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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这么快!”

*

项渊身在宫里,还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一件大事,而这件大事,还是和他们家有关的。

项渊进了宫,赵慎不方便出门,便叫牛二和宋大带着项安珏出来吃他一直吵着要吃的烤全鸭。

京城里最有名的烤全鸭店铺,和进宫的那条路正好在一条直线上,项安珏心满意足吃完出来,见天色还早,便突发奇想,叫宋大背着他去宫门口,打算接项渊回家。这是时段,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更有轿子、马车的来往穿梭。项安珏人小,宋大怕人多挤着项安珏,又有之前小公子被掳的阴影,所以一出来,便征得项安珏同意,把人抱在了怀里。

意外只发生在一瞬间。

宋大和牛二护着项安珏出来,旁边不知因何吵起来的两拨人,竟动起手来,眼看两个人跌跌撞撞朝着他们撞来,宋大急忙带着项安珏往旁边一躲,可这一躲,躲出个大麻烦来。

宋大只觉得自己撞到一人身上,还没等他道歉,就听旁边传来几声惊呼,急忙转头去瞧,只见他撞到的是一个抬轿子的轿夫,也许力道有些大,也许轿夫力气不够,反正那轿夫被他一撞,登时就朝另一头倒去,那一边的轿夫措手不及,被他一把带倒。这下可好,四人抬的轿子前头两个人都倒了地,那轿子自然抬不起来,哐当一下掉了下来。众人只听里头传来一声娇呼:“哎呦!”

宋大一听声音,暗道倒霉,急忙道歉。可被撞到的轿夫却有些不依不饶,颇有些仗势欺人的架势。

牛二眯眼细瞧,只觉得今个的事有些巧合。再找之前害宋大撞人的两拨人,竟发现那两拨人不知何时,早没了踪影。牛二觉得心底不安,便悄悄示意宋大赶紧脱身。

宋大好话说了一箩筐,也承诺赔偿银子给被撞的轿夫,却被那轿夫一口呸到面上,道:“我们岂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你这般说,难不成是觉得我等是故意讹诈你不成?你可知轿子里的是哪家姑娘?就这般口出狂言!”

“你们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到底想干什么?若是不接受道歉和赔偿,那么咱们干脆去衙门好了!”

项安珏心底不高兴,本还想去接爹爹,却不料别人堵在这动弹不得,一时口气有些不好。

被这么大一个娃娃呛声,那几个轿夫登时敛了怒气,表情微妙,像是被要求去衙门吓到一般。

这时,轿子里传来一道温柔的嗓音:“今个是我这几个轿夫莽撞了,不过他们也是为护着我,忠心可表,还请小公子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再计较。”

项安珏到底小,听这话心里头很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什么不对来。宋大和牛二又是下人,不好这个时候越俎代庖,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好了,瞧小公子就是个懂礼的,你们还不赔礼道歉,好赶紧家去。”

四个轿夫不甘不愿的赔了礼,末了,像是不甘心般嘟囔一句:“明明是他们不对在先,却要叫咱们赔礼道歉,也不知是哪家小公子,这般嚣张!”

不等项安珏他们反驳,四个人抬起轿子,蹭蹭蹭,转眼就走远。

牛二眼睁睁瞧着那轿子走远,紧紧皱起眉,再一瞧周围围观百姓,果然都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小公子,好似从头到尾,都是他们的错一样。

心里咯噔一声,暗道:糟了,怕是遭了算计!

第114章又被告

项渊从宫里出来,却没有回客栈,而是去了林公府上。

昨日他到时,恰巧是休沐日,林公去了城外赏雪,项渊还没来得及见老师的面。于是今个从宫里出来,便打发人回客栈报个信,他自己转道去了林府。

林公神矍铄,见到项渊很是高兴,特意拿出珍藏的好酒,要和项渊对饮。

“怎么没把你的正君和小壮壮带来?”

项渊给林公斟满一杯,笑着道:“我才从宫里出来,听闻老师已经回府,就立即过来了,倒是没想着把他们两人带来。”

林公小口抿一下,夹一粒老醋花生米,砸吧两下,指着项渊打趣:“你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正君有了身子,外头冰天雪地的,你能放心叫他一起出来才怪。”

项渊脸不红心不跳,道:“老师这话差了,从河间府到京城,他还不是跟着我一起?且能来见老师,他指不定多高兴呢。”

下仆把烤好的鹿肉送上来,还有一个滚着花、热气腾腾的锅子,林公搓搓手,指着鹿肉道:“这个好,外酥里嫩,最宜下酒。”说完,当先夹起一块眯眼细品。

项渊跟着夹起一块,尝了尝,的确味道很好。

“淙子啊,你是个重情的,这么多年也只你正君一个,这很好。”林公又喝一小口酒,接着道:“不过,弱点也很明显。众人都知你看中你的正君,对付你不容易,可对付你的正君,却容易的紧。”

项渊心中一凛,放下筷子,面色平静,可在林公看来,这平静之下,是被压抑住的冰冷杀意。

“老师放心,若是真敢有人伸手过来,剁了便是。”

林公定定的看着项渊,半晌,叹口气。

“你有分寸便好,来,再陪老师喝一盅。等过些日子,你师兄们回来,你也和他们聚聚,顺便见见他们新的弟子。”

从林公处告辞,项渊也没叫轿子,只带着个随从走在街上。不知何时起,天空又飘起雪花。比起河间府的雪粒子,京城一下雪,便是大片大片的,跟扯了絮的棉被似的。

咯吱咯吱踩着积雪,项渊目视前方,思绪却飘出去很远。

这一两年内,他越发觉得和林公的理念有些冲突。

林公是典型的封建士大夫,重视尊师重道,这本是值得提上的好风尚,可是,凡事有利有弊,一件事一旦做过头,好事也要变坏事。就如这尊师重道,在靖安帝之前,是巩固人心,教人向善的好事,可在如今靖安帝拢权柄后,若还是坚持进了师门就成一派,为官行事,全部要为师门考虑,这就慢慢形成一个不可忽视的隐患-党争。

如今朝堂矛盾还主要集中在皇权和世家之间,可随着圣人拢权柄,皇权一统,世家大族的话语权已经渐渐式微。当圣人好不容易脱离掣肘,可以大展拳脚的时候,如果发现手底下的臣子居然比他在学子中还要有声望,且还自成一个小团体,圣人会高兴吗?一个这样的团体也许还可以容忍,可两个、三个呢?

他不否认林公一心为百姓计的高尚风格,可是,却不能确保林公门下所有弟子都是一样的,就算他和几个师兄都是一心为公,可师兄们的弟子呢?弟子的弟子呢?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利益团体呢?一旦和利益挂钩,就会如脱缰的野马,不是人为能控制的了的。

他虽为林公弟子,却不想在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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