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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差点被骗了去。我和你大哥遇见,搭了把手救下,这一路便跟着我们到了京城。芸哥儿,这是我那二儿媳,你要唤赵正君的。”

芸哥儿便转到赵慎跟前,声音柔柔道:“芸哥儿见过赵正君,给赵正君问好。芸哥儿一路劳老太太照顾,总听老太太念叨赵正君是个孝顺重情的,对赵正君夸了又夸,那些个话芸哥儿都能背下了。”

一席话不仅嗓音柔和动听,话语也净是捡好听顺耳的讲,的确容易叫人生出好感。

赵慎只笑笑,略微谦逊几句。

芸哥儿见赵慎态度冷淡,也不尴尬,只低眉顺眼的立在李氏跟前。

项渊早在芸哥儿下了马车站到赵慎跟前去时便已留意,私下问项礼是怎么一回事。

项礼觑那头不注意,便悄声和项渊把芸哥儿来历讲一番。

原来这芸哥儿丧了父母,只身从寄身的娘舅家回祖母处祭奠,不过两家路途遥远,芸哥儿又是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小哥儿,经验不足,加之年岁尚小,容貌清丽,虽一路遮掩,到底惹了那拐子在后头盯上。若不是恰巧和项礼他们住进一家客栈,被他们瞧出端倪,只怕这会子芸哥儿主仆两个,还不知要被拐到何处去。

“既然祖母尚在,亲娘舅也在,这两处任凭回去哪都使得,怎的却反倒跟着你们一同来了京城?”

项礼叹口气,觑芸哥儿似乎没在意,越发压低声音道:“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据他私底下和娘说,早年他爹是过继出去的,赌气多年,和自家父兄那头便疏离冷漠的很,他娘亲母家如今是舅舅当家,他娘亲和舅母不和,加之住得远,双方多年未走动,关系也极疏淡。只京城有个老舅舅,据说和他娘亲关系极好,便打算来京城投靠。娘是个热心肠的,一听这身世,立时便同意带着一起上路,我却不好再说什么。”

项渊眯眼打量芸哥儿,见他虽容貌娇怯,却胜在神情沉稳,举止有度,打眼一瞧,到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来。

那头芸哥儿瞧项渊项礼望过来,虽神色未动,可眼底眸光却倏地一亮,活似瞧见什么宝贝。

项渊微微皱眉。

李氏见项渊和项礼说完话,便热情的介绍芸哥儿,还道一路舟车劳顿,不如便先安置芸哥儿在项渊宅子住下,待整顿一番后,他们好人做到底,亲送芸哥儿去投亲。

李氏发了话,几人都没反驳,于是一家子呼啦啦回到项府。李氏、项礼和项安玖的住处早已安排妥当,如今多出个芸哥儿来,又是个没成亲的,未外人闲话,坏了项府公子和他的名声,赵慎和李氏商议后,便在李氏的院子里寻一处偏房,把芸哥儿安置下来。

只是芸哥儿的投亲路很不顺当,到京城一打听才知道他老舅舅搬了家,左邻右舍又一时说不清到底搬去哪里,芸哥儿没寻到新住处,便只得暂时在项府安置。

赵慎冷眼瞧着,见芸哥儿是个规矩的,既被安置在李氏院内,便从不私自乱走动。得闲只往李氏那去,如寻常小辈般承欢膝下。芸哥儿嘴巴甜,又会说话,常常逗得李氏忍俊不禁,见着他们几个,总会夸芸哥儿几句。

李氏来到京城,作为与项瑜定亲的章家,是定然要登门拜访的。

前两日打量李氏几人刚到京城,府里定然忙乱,章家便没登门,待三日过去,这一日太阳才升到鼓楼处,章家太太便带着章蓝玉、章家三位姑娘,分乘三个轿子到了项府门前。

赵慎带着项瑜迎在大门处,十分给章家面子。章太太目光闪了闪,不动声色瞧了眼章家大姑娘,便十分自然的把立在一旁的玉哥儿拉在身边,章家大姑娘便带着余下两位妹妹,跟在后头。

玉哥儿跟在章太太身边,浑身都不自在,面皮的笑容都要僵硬掉。待匆匆扫过项瑜,瞧他嘴角微翘,也正瞧他,眸光中透出些许关切,玉哥儿忽的心中大定,冲他展颜一笑,便抬起低垂的脑袋,挺挺腰背,把他自小得母教导的嫡子姿态摆得十足。

项瑜握拳抵唇偷笑。玉哥儿瞧着明,可时不时就会冒些傻气呆气,不过他瞧着,竟也十分可爱。

章二姑娘后头不错眼盯着,自然没错过这一幕。觑前头大人不注意,便拉拉庶妹衣袖,撇嘴轻哼:“你瞧他那副张狂劲儿,竟生怕别人不知这是他未来婆家似的!”

章三姑娘掩唇轻笑两声,依旧细声细气道:“二姐姐瞧不惯眼就不瞧呗,左右他也在家待不了多久。”

章二姑娘翻个白眼。

章大姑娘走在前头,听后头两个妹妹悄声嘀咕,便趁人不注意回过头来瞪二人一眼以示警告。见此,章二姑娘和章三姑娘全都闭了嘴。

进到李氏院子,相互拜见过,李氏给章家小辈每人都送了件见面礼,又打量玉哥儿是已和项瑜定亲的,这见面礼便比其余三个厚了几分。

“这孩子好,长相端正又大方,一瞧就是教养极好,孝顺懂礼的。”

项渊和赵慎这么多年过下来,赵慎不仅会做生意,又很是孝顺,每月都有大笔奉养银子,便是人在外地,四时八节从未短过节礼,逢着生辰、喜事,出手更是大方。李氏早把他是小哥儿的身份抛下,真心喜欢上这个儿媳。此时见到玉哥儿,爱屋及乌,自然态度热忱。

“我们玉哥儿那也是从小娇养着长大,前头姐姐在时,对玉哥儿管教极严,一举一动都按大家子标准要求,真真是尽苦心。只可惜姐姐是个福薄的,早早撒手归去,不然亲眼瞧着玉哥儿长大嫁人,不知有多欢喜呢。”

玉哥儿听章太太这幅口吻,控制不住面皮抽了抽。

却说里头正说得热闹,小丫头打帘子进来,报道:“老太太,芸哥儿过来请安了。”

李氏便笑着道快叫进来,又冲章太太解释:“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便把芸哥儿的来历简要讲一讲,得亲家太太拿不准主意。

果然章太太听说芸哥儿并不是什么项家子弟,待芸哥儿进来后,便只给了份普通见面礼,言词间也没有对项家人的亲热。

芸哥儿是个十分懂眼色的,瞧里头坐着的除三位姑娘外,还有个和他一样的小哥儿,却是靠着李氏坐,观李氏态度,对他也是十分不同,便知这位小哥儿身份不一般。

果然,待李氏介绍玉哥儿说他乃是项瑜定下的未婚小哥儿时,饶是芸哥儿早有准备,也是吃了一惊。

项瑜定亲的是小哥儿吗?

章家人用了午饭后便要离去,项瑜挨着玉哥儿送他们出门,趁人不注意,悄悄塞了个东西在玉哥儿手里。

玉哥儿上轿子打开瞧,只见手心里躺着个被做成小兔子造型的白玉,那兔子憨态可掬,小小巧巧,很适合拿在手中把玩。

他的生肖属兔,换过庚帖后,项瑜定然是知道的。

想到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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