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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雪青像傻狗一样问:“国师不是早就说你能怀孕了吗?”

“不是这样的!”文煊厉喝一声,看到贺雪青不解的表情,又忽然泄下气来。“算了……我没事了,阿烈。方才是我浑说,你不要放在心上。”

一个多月,正是文煊神志尽失被沈镜庭关起来奸淫虐待的那些不堪日子,他的身体这样下贱,居然因此有了身孕。

就算文煊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时也接受不了怀上沈镜庭子嗣的事实,他痛苦地想着太医会不会出错,甚至想让那位太医永远消失,这样就不会有人泄露他怀有身孕的秘密。他可以把肚子里这个孽种扼杀在萌芽里,就像当初国师把他对阿烈的情愫杀死一般。

一想到肚子里可能有团源自沈镜庭的血肉汲取自己的养分,日日成长,还把自己搞得呕吐虚脱,文煊就一阵厌恶。他紧紧抱着贺雪青的腰,试图从他的身体汲获一点温度,良久才用虚软的声音说:“阿烈,是容王的孩子,是他强迫我。我不想要它,可是那样所有人都不会放过我。”

他说着说着有些哽咽,贺雪青原本不知内情,听到“强迫”二字中蕴含了文煊的无数屈辱,心疼得不知所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没有护住你。”如果他没有固守着先帝的规矩不离临渊半步,如果他早一点到京城,文煊也许不会受这么多苦。

贺雪青想起文煊在心病未愈时对他说过,说自己受了欺负,他居然以为那是疯话胡话……

简直错的离谱。

“你不想要这孩子,我会想办法的。”贺雪青眼中深藏着冷意,他安慰地吻着文煊的嘴角:“别担心,有我在。”

文煊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行,瞒不过国师的。况且我要是不生下孩子,沈家绝不会放过我。”

朝廷本来对临渊本就放心不下,时常窥伺临渊王的动向,他不能让阿烈冒险,让人有可乘之机。

“可是……”贺雪青愤愤不满。

“没关系的。”文煊温柔地抱着他,缓缓说道:“反正我们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

文煊有孕的消息很快传到皇帝与国师耳中,国师喜不自胜,私下里郑重地嘉奖了文煊,让他哭笑不得。最让文煊为难的是,皇帝得知这消息之后,说是为求稳妥要他搬入宫中居住。文煊自然不想跟贺雪青分开,又怕深宫中从此传出什么不该有的秘闻,再三推辞。最后摄政王提出文煊可以住他的长信宫,那是他还是皇子的时候的宫室,皇帝重病之后摄政王忙于国事,多半时候也在那儿居住。

千般不愿之下,文煊还是搬到长信宫养胎了。

文煊对自己怀孕的事实还是充满了违和感。他的呕吐在第四个月的时候缓解了,这时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时刻提醒着文煊自己肚子里生着个孽种。

如果这孩子不是沈镜庭的,他心里会轻松许多。

在长信宫太医每日两次来请平安帖,沈镜麟也每夜陪他同睡,日子过得到倒也不慢一开始摄政王严于克己,他们并不睡在一处,后来有天晚上文煊腹痛发作惊动了整个太医院,摄政王照顾了他一夜后就堂而皇之地把文煊搬到他的寝殿了,美其名曰是为了更好看顾文煊。

实际上那次只是虚惊一场,太医说是腹中孩儿在长大才牵动了宫体引发腹痛,文煊后来也不再痛了。

“怎么还不睡?”沈镜麟批完奏章回到寝宫已是亥时,见到文煊仍靠坐在床边看书就有些不悦:“别在灯下看书,对你的眼睛不好。”

“殿下。”文煊抬眼看到摄政王一脸威严的立在自己身边,马上把书合起来:“因为我睡不着……又无事可做。”

“你啊。”沈镜麟抬手把文煊垂落的额发拨到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今日临渊王来看过你了?”

在意料之中,文煊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更多的是羞赧,他点头:“阿烈很想我了。”

文煊一低头沈镜麟就看到他雪白修长的颈子上有一道粉红的印子,他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挑着文煊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来看自己:“你和他睡了?”

摄政王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生硬,看着那双乌沉沉的眼眸文煊忽然有些慌乱,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被丈夫捉奸的妻子,害羞又难堪:“我没有啊……”

“没有吗?”沈镜麟的指尖从文煊的下巴滑到脖颈,在那块樱红的痕迹上划着圈:“没有就好,乖,你现在的身子不行,我以后会好好陪你的。”

在他刚住进长信宫的时候太医院院判就耳提面命地训过他,孕初绝不可以与男子行房,临渊男子的性事粗暴更是不能越雷池一步。文煊的脸颊烧得通红,他心慌意乱地抓住沈镜麟的胳膊,同时往他身边靠过去急迫地辩解:“我,我知道。”他才没有那么淫乱。

文煊靠过来的一瞬间,沈镜麟下意识接住他,一下子抱了个满怀。属于文煊的气息萦绕充斥鼻端,纤合度的柔韧身体隔着衣料传来淡淡的体温,沈镜麟的眼神暗了暗,松开手臂让文煊好好躺倒床上,声音不知是因为喉咙干涩还是什么有些发紧:“你先睡,我出去一会儿。”

而文煊当然想不到沈镜麟是因为长久没有纾解欲望,刚刚一沾他的身子险些擦枪走火。他们朝夕相处几个月都相安无事,文煊几乎忘了与摄政王在床笫间那些沉沦缠绵的情事。

长信宫最大的好处就是有一处温泉引来的活水,文煊白日里闲着无事也喜欢去泡一泡,这天摄政王在朝上又与一干老臣争执不下,下朝后天气又酷热难耐,回到长信宫直接去了汤池。不想门口宫人侍立,告诉他公子在里头沐浴,沈镜麟当即拧起眉头:“不是说让你们看好他吗!”

宫人哆哆嗦嗦跪了一地,委屈道:“奴婢该死,公子不愿让人服侍才把奴婢赶出来。”

沈镜麟进来的时候,文煊正背对着他,并未发现有人闯入,坐在水中时不时摸着肚子叹气。

文煊光洁圆润的肩头露在水面,怀孕并未对他的身形有太多影响,依旧是颀身玉立,后背的腰线致诱人,沈镜麟想起那片裸背在床上的风光,消失的腰线下浑圆雪白的臀部翘起。而现在他的头发一半浸在水里,好似漂浮的水藻,把水下身体的风景全都拢在一片缥缈中。

尽管每晚都陪着文煊,但沈镜麟从未见过他怀孕后赤裸的身体。他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小腹隆起一个高高的弧度,好像倒扣的白玉盘。

他可真白,沈镜麟想,三尺寒泉浸明玉,不外如是。

沈镜麟走过去时文煊正发着呆,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大男人从他身后走进汤池,吓得“啊”的叫了一声。

“殿下?”文煊终于看清了来人,愕然出声。

“嗯。”沈镜麟若无其事地点头,和文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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