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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圣人,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子小事,就大肆发作的吧?

项渊跟着四公走在宫内长长的通道,京里才下过一场雪,通道两边隔一段距离就站着几个低眉顺眼默默打扫积雪的内侍。

“项大人,雪后路滑,您注意着脚下啊。”

“多谢四公”

项渊笑着回道。

四公利用眼角余光迅速扫了眼项渊。

这位项大人四年前来京城述职,他正巧染了风寒,没在圣人跟前伺候。不过他到底也是在仁和宫里听差,论辈分还是大的,但凡宫里头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自然有徒子徒孙的上赶着来报信。听闻圣人对这个项大人很是看重,他硬是拖着病体,离着远远的瞧了几眼。相比四年前,如今的项大人,浑身气度愈发沉稳,一举一动,都自成风格。若不是脸庞实在嫩,只瞧其行事风度,倒像是混迹仕途十几年的老油子。

项渊今个外头披了件银灰色大氅,边缘还被赵慎特意要求滚了一圈狐狸毛,绒绒的托着脸,倒是暖和的很。

“四公,若是不嫌弃,这个给四公拿着吧,东西虽小,不过胜在好用。”

项渊说得,是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小手炉。也不知里头到底怎么个章程,入手暖融融的,倒是感觉比那些个大一点的更暖和些似的。

“这个东西好,托在手里头不大,又暖和。项大人有心,某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

四公好东西见过不少,就像刚刚去宣旨,项大人家的正君塞过来的白玉佩件,也是个号物件,不过再好的东西,都是些死物,他们困在这偌大的皇宫,这些东西看着,除了心里头瞧着高兴,实际也没地显摆花去。倒是这个小手炉,虽看着不值什么,不过对他们这些常年要在外头候着伺候圣人的内侍来讲,却是一个实实在在送到心坎里的东西。

只不过,便是这样,四公要做的事,也不想因此轻易改变。

那官舍管事的位置,未定时便有人求到他跟前,想他在大人们面前提上一嘴。送来的报酬,个个都是品,不仅难得,且价值不菲,他瞧着也挺稀罕,都了下来。结果这事却在姓单的那里栽了跟头。也不知姓单的走了什么门路,眼瞧着他这头都要尘埃落定,姓单的却冒了出来,直接就走马上任了。

这下子,那些被他心入库房的物件,也不好再拿着,只得忍着心痛又退了回去。经此一时,不仅钱财上损失了一大笔,而且最重要的事,姓单的做这么一出,那真是把他的面子一脚踩了下来,弄得他灰头土脸。

这事便是过去五六年,四公每每想起,还是心气不顺。

如今,好不容易姓单的有这么一个大把柄落在他手里头,不好好利用,怎么对得起他当年被一脚踩下来的脸面!

如果说对比四年前,项渊是越发成熟稳重,那么对靖安帝来讲,相隔四年再见,项渊猛然发现,靖安帝居然老的这么多!

四年前还是神采奕奕,中气十足的靖安帝,这次再见,却面色苍白,神情中有掩不住的倦怠。

靖安帝就河间府和江南府与项渊详谈半个时辰,听项渊条理清晰的把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的禀告,面露满意,点点头,又夸赞项渊几句,赞他胆大心细,谋略得当,临危不惧等等,言语中到是对项渊所作所为颇为赞赏。正事说完,君臣两个便闲聊些家常琐碎,当然,靖安帝关注的就是太子李启乾在河间府的日常。项渊自然晓得靖安帝之前仅有太子一个儿子时对太子所的心血。便是如今再添一子,太子在靖安帝心底,地位也是轻易动摇不得。于是,便捡一些有趣的,又能侧面体现出太子聪慧活泼的事件来讲。项渊言语诙谐,叙事绘声绘色,靖安帝听得龙心大悦,面上一直挂着笑意。

“观圣人面色,似乎寝食不佳,为社稷安,为百姓计,还望圣人仔细将养,保重龙体。”

最后,项渊明知说出来可能会惹得靖安帝不喜,却仍旧把话说了出来。

在他看来,靖安帝此人虽也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不过作为一代君王,他算得上是比较慈和大度的,项渊私心里也不想看到这样一个比较有好感的人早早离世。

似乎没想到项渊会如此说,靖安帝明显怔愣了一下。不过须臾,靖安帝便敛神情,面上露出一丝动容,温和道:“淙子稚子之心,纯净无垢,实属难得。你放心吧,朕的身体朕有分寸,不会胡来的。”

说完,似乎才想到一般,靖安帝又道:“太子自河间府回来,便一直挂念淙子,且对差点累的淙子丧命十分愧疚,既然来了,淙子不妨去东宫瞧瞧他去。”

项渊心下先是一凛,继而又很快放松下来。站起身,十分恭敬道:“劳太子挂心,却是臣的不是。若明知太子深陷危险之中,却贪生怕死不敢营救,臣怕是要过不去自己心底的那一道坎。且太子安危乃是大事,便是舍弃臣的一条命,臣也毫无怨言。”

这一段话,半真半假,项渊说得毫不心虚,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顿时叫靖安帝越发满意,连连说了几声好,又叫四公进来,送项渊去东宫会见太子。

四公低眉顺眼跟在项渊边上,直到出了仁和宫的地界,这才微微直起一点腰,也敢和项渊搭些话。

项渊自小便明白一句话: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所以对着四公,项渊也一直都很有礼貌。在这深宫里,安全进来,安全出去,这才是最主要的。

送项渊到东宫后折返,靖安帝随口问了一声,四公小心答了,瞥着靖安帝心情很好,便小心赔笑,似乎不经意般提起道:“项大人也是个念旧的,不过是因四年前住过福运来客栈,如今再来,居然仍旧去了福运来,而且也是凑巧,房间还都是同一个,老奴去请项大人时,那客栈掌柜还拉着项大人死活要项大人提个字呢。”

“哦,题字?哈哈哈,是了,淙子字写得很不错,朕每次见他的折子,瞧着那一手好字,心情都要好几分,哈哈”

靖安帝一面看折子一面笑着道,半晌,忽的皱起眉,唤来四公,问:“你说项渊没住在官舍,且四年前也没住?怎么回事?”

四公手心里直冒汗,越发把头低下去,腰背弓得像个大虾米。

“老奴也不是很清楚,只听项大人提起过那么一嘴,仿佛是四年前来时官舍没了空余房间,他只得去外头住,如今再来,也没住官舍。”

靖安帝放下折子,想了想,把御前侍卫唤了进来,直接吩咐道:“去查查,每年官舍那头入住多少,而来京述职官员又有多少,仔细些,别惊动旁人。”

侍卫会意,领命而去。

四公站在角落里,低着头,缓缓的、慢慢的呼出一口气。

第113章惹事

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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