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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江洛玉一边走到他身边,将目光转向大金地图上那标红的帝都两个大字上,微微皱起了眉毛。

“照时间来看,那帮蒙面的黑衣刺客刺杀皇帝舅舅时,乌雅泽应该已经死了好几年了,乌雅氏既然已经将嫡女嫁给了皇帝做皇后,为了本族也定然不会动皇帝,可凤凰纹乃是乌雅氏的家徽,除了乌雅氏的死士,谁能拥有这样的刺青呢?”

“可能只有一个。”慕容祭垂下头来,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就是那些刺杀皇帝的人,并不是乌雅氏本族的人,更不是当时的乌雅氏授意的,而是替死去的乌雅泽报仇的人。”

“不错。”江洛玉沉思片刻,的确想不出别的可能,于是缓缓点了点头,“就是因为那些人是为乌雅泽报仇的,乌雅氏的人更不能让他们伤了皇帝,所以乌雅拓才不惜代价救下了人,就是为了将乌雅氏从这次刺杀事件中摘出来。”

两人正在说着,慕容昊却突地眸光一闪,淡冷的语调在帐中响起:“乌雅拓,的确是不惜代价,这才救下了陛下。”

江洛玉正低头思索着,不意却听到了慕容昊的声音,立时转过身来:“哦?愿闻其详。”“宴会上刺杀陛下的死士,都是有备而来,不仅是不要性命的打法,每一人所持的利器兵刃上,都淬上了剧毒。”

慕容祭因为身体之故,虽是听闻了这件事,却并不如身为嫡长子,常年伴在慕容奇身边的慕容昊知道的清楚,闻言也认真下来,静听着兄长开口: “那把刀是冲着陛下的脖颈去的,乌

雅拓扑上去救陛下,所以伤口就在胸前。”

慕容昊弯下身来,手指扣在了沙盘边,拍色的眸子中没有丝毫波动,声音冷酷森然。“那些死士见刺杀失败全部就死,刀刃上的毒药甚至连御医也解不开,乌雅氏只有这么一个嫡子,自然不能让他这么死,当时乌雅氏嫡孙乌雅炎和嫡双乌雅乐则都出生不久,为了保住乌雅拓的命,乌雅族长找到了一位神医,又将他送往昆仑山处的冰寒之地,暂且缓解身上的剧毒发作。”

江洛玉沉吟片刻,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所以这么多年,不是他不想回帝都城内,而是他根本就回不了帝都?”

慕容祭神色也凝重起来,有些担忧的沉声说道:“他身中剧毒未解,在雪山上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不愿回帝都送命,这一次却为了乌雅氏嫡系回帝都去了,不是他的毒找到了解决或是拖延的办法,就是他真的着急,此次乌雅氏要动真格的了。”

“乌雅氏动真格?”江洛玉听到这话,唇角边嘲讽的笑容更浓,眉宇间的疑惑却是尽皆释去,手中的象牙骨扇拍了拍,“只剩下一个嫡双,还有一个身中剧毒的家主,我倒真是有些想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慕容昊眼神微闪,走到他身边握了一下他的手腕,压低了声音说道:“乌雅拓和乌雅乐则不一样,也许会猜出你的身份。”

“只可惜他已然失了先手。”江洛玉知道他担心什么,垂下眼帘拍了拍他的手背,目光却半是悠远半是笃定的看向帐外帝都的方向,“虽然我到现在仍然调查不出,他究竟是如何害了我的母亲和父亲,也暂时没有什么理由动他,可我的那位皇帝舅舅,却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说到这里,他唇角的笑意更浓,脑海中从慕容昊和慕容祭刚才的叙述中,已然理出了一条隐藏在其下的长线,乌雅拓在宴会上受伤中毒颇多疑点,虽说慕容昊和慕容祭兄弟十分笃定,可他却一点都不相信,那当真是为了乌雅泽之死报仇,这样的一场刺杀,倒很像那位高高在上的人会用的手段。

现下乌雅拓的庶弟明显要么是厌倦乌雅氏和南氏的争斗,要么是原本就和皇帝一条心不希望对付南氏,却稳稳坐在那个高高的皇后位子上,更在不应该再坐宫的时候再度坐宫……皇宫的这场戏,明显比他想的还要演得好。

如今他身在边疆,膝下又有幼子,正是要缓一口气的时候,乌雅炎和乌雅益都已然死去,乌雅氏嫡系只剩下一个乌雅乐则,还是已经嫁过人了的,若是他再这么远伸手,自己那位皇帝舅舅大概要开始忌讳慕容氏了罢,不如暂时歇一歇,看着那位皇帝舅舅如何做。

主意一定,江洛玉脸上的笑容微,仿佛已经忘了方才的乌雅拓之事,反而含笑瞧着自己身畔的面露询问之色的慕容祭,笑道:“祭弟既然是来看垂儿和昶儿的,便快些去罢。”

慕容祭闻言,唇角翘起一个笑容,也不多问什么,便持剑低身对面前两人行礼,转身就朝着帐外行去,一直站在江洛玉身后的慕容昊却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虽仍一句话都没有说,手指却握紧了江洛玉的手腕,拍色的眸子跟着投向了帐外茫茫的雪山,以及那篇被银白色完全覆盖的雪山后,更加遥远的

第364章乌雅太傅大金帝都。

天色向晚,内城乌雅氏府内一片静谧,只有仆妇和丫鬟们无声的在回廊中穿行着,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从大道上露出边角,不一会就停在了那乌色的牌匾下,身着厚厚斗笠的人缓步踩着仆人的脊背而下,戴着红宝石的手指握紧身畔双侍的手腕,一步步朝着府内走去。

管家一早就候在门口,瞧见他的身影便正了神色,低身请安道。

“见过皇子妃殿下!”

“起罢。”刚从四皇子府内回来的乌雅乐则瞄了他一眼,四处瞧了瞧,眉头轻微一皱,“父亲呢?”

“回殿下,太师已然在府内等您许久了,此时正在正屋中。”

闻言乌雅乐则不再说话,转身朝着近处的回廊走去,不一会就走过二门到了正屋门前,等到屋门敞开半扇立即进门,低身给坐在屋内背对着他的身影行礼。

“乐则见过父亲,给父亲请安。”

背对着他的那个身影坐在一把致的轮椅上,着一身黑袍,身形有些削瘦却沉稳如山,听到他的声音沉默片刻,却突然垂下头来咳嗽:“……咳咳……”

“父亲?”乌雅乐则听到那连绵不绝的咳嗽声,眼底立时涌起担忧之色,“您的身体未好

,就算是为了两个弟弟的死讯,也不能轻易下雪山,若是您出了什么事,乌雅氏可怎么好呢?

听到他这么说,坐在轮椅上的人低笑了一声,笑中仿佛带着些讽刺:“若是我死了,乌雅氏的那些旁支才会更安心,说不准我们不骑在他们头上,他们就会以为陛下再也不会对付他们了,一帮蠢货乐则。”

“父亲。”

“为父此次下山,不是为了你那两个弟弟。”幽暗的室内轮椅慢慢回转,乌雅拓那比黑暗更可怖的目光,淡淡落在乌雅乐则身上,“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不过是一个内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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