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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渊看得仔细,想了又想,终是开口道:“正堂,县里的济老院和育婴堂,虽说名头还在,其实已经算是名存实亡了。”

“哦?为何?”

既然已经开了口,胡主簿也就不打算再隐瞒。

“想必正堂来之前已经对曲州做过了解,曲州位置偏僻,又挨着关外,本地也没什么有名的出产,民风又彪悍,自然越过越穷。前任崔正堂虽说是个清廉的,可到底不擅长经营。济老院和育婴堂之前是只管无家可归之人的,后来有人钻空子,把家里头不想养的孩子老人一股脑的塞进来,遇到有事要用人又接回去,崔正堂知道后,就严格限制了两个地方的花销,这本来也是好意,结果县里的大户们知道后,觉得捐出去的银钱没有用到实处,心里不欢喜,渐渐便都不拿钱出来。而衙门又没那么多银钱供给,几年下来,渐渐便荒废了。”

项渊拧起眉头。

崔县令,这个人在曲州的评价很复杂。

百姓们对他基本说得都是好话,说他为官清廉,从不乱摊派,苛捐杂税也少,更是对贪官毫不留情。

可在衙门和县里大户嘴里,崔县令的评价就差很多。

县衙的人说法还委婉,只说他为官手段过于严苛,跟他做事累。县里那些大户们可就不留情面了。谈起崔县令,都是嘴角一撇,语带不屑的说他是只管自己博名声的,根本不管曲州县死活。

而项渊经过这十几天的深入了解,对崔县令的印象也不算好。

虽然为官清廉,不贪腐,不怠政,可这些都不足以弥补他治下百姓生活困苦的事实。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而为民做主,可不仅仅是惩罚几个贪官污吏那么简单,还要切切实实的改善百姓的生活,让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这才是为官的正道。

可惜,崔县令并不懂这点。

这之后,项渊了解到,不仅是济老院和育婴堂,衙门里也是到处缺钱,县里的公共设施更是几年不见更换,道路坑坑洼洼,一遇到下雨天简直没法走路。这些还只是曲州县里的情况,下面村镇的,则要更加糟糕。

得先想法子给曲州找找财路,挣钱啊。

项渊揉揉眉心,回到内院。雇来做饭的徐妈妈已经烧好饭菜,赵慎见他一脸疲惫,顾不得跟他分享今日的获,急忙打了温水来叫项渊洗手,之后盛了碗热腾腾的鸡汤放到项渊面前。

“这是本地最好吃的鸡,我叫徐妈妈炖了汤,你尝尝看!”

还没喝到嘴里,项渊就已经察觉这鸡汤还真的非同一般的香。

“好香啊,放了什么在里头?”

“香吧?”

赵慎嘴角一弯,很开心。

“都是寻常的材料,最主要的是这鸡好,别地都没有这种鸡,只曲州这头有,无论是炖汤还是烧着吃,味道都极好。”

居然还有这样的特产?

项渊立马神一震,想到曲州可以靠什么打开财路了。

没等项渊好好琢磨琢磨这个曲州本地特有的肉鸡该怎么挣钱,通平府贺家那头来人了。

项渊听了通报,嘴角一翘,笑得意味深长。

总算等到了!

本质上项渊还是前世那个项大少,他对贺家付出那么大的心血,自然需要回报。而他有信心能把曲州治理好,做出一番政绩来亮眼,规划里可少不了贺丛山这个通平武力担当的相助。所以,他之前可是对贺丛山望眼欲穿呢。

贺丛山对项渊那是真心感激。这个看着并不强壮的文人,居然有胆色直面山匪,一面浴血搏斗,一面遣人求援,当真有勇有谋!另外还有他小外甥,若不是经项渊提醒,恐怕他那小外甥至今还浑浑噩噩。

所以,贺丛山处理好家里那一摊子事就立马动身来曲州,随身又带了一马车的谢礼不说,表达感谢也是言辞恳切,一瞧就是发自肺腑。

“不敢当,早闻贺将军威武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项渊把贺丛山让到首位,拱手见了礼。

“哈哈哈,我这点子虚名,怎比得上正堂一朝殿试天下闻呢!”

“我靠的文章学问,将军可是靠实打实的军功,真论起来,还是将军更叫人佩服。”

俩人客套来客套去,说了一大堆废话,全没一个在重点上。

项渊面上笑呵呵,实际心底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

他明白贺丛山过来的用意。

一呢,确实是来表示感谢,没有他项渊的通风报信,奋勇抵抗,他贺丛山的媳妇孩子都得遭殃,二嘛,估计也是想先探探项渊的底,瞧瞧人品如何。毕竟之前的匪头可是说了一大通属于贺夫人和贺将军隐私的话,若是不小心谨慎,叫这些言语流传出去,怕是贺夫人要遭受流言蜚语的伤害,对贺家也极其不利。

项渊忍住端茶送客的冲动,腹诽,虽说他也知道不是所有武人都是粗鲁耿直,可真遇到这么一个粗中有细,明狡黠的,项渊怎么就觉得那么不爽呢!

爷爷腿的,他可是有一大堆事等着做,哪有闲工夫陪这个装十三的贺将军扯闲篇!

贺丛山粗黑的眉毛一挑,摸摸下巴的胡须,面上还是副笑模样,心底却对项渊有了不同的看法。

之前沈千城夸赞项渊的话,贺丛山虽表面赞同,内里未必没有存疑。不过打从和这个年轻的状元照面开始,贺丛山就知道沈千城的夸赞非但没错,反而有些地方还并不准确。项渊如今尚未到而立之年,真正算得上年少有为。可身上却没有一点年少成名的骄纵和情况,反而极为稳重。就凭他如今还稳如泰山的坐在对面,淡笑喝茶,八风不动,这份定力,就已经不是旁人能及的。

“说到那叶明,哥哥我也是有苦难言啊。”

项渊:

不想再跟贺丛山东拉西扯下去,在他又一次点到山匪时,项渊终于做了件好事,如他所愿接下话头,果然贺丛山立刻打蛇随棍上。只是,哥哥?什么鬼!

扯扯嘴角,项渊皮笑肉不笑。

“若不是叶明是从兵营里出去的,颇懂得些治军打仗的道道,这次还不会损失如此之重。”

“谁说不是!”

贺丛山一拍大腿,恨恨道:“那叶明手脚不干净,被我逮到几次,死不悔改,我念着同乡之仪,也不过是撵他出去,熟料,他居然恩将仇报,不仅污蔑哥哥内人,还妄想杀子夺妻!简直该死!”

重头戏来了。

“哥哥放心”

牙真酸,项渊控制住面皮神经,绷着一副严肃脸,义正言辞道:“那叶明满口胡言,我已约束下人,严谨他们乱传流言。”

“淙子果然大义!你既然来了通平地界,你放心,有什么事知会一声,哥哥能帮的,绝不推脱。”

总算掏出想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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