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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的模样步步紧跟。

出了大门,花钱雇来的四个打手,更是整齐一致,身着短打,手提木棍,雄赳赳气昂昂,不知情的人八成以为他们是要去找谁的不痛快,而不是去进考场。

项渊本还觉得赵慎是不是小题大做了,结果路走了一半,他就斯巴达了。

麻蛋,居然真的有人来劫路!

五六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无赖闲汉晃荡在街中间,对每一个路过的人嬉笑戏弄。可项渊看得清楚,自打他们出现,这些无赖就跟见着血的鲨鱼似的,慢慢开始围上来。而街上的路人,无论是赶考的秀才公们还是做买卖的人,不但无人伸手帮忙,反而一见无赖们不招惹自己,躲得飞快。

赵慎英气的脸庞此时不满煞气,握紧手里的棍子,声音冷得像冰碴。

“还真这么下作!”

那幕后之人一招接着一招,手段龌龊,真叫人恶心!

项渊紧了紧提着篮子的手,眼底阴霾密布。

“就这么点出息,将来也不会有多大作为。锦言,叫雇来的打手出面,你跟着我,不要冲上去。”

赵慎讶异的看了他一眼,项渊解释道:“就这么几个无赖,不值得你参与进去,没得掉了身份。跟着我,咱们赶紧去考场。”

赵慎想了想,知道以自己小哥儿的身份,确实不太合适当街和这些闲汉搅合,便对后面四个打手示意一番,之后便跟在项渊身旁,由打手开路。

那几个无赖闲汉本以为是趟轻轻松松的包赚买卖,都打算好挣了这一笔就去府州最好的酒楼大吃大喝一顿享受一番的,哪想到看似文弱的秀才公,居然身后跟着四五个打手!还个个手里头提着棍子,手臂粗的棍子!

麻蛋,这是要拼命吗?

见对方是硬茬子,这些闲汉就怂了。银子是好,可也得有命花啊!被人揍得满脸开花,赚来的银子够不够买药敷哦!

赵慎无语的看着这些闲汉无赖表情讪讪的畏畏缩缩退到一边,还缩着头表示自己很无辜,心底更是来气。

今个若是没请打手,只自己和淙子两人,此时只怕早就陷进这些无赖的包围里脱身不得。而这些无赖们,只会哄笑着去拿银子,才不管被他们耽搁的事对别人而言有多重要。

赵慎狠狠瞪了眼缩在路边丧眉搭眼的无赖,然后一手拽住项渊没提篮子的胳膊,一溜风似的朝考场奔。

项渊:

媳妇,形象啊形象!

这么投胎似的赶法真的一点不好看啊,他的发型,他的优雅步子,还有,衣衫下摆都飞起来来啦,里面的白色棉布裤子也露出来了!

好在,快到考场的时候,看着前方人山人海,赵慎终于放开项渊。

理理衣衫,摸摸头发,项渊悲催的发现,发型乱了!

“不用理了,一会儿进了考场,头发都要解开查看的。”

媳妇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赵慎心底有些好笑。他发现淙子很注重形象,对外一直都要衣冠楚楚的。可他偏偏喜欢打破淙子的那份从容,见他虽不适应却不忍心苛责自己而露出无奈又宠溺的模样,赵慎就觉得心情格外好。

不过,他也很注重分寸就是。此时,项渊虽发型不如早起那般齐整,却也立立正正,配上俊朗坚毅的面庞,修长的身姿,站在一众秀才公里,端得是鹤立鸡群。

第22章审理

看着项渊随人流进入考场,赵慎缓缓呼出一口气,紧张感稍减。

想到今日要做的事,赵慎握手成拳,转身大踏步离开。

三年一次的乡试,考场外来送考的亲朋好友三三俩俩聚在一起还未离开,遇到熟识的人还会互相打招呼,探探信息,场面热热闹闹,像过节一样。负责维持秩序的王通判带着衙役,手执水火棍,神情严肃守在考场周围。

王通判坐在廊下阴凉处,端着茶杯,心底约莫着时辰,再守一会,人群散去,他就可以进衙门不必守在此处。

刚叫身旁伺候的衙役再添茶水来,就见从街心吵吵嚷嚷过来一群人,到了面前,王通判定睛一瞧,只见一个壮汉手里提着个满面惊惶的小丫头,旁边两个壮汉搀着一面色蜡黄的秀才公走了过来。

“发生何事?”

拦路的衙役厉声喝问。

“通判大人,小生受人下药陷害,上吐下泻,形容枯槁,恨失乡试,还望通判给小生做主!”

王通判噌的站起身。“有此等事?”

“下药之人就是这个小丫头!”

林宏怒指被壮汉架着的小丫头。

小丫头昨晚就被审了一晚上,结果出乎意料,嘴巴硬得很,死活不吐口。赵慎和项渊没办法,又不能动用私刑落人口实,私底下商量后认为幕后指使绝对跟小丫头许诺了什么,而小丫头定然知道幕后之人背景,有恃无恐,这才死活不松口,于是便想出当众揭发的主意。

果然,小丫头没想到两个外地人居然真的敢报官,一时惊慌失措,而指使她下药的人又没有再露面,她心底惊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骗了,担惊受怕一路,被人指指点点,此时见了县衙通判,心底的弦猛地崩断,林宏的话音刚落,小丫头就大哭大叫起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婢全都说,是有人给了小婢五两银子叫小婢下药的,那人说这种药只是能害人闹肚子,不会害命,小婢这才鬼迷心窍,小婢知道错了,大人饶命啊!”

刚才林宏他们一路过来,就已经引了大批看热闹的人围着,等到了考场这,加上没走的送考的亲朋好友,更是里三层外三层,还有些小贩挑着担子做起生意来。

小丫头话一说完,围观人群就哄的议论开。

有那大胆的,扬声问:“兀那小丫头,你和这个秀才公是有多大仇啊?居然害得人家考不了乡试,太可恶了!”

小丫头抽抽噎噎道:“我不认得秀才公,也没想到要害他,药本来是下给另外一位秀才公的,谁知道他居然一个人把点心都吃完了,这才闹了肚子。”

没想到其中还有曲折,人群中又有人问:“你本来想害谁呀?”

“是雇我做工的那家人,是位姓项的秀才公。”

这时,跟在后头的赵慎站出来,冲王通判一拱手,朗声道:“禀大人,在下赵慎,是,是项渊项秀才的内人。此小婢原是在下家中雇工,她要害的便是在下家主项渊项秀才。”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有听闻之前项渊和白成辩论传言的,顿时大声议论起来。

“哦,是那个辩倒白文景的项淙子啊!”

“哎,我听离中那边的人讲,项淙子文章做得很不错,比起白文景来也不差呢!”

“瞎说!白文景那可是咱们南陵的才子!家世好学问好,项淙子是哪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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