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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正带着疑惑对他低声唤道。

“……母父?”

帝都的秋日,总令人捉摸不定。

前一日还是天色清朗万里无云,第二日就变成一片阴沉沉的模样,不见光亮也就罢了,乌云一层层的跟着压下,好似又要再度落下雨来,憋闷的让人喘不上来气。

刚至傍晚时分,内城慕容府大门前,管家才准备着人将大门关上,就见不远处的道路上,慢悠悠的行来了一辆马车,其上宸华花的标志顿时让老人动作一顿,面上带了笑意快步迎了出来,对着缓缓停在门前的马车中,低身下了马车的两位少年行礼道。

“奴才参见垂公子,昶公子!”

一身淡青色男双衣衫的慕容昶唇角带着淡笑,看了一眼身边默不作声的大哥和正被大哥扶下来的人,向前跨了一步:“管家,不知此时叔父可在家么?”

管家闻言忙点了点头,他在府内服侍多年,知晓这两位公子乃是府内现任慕容家主慕容祭兄长的嫡子,又从小就经常过来玩耍,对他们很是熟悉,就笑吟吟的应道:“回两位公子,老爷刚从府外回来,此时估计正在换衣,要是知道两位公子来了,不知有多么高兴呢。”

慕容昶一听这话,掩去眼底一丝光,回头去看去抱男童下车的玄衣少年,意有所指的笑道:“那自然再好不过了,是不是大哥?”

慕容垂没有说话,只拉住了突地见到这么大的府邸,止不住有些好奇眼底却不曾有惧怕之色的男童,低低的应了一声,权当是敷衍了弟弟一声。

见自家大哥如此惫懒一言不发,慕容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显然是习以为常了,目光落在刚下了马车,着一身干净白衣用正面斗笠遮住面容至脖颈的人身上,手中的骨扇在掌心中拍了拍,这才含笑看向瞧见他们带了一大一小,正朝着他们投向疑惑目光的管家解释道。

“除了去见叔父,我和大哥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叔父。此时天色已晚,等我们用过晚膳也就有些晚了,我和大哥还想在这里借宿一晚,在路上还遇到一位许久不见的友人,等我们进府之后自会和叔父解释,父亲母父已然知晓此事,我和大哥就进去见叔父了。”

听说护国公和护国内君都知情,管家才稍稍对前来的陌生人放下心来,低身抬手示意道:“奴才清楚了,几位公子请。”

肆?泪洒痕依旧

一进了府内,两个心中有底的少年立时对视了一眼,迅速抬步朝着回廊深处走去,绕了一会走到一片被翠竹包围的院落中,整理了一下衣摆之后,便先一同走了进去,显然是知晓此刻慕容府的主子就在此处。

落在后面戴着斗笠的宓千千停驻脚步,有些怔然的注视着两个孩子的背影,垂在袖中的手指禁不住颤抖的握紧,目光定定注视着那些因为秋日到来,有些发黄落叶的挺拔竹子,脚步就像是骤然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般,竟无法再接着朝前走。

“你来到帝都大抵有一年时间了,迟迟不愿意去见祭弟,若只说身份之故无法出入内城这个缘由,我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昨日深夜之时,江洛玉带着两个孩子来访,在瞧见出门找他的孩子时,眼神瞬间变得幽深莫测,等将三个孩子纷纷赶到屋外,两人独自相处时,身着华贵紫袍的内君眸光如电,陡然一字一顿开口说道。

“你明知只要你派人送信,不论现下的慕容府还是护国公府,都绝不会对你做任何阻拦。你孤身带着一个孩子生活,明眼人都看出你的日子并不宽裕,便就不算祭弟一人,当初你对我们恩情极大又是我们的好友,却连让我们知晓的意图都没有,这不是逃避又是什么?”

他听了这样的话,一时间竟不敢对视那人的眼睛,只步步后退抵在墙壁上,一言不发的咬着嘴唇。

“千千。”见他这般动作,江洛玉显然是有些着急了,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臂,对着他的眼睛说道,“已是七年过去了,祭弟他……一直没有娶妻,不与任何女子双子相处,不论是谁都推拒,他还在等着你……”

七年过去,慕容祭早已不是当初病弱的模样,他入朝堂几年便身居高位,分家之后接了慕容氏嫡长子的位置,唯独此事怎么都不改变主意,他不愿娶任何一个名门贵女,只死死等一个再也等不来的人。

“倘若你还对他存着些思恋,或者还能可怜可怜他……你们便在这几日做个了结罢。不管结果会是什么……或你选择留在他的身边,或永远都不再见他,我都不会让他纠缠于你,更会助你一臂之力离开帝都。”

那斩钉截铁般的话语依稀响在耳畔,他强自抑制住自己心底的暄嚣,牵紧了身畔小小的男童,朝着面前一条被白玉石板铺就的小路走去,只觉得浑身僵直什么声音都听不清楚,直到一个万分熟悉,带着些疲倦的沙哑嗓音,突地压过了沙沙作响的竹叶和呼啸而来的狂风。

“来便过来,不是说过不必行礼了么?快些起来。”

紧接着的,是慕容垂清冽嗓音:“礼不可废。”

慕容昶带着笑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大哥说的是,昶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们两个……”竹林深处影影绰绰的身影透出,仿佛是一个雪色的背影,那背影削瘦挺拔,犹如当年初见一般,声音中气已足,未变是和蔼温柔,“这几日兄长未曾归府,兄嫂独自一人带着幼子本就劳累,你们两个也不好生读书,就知道来我这里闲晃。”

慕容昶顿了顿,陡然上前一步抓住了雪衣人的袖摆,放缓语气像是撒娇:“叔父,好容易来看您一次,您莫不是不欢迎我和大哥么?”

雪衣人沙哑的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抚了抚他漆黑的发丝:“你啊……牙尖嘴利。”

慕容昶狡黠一笑,神情竟是与记忆中当初劝服他的那位内君,像了个十成十:“叔父谬赞了。”

他怔怔的看着三个人谈笑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方能将目光凝聚在那个,他相思入骨却始终无法抛却一切,去触碰拥抱的削瘦背影上。

自始至终,他无法忘记那个人带着点无奈的微笑,无法忘记那个人坚韧如山的心思,无法忘记那人温柔淡然的眸光,无法忘记那个人坐在他身边低声细语的模样,甚至无法忘记他临去的那一日,黑暗之中那个人惊痛爱怜的神情。

可他却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再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人。

或许护国内君说的是对的……他本没有心思与那人相见,却迟迟留恋在此处不肯离去,不过是自己的逃避罢了……

当年那些斩不断的情丝,现下欲语还休的犹疑,就如此做个了断罢。

心中好似被绵绵密密的细针扎着,神情却缓缓平静下来,他低身抬步走过一块块石板,直到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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