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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显眼的一个。ktv的楼层很高,要坐那种透明的观光电梯,这时候我趁机走出去,装作和他们偶遇,班长看见我还挺意外,问我怎么在这儿,我说我没带钥匙回不了家,我妈要十点后才回来,我在这儿瞎晃呢。我说话时白瑛就挑着一边眉毛,一脸“演,继续演”洞若观火看着我,我这种初出茅庐的小演员当然没法跟影帝您比了,这点三脚猫演技还是跟您学的呢。

我问班长:“你们呢?”没等他回答,又装模作样地一拍脑门,“啊想起来了,你们来这边唱歌的吧!那要不哥你带我上去混一晚?钱也算我出一份!”

我也不管别人是不是觉得我厚脸皮了,好在班长小哥是个讲义气的,我这都放下制霸篮球场的身段撒娇了,自然没有不带上我的道理。观光电梯这边就一台,得分批上,这电梯现在对白瑛来说就是个大杀器,具有透明玻璃和关得贼快的门两大杀招,电梯门一开,里面好一波人走出来,我就赶紧挤在最前面钻进去,站门边把开门键给戳着,给他使了个“快滚进来吧”的眼色,白瑛进来后我俩站一块儿,背后就是电梯玻璃,白瑛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我知道他此刻难受着呢,他都不往扶手上靠,也不往玻璃外看,整个儿一个眼神失焦哈哈哈哈!我就把手搭在他背后的扶栏上,这样在他的背和万丈红尘间就有了我结实的手臂,怎么样啊,挺有安全感的吧……

他们班上的人没到齐,所以大家对于我能来分担一下用也没啥意见,白瑛这次不敢刷存在感了,就低调地坐在角落,一张俊脸淹没在阴影里依然能成为女生们瞩目的焦点,因为看着更高冷更王子了,还有点忧郁,果然没一会儿就被几个女生起哄让他去唱歌,学姐们给他点的是《告白气球》,都不让他自己选的。我一直在旁边吃东西,这会儿赶紧拿起另一只麦克风,嚎了一声“这歌我喜欢”,推了他一把,说:“走吧,咱俩合唱一首!”白瑛被我拉起来,跟个小姑娘似的。我对着屏幕唱得超投入,白瑛就把麦克风的音量调低,跟着我动动嘴皮,我揽着他的肩膀,超级大声地唱着:

你说你有点难追想让我知难而退

礼物不需挑最贵只要香榭的落叶

营造浪漫的约会不害怕搞砸一切

拥有你就拥有全世界

亲爱的爱上你从那天起

甜蜜的很轻易

亲爱的别任性你的眼睛

在说我愿意

我知道学姐们不满意我淹没了他们王子的歌声,说不定还会觉得我又在欺负白瑛了,但是我也是豁出脸皮了,管她们怎么想呢,帮他过了这一关吧!再说了,我的唱功,她们也不亏啊!

唱完一首我都能感觉白瑛的肩膀松下来,我冲他眨了下右眼,用嘴型说:“不客气啊”

我俩又坐回沙发上,看别人唱,茶几上摆着几盘麻辣鸭脖,他的最爱,我就插了一截逗他:“这么好吃你不吃啊?”

他把茶几另一侧的鸭脖拿到我面前,低声说:“吃你的,少说话。”

***

那晚度过难关,回去的路上白瑛出奇的安静,等到他那些同学都坐公车的坐公车,坐地铁的坐地铁了,我俩在一条道上走了一阵,他才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说谢什么,我能不管你么?

白瑛笑了笑,他这个人一向傲气,笑起来除了假兮兮的王子笑,就是戏弄我时真情实感的坏笑,但可能是今天月光过于温柔,这个笑也带上了温柔滤镜似的,让我心窝一软。

“当然不能了。”他说。

这声当然当然得我很认命。时年我们十六岁半。我一向厌恶这个自恋狂,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那么拼命帮他维护住他完美无瑕的伪装。

“白瑛,你可对我好点儿吧。”

他蹙眉看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别老对我呼呼喝喝,让我干这干那的。”

“寻常人我还不想呼呼喝喝让他干这干那呢。”

我都被他的歪理气笑了:“你就是个虐待狂!”

“看清我的真面目了吗?”

我哼道:“早看清了。”

“早看清了你还不早离我远点儿,你是不是受虐狂啊?”

我翻了个白眼,算了,我反正说不过他。

“默认了?”白瑛抱着手臂笑笑地打量我,“作为受虐狂,找到我这个虐待狂,你就高兴吧。”

我看着他那张只在我面前坏笑的脸,真是哭笑不得:“我要是受虐狂,那也是被你逼出来的,你个逼良为娼的虐待狂!”

***

那天深夜我俩在小区楼下的烧烤摊又胡吃海塞了一顿,各自拿了烧烤串递给老板烤时老板问:“分开吗?”我们异口同声说不用。”

很久以后才觉得奇怪,明明嫌他吃得多,又总是要和他一锅里吃,究竟为什么啊?难不成我真的是个受虐狂?

那天我们吃得风卷残云,我饿,我看他也挺饿,我心里就平衡了。以前我总鄙视他人前一套赫前一套,现在想或许也不坏,如果他真的表里如一完美无缺,或者放飞自我无所顾忌,那我的存在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第11章

初到重点高中的宝地,我是真水土不服,连上课偷刷下手机,一抬头看见大家都在听课都觉得罪孽深重,可让我连续40分钟啥都不干就听课,那简直就是催眠!到后来我干脆把课本全排在桌上,一节课接着一节课地睡大觉,说来也奇怪,下课铃一响我就一点都不困了,课间十分钟一定要冲下楼摸一下篮球,争取最后一个回教室才罢休。

不知何时起白瑛他们班的班长李晔也不来陪我打球了,偶尔遇见他还是在男厕里,他看着我撸高袖子露着膀子满头大汗,就会一脸哀怨地说:“真羡慕你……”“太羡慕你了……”“姜赫你命真好……”

够了啊,我命好什么呀,我这叫不学无术,我自己知道,不劳您提醒我了!

在班上呼朋唤友,以往同桌高翔还会陪我打打球,后来连他都不陪我了,说算了吧,马上要考试了,你历史背好没啊?我一听到历史英语化学blablabla就脑壳疼,后来都不敢找他打球了,怕他跟个警报器似的一戳就响。

于是篮球架下时常就我一个人,把球投进篮筐时我自己都会骂上一句:“叫你不求上进!”

***

实在没辙的时候我只能厚着脸皮上楼找白瑛,为什么说厚着脸皮呢?因为人家是毕业班啊,还是种子班,我连站人家门口都有种拐卖良家妇女的罪恶感。

整间教室的人不是在埋头写卷子就是趴课桌上休息,纯良得不得了,不过我知道这里面有个“甲醇”。

“哎,哎!哎!!白瑛!”

我站门口朝白瑛探脑袋伸脖子,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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