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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走时留给他一个好好的儿子,这才不到二十年,儿子就被他亲手劈成了两半,而且“反省”了那么多年还是死不悔改,让他想和好都找不到门路。

“想见九殿下是吗?”阎君嘴角绷出不自然的弧度,“白无常,你可真是够敬业的。”

白无常深深伏在地上,“请阎君成全!”

成全?

好得很,一个两个都要成全。

阎君衣袖一挥,殿前浮现一方掠影,显示了两个场景。

第一个场景是一间不大的屋子,所有窗户都被封得严严实实,幻化人形的小九站在屋里,正皱着眉头看向窗外。

第二个场景十分空旷,只在中央悬着一方透明罩子,里面浮着一团浅紫色的火光。

阎君冷冰冰说:“两个九殿下,你见哪个?”

正常人死后,魂魄到地府时会保持生前的形貌,但阎玖本来就不是人,残留的两魂虽然能在有生之年勉强撑起肉体,死后却只剩这么一团火光。

白无常好像又变回了中年絮叨的白叔,清隽的脸上糊着一团忧虑的迷雾,“毕竟是亲儿子,都十九年了,您就不能消消气吗?”

阎君不看白无常,视线看着被困的小九和那团微弱的火光,沉声说:“我只有两点要求,第一,主动放弃记忆。第二,以后不见迟鸣。”只要你点一下头,父君就给你把魂魄拼好,也不再限制你的行动自由。

这时,小九转头,隔着扭曲的空间跟阎君对视,答出冷硬的三个字,“不可能。”

同一时间,另一处的火光稍微暗了一下,它没有人形,没有声音,却好像曾经在梦里一样,一个“不”字断绝自己的所有退路。

死不悔改。

作者有话要说:困不行,短小一发

第74章有始有终12

鬼帅府外,几个鬼卒凑在一起眉来眼去。

倒不是他们也要学鬼帅谈什么恋爱,只是实在按捺不住一颗想要八卦的心,然而要八卦的对象实在太可怕了,就算他们鬼胆包天,也不敢动嘴皮子瞎胡扯,于是只能弓着腰遮着脸,靠微表情传递消息。

左边眉毛上扬表示鬼帅正在傻笑。

右边眉毛下落表示鬼帅正在写诗。

左眼眨一下,表示鬼帅对着姻缘枝呆了一天。

右眼眨一下,表示鬼帅又叹满了一百次气。

上下牙齿一磕,表示鬼帅正跟姻缘枝一起吃饭,只不过他吃的是人间带回来的点心,而姻缘枝“吃”的是各色灵药仙丹。

今天的“眉来眼去”格外通俗易懂,青衣鬼卒朝房檐上努了努嘴,黑衣鬼卒看向房檐,瞪着一双牛眼,嘴巴张成o形,然后青衣鬼卒双手指向自己脸颊,做了个有点吓人的卖萌动作,意思是“脸红一样的颜色”,黑衣鬼卒甩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意思是“仿佛少女的心事一样飘摇”。

在他们目光所指的方向,房檐下挂着飘忽不定的鬼火。

不管是这代鬼卒还是上代鬼卒,哪怕他们的原始人老祖宗都知道,鬼火作为冥界的气氛担当,不管是偏蓝偏绿还是偏紫,总要用一些阴气人的颜色才够应景,从没出现过暖色。

但此时此刻,在代表冥界最强战斗力的鬼帅府外,摇曳了千万年的鬼火居然被换成了暖色火焰中心是明亮的浅橙色,一层层向外过渡,外围呈现出极为少女心的粉色。

传说人间有一种蛮贵重的宝石,名叫帕帕拉恰(莲花刚玉),卖点就是这种粉橙相间的配色。

春光明媚的火色照着鬼卒们青面獠牙的外貌,对比分外强烈,仿佛在他们每个人脸上开了染坊。

染坊们挤眉弄眼,在心里默默掂量,自家鬼帅连着一个礼拜闭门不出,天天对着那根姻缘枝发痴也就算了,现在连鬼火都换成了恋爱色,是不是朝着变态的境界又近了一步?再这么发展下去,会不会让他们把獠牙都染成粉的?

后院里,绯红月色和粉橙鬼火相映成辉,在鬼帅他老人家原本冰雕玉塑的帅脸上镀了一层荡漾的柔光,鬼帅站在姻缘枝前,手指轻抚那朵将开未开的花蕾,叹了今天第179次气,神色却并不忧愁,不管光线以什么角度投入他的眼中,折返出来都透着甜死人的宠溺。

他的小树枝,终于要开花了。

军师远远看着自家鬼帅,却觉得他怕不是脑子被花粉糊住了吧,前阵子天天看书背情话,一根筋地要追求迟鸣,这几天却把所有心思都铺在花上,很难想象,他家英明神武的鬼帅居然没发现一个问题姻缘枝是迟鸣的,如果真的开了花,则意味着迟鸣会遇到此生命定的正牌姻缘,然后人家双宿双飞,可就没鬼帅什么事儿了,就算想当小三撬墙角,一时半会儿也上不了位,非得等着人家缘分尽了才再有机会,都说花蕾的大小和瓣数暗示了一段姻缘的保质期,看这朵花的样子,迟鸣在有生之年怕是都跟人家断不了了。

要想霸占迟鸣,鬼帅应该把这朵花直接掐了才对,现在当儿子那么养着,完全是在给自己培植情敌啊!

可怕的是,鬼帅自己居然完全没发现这个重点,没事儿就对着花蕾念叨:等你开了,我就带你去见鸣鸣。

好像人家迟鸣看见花枝就会对他投怀送抱似的。

军师也跟着鬼怪叹了口气,默默往后再退两步,怕离得太近,不小心染上鬼帅的傻气。

没有风,但房檐下的鬼火忽然剧烈摇晃了一下,帅府荡开一片无形却强烈的气场,军师冷颤着抬起头,就见他家鬼帅激动地举起姻缘枝,对着火光细细查看,鼻尖几乎戳到花上。

最外层的花瓣缓缓打开,像蝴蝶终于破茧而出,第一次在风中舒展轻灵的羽翼。

鬼帅有些急切地抬起手,一副想要抚摸新生命的架势,最终却在近在咫尺的位置停住,隔着一层空气,描摹花瓣的形状。

很快,第一片花瓣开到了最完美的位置,第二片花瓣也在火光中轻轻一颤,鬼帅嘴唇紧紧抿着,嘴角的弧度却按捺不住地节节攀升,他想跟这朵花打个招呼,但一时决定不了应该用什么词汇。

他的视线从第一片花瓣移到第二片上,等了片刻,第二片却没动,反而第一片的角度又向下坠了一些。

鬼帅心里飘出一个小小的问号,视线随着花瓣下降,很快问号变成了叹号。

那片花瓣一路降到底,触到半透明的树枝,然后发出一声听不到的声响,凋落了。

鬼帅猝然握紧拳头,仿佛看到极美的蝴蝶第一次煽动翅膀,就消陨在风暴之中。

接着,整个帅府外升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别说风吹不进来,后院从草木到砖石,每一个细节都好像被定住了,甚至连鬼帅的每一根发丝都保持了静止,百米之内,只有姻缘枝上的花蕾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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