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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光,“朕这一生只有一个妹妹,而你的母亲这一生只有你一个孩子,她的希望就是朕的希望你可知晓?”

江洛玉抬起头来,神色有些恍惚的看着面前的人细细看去,那足有五六分相似母妃的皇帝的脸庞,心中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微笑应道:“多谢皇舅舅……只玉儿还有一事,怕是要相求于您,还请皇舅舅允准。”

皇帝见他不再推辞,知晓他懂了自己话中含义,便扶了他一把,示意他站起身来:“讲来听听。”

片刻之后,他对着皇帝低身行礼,转身和魏海一同走进了暗道,没过一会就回到了白家正苑的书房中,看到了面上都带着焦急,却是表情不一的平国公等人,对他们说了方才去见皇帝的结果后,三人不仅没有丝毫芥蒂,脸上都漫出了笑容,尤其是白洛弗,脸上的欢喜几乎掩不

住。

江洛玉定定注视着面前没有血缘,但今后便和自己息息相关,不是亲人却更似亲人的几个人,目光不自觉朝着一门之隔的地方看去,在隐约触到那个玄色的身影时,乌玉般的眸子微微垂下,泛起一层层的涟漪。

从今日起,他不再是大泷已然死去的逍遥王世子江洛玉,也不是大金商贾出身的文进士孟玉,更不是本来预想中白氏嫡女的儿子,而是大金皇室宗室中人,柔嘉长公主嫡双西华帝子,南静玉。

不,更重要的是,虽不知多少年后,他才会和当初的母亲一样,完全相信面前这些对自己露出笑容的人,但在此刻,他突然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大概再过一些年岁,他可能……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第256章大金皇后

晚膳过后,太阳渐渐偏西。

大金皇宫皇城正殿,御书房中。

天色渐暗,大太监低着身持蜡烛带着身后一溜小太监正要抬步进殿内,就突然觉得眼前一亮,抬眼一看霎时一惊,对着那人在黑暗中,仍显清冽的眼神低身一礼,轻声道:“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

“本宫听闻皇上回宫了,前来看看皇上,且有事要求皇上旨意。”来人抬起胳膊,从大太监手中接过那盏飞龙明黄色蜡烛,定定注视了片刻后,目光略微转向,仿佛透过不远处的窗纱,看到了殿内正伏案批阅奏章的人。

“可前来看到皇上政务繁忙,本宫却又有些不想打扰皇上了。”

大太监魏海小心翼翼的站在着一身正红色百鸟朝凤女双打扮,乌发只用一根金镶红宝石的凤钗束在耳侧,袍袖上尽挂金红色流苏,面容清艳秀丽的正宫皇后身畔,看着皇后刚来就要走,连忙低声应是。

可没想到他正准备抬手接过皇后手中的那盏蜡烛,端着蜡烛的那只手却轻轻一移,紧接着是皇后带着叹息的声音。

“罢了,这件事早晚都要有个结果……你去报罢。”

“谨遵娘娘谕旨。”魏海闻言,忙低身应是,小步跑到御书房门前,拂尘一甩朗声报道,“皇后娘娘驾到!”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魏海的声音一响起,御书房内运笔如飞的人手不禁顿了顿,抬起头来注视着打开的大门后,那一道火红的影子,不由微微眯起了眸子。

“都下去罢,本宫要和陛下单独呆一会。”

大太监瞧着皇后端着蜡烛进去了,忙低身为他关上了门,应道:“是,娘娘。”

皇帝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看着渐渐靠近的身影走到身畔,将蜡烛放置在桌案的角落处,又低头去看他方才批阅的那些奏章,垂下的脸庞皎皎如月,目光淡然无波,心底不由微动,声音却极冷:“皇后此时前来,有什么要事么?”

“臣为何而来,陛下心里不是很清楚么?”自进宫时,被封为皇后的双子乌雅情就从未在皇帝面前自称臣妾,一向是更为疏冷的臣,即使作为乌雅氏一脉最大靠山,也一直对乌雅氏十分冷淡,只有乌雅氏有大事求到宫中,才会在皇帝面前多说一句。

平时皇后一直在中宫中吃斋念佛,极少翻牌子侍寝,更不管后宫之事,到现在都没有亲生子女,只是前皇后乌雅氏的大皇子南静隆,和四皇子南静麟记在他的名下,乃是名正言顺的正宫嫡子。

趁着皇帝还在打量他的时候,皇后错开了眼光,语气不咸不淡。

“臣的侄女今日进宫来了,就在陛下不知去向的这段时间里,陛下应该知道臣的侄女此来,是所为何事罢。”

皇帝听他提起这个话题,瞬间想起了上午刚见的江洛玉,面色陡然一沉,突然嗤笑一声,眉间隐有怒意:“依皇后的意思,是要朕将你的侄女,许配给那个昨日罢了官位的慕容昊?

“陛下误会了。”

皇后走到桌案前,将皇帝方才没有放好的奏折一本本放好,又将笔和笔架搁置在一边,语气依旧没有波澜,甚至连神色都不稍动。

“臣的意思,是想让陛下复了慕容昊的官位,毕竟慕容将军也是为忠臣良将,还不提他刚刚立了大功,至于婚嫁之事臣听说昨日陛下在庆功宴上,已然答应了慕容将军娶其所爱,臣也并非不讲理之人,索性让慕容将军官复原职,至于那位将军最后会娶谁,陛下可以静等着他来请旨。”

皇帝看着他一点点将桌案拾干净,突然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几乎逼到了他眼前去,话语中带着讥嘲和讽刺:“然后呢?等到朕恢复了慕容昊的职位,你们乌雅氏就好直接前去,抓住他那所谓的心上人,以此威逼他娶你那骄横的侄女么?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被他扣住手腕的人,听他提起骄横这两字,想起晨时乌雅朵进宫来,那势在必得又掺杂恶毒的眼神,目光中带了一丝怜悯和冷漠,错开了皇帝的眼光,柔顺的没有挣扎,却低低反驳道:“臣并无如此想,陛下过虑了。”

“过虑?朕宁可希望是朕想错了,可这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皇后!乌雅氏在朝堂上用这着多少次了,上次中举的文状元宋玉朕本想重用,可你们偏偏猜出了朕的心思,朕刚要提拔他为刑部侍郎,你们就逼死他的原配妻子,将你弟弟的一个庶女嫁给了他!”

皇帝闻言,却丝毫不肯罢休,握着手心中的那只手越来越紧,吐息几乎扑到了近在咫尺的皇后脸上。

“若皇后觉得这件事只是意外,朕还可以举出许许多多个例子,皇后想不想自己亲眼看看,乌雅氏到底都做出了什么,你还在为他们说话!”

察觉到那个人越来越近,皇后有些无力的挣扎了一下,却怎么都挣扎不开,脑后的凤头钗摇晃一下,反射出一丝金光,却和主人一般有气无力。

“陛下息怒。”

“朕无法息怒!”

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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