份。

这件事只要稍微一想,迟鸣就觉得胸腔里涌起惊心动魄的震撼,有些情绪随时要炸,只能试着不去细想,他故意岔开话题问沈丹青:“你是朱雀吗?传说中很花心的那种?”

沈丹青却答非所问,“我和阎语非,包括小九的各位兄长,我们都只能靠脸吃饭,没什么太大能耐,不能让碎裂的魂魄归位,所以,你依然要面对小九和阎玖两个。”

“你们不能,那阎王呢?”

“他自然可以,但我听白无常说,阎君开了条件,要小九忘了关于你的一切,以后也不再见你。”

迟鸣心口像挨了一记重锤,但很快平复下去,不接话,只短促应了一声。

两人在忘川岸边停下,眼前是个渡口,烟雾缭绕中看不清有多少船只。

沈丹青带头选了一艘船,到河心处,船头忽然晃了一下,身穿白色长袍的年轻男人躬身走进船舱,“迟先生好。”

这人长得眼熟,酷似白叔,但年纪很轻,最多二十出头,形容消瘦清隽。

“您可能看出来了,白叔是我在人间时曾经用过的身份。”白无常说,“在这里,您可以叫我白无常,或者泠眠……继续叫白叔也可以,我因为一些原因耽误了时间,没能及时在地府找到您,得到消息时您已经离开了冥界……现在见您愿意回来,我很感激。”

迟鸣:“知道阎玖在哪里吗?”

白无常摇了下头,“我只查到九殿下,就是小九,被关在下八层的知返湖底。”

就是说还不知道阎玖在哪儿。

迟鸣:“好,去知返湖。”

忘川是冥界最重要的水系,众多分枝连接了上下九层,一路上,白无常出面刷过重重关卡,终于到达最后一个关隘,穿过它,就是水色幽蓝的知返湖。

白无常出示令牌,当值鬼差说一句请您稍等,就匆匆走了。

沈丹青:“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无常:“阎君今天有个重要会议,应该不会有……”

话音未落,小船就剧烈摇晃起来,河道无风起浪,水如长练,滚滚遮住半边天幕。

一道低沉的声音隔着水幕传来,“泠眠,你今天也很闲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四魂2

沈丹青说:“这就是阎君辰冥。”

迟鸣皱眉打量,眼前的男人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画风。

辰冥踏着一抹水汽悬在半空,身材堪称伟岸,五官深邃,瞳色绯红,但看年纪不过三十左右,一身现代装扮,衬衫长靴风衣分别是质地不同的墨色,风衣上用细碎曜石点缀出图案繁复的暗纹,左手无名指上一圈色泽漆黑的戒指,由金属链条连到腕部……

“恳请阎君放了九殿下。”白无常退开几步,躬身行礼,辰冥轻轻扫他一眼,视线绕过迟鸣,落在沈丹青身上,“真是稀客,在人间守了那个凡人三百多年,终于有空来看我了?”

“兄长别来无恙。”沈丹青换上迟鸣熟悉的玩世不恭,人还是那个人,但配上银发绯,有种说不出的妖冶,“看您的着装品位与时俱进,憋在地府未可惜,不如跟我去人间玩玩,可以混个视觉系的乐队主唱。”

辰冥面色不变,语气却更冷硬一些,“来我这不备礼物也就算了,还带了这么个东西。”

说到这,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给了迟鸣一个正眼,眼神故作轻蔑,仿佛在看一只小虫、一粒尘埃,但毕竟当阎君不需要演技,表演流于表面,虽然眼神过关,但除此之外,整个人都透出剑拔弩张的敌意。

如果迟鸣真是一粒尘埃,也是足以颠覆世界的那粒。

迟鸣:“我来找阎玖。”

辰冥冷哼一声,“就你?”

迟鸣缓缓松开捏紧的拳头,“还没自我介绍,我是阎玖的未婚夫,我叫迟鸣。”

辰冥被一句“未婚夫”戳到逆鳞,差点当场爆炸,几千年的涵养化作嘴角轻轻一抽,“笑话!”

沈丹青很应景地发出一声轻笑,辰冥脸色直接黑了八度。

迟鸣继续说:“您儿子十九年前已经跟我定了婚约,现在我跟他都够了婚龄,领证合情合理合法,请您让他出来见我。”

辰冥像嫌迟鸣碍眼,半眯着眼睛看他,但心中怒气还是节节攀升,眼中绯色几乎烧成一片炽烈,轻轻地,他抬起手,食指稍稍一抬。

像拨动了无形的开关,河道从深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惊扰了沉睡的巨兽,水面如沸腾一般颤动起来,转瞬,玄冰似的锁链破水而出,洞穿甲板,把小船开膛破肚一般牢牢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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