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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照先生来看,该当如何?”

蒋先生饶有深意看了他一眼,手中的折扇指了指已经完全关闭的房门,微笑着说道:“殿下心中,此时应该有了定论罢。”

南静隆抬起头来,定定的望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视野有些模糊,可神情依旧平静从容,那张英俊的面颊上带着愈发浓重,几乎看不清的阴霾。

“不错。”他低声说着,话语中仿佛有一点怅惘,却听不分明,“只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却偏偏是……”

这句话无疾而终,蒋先生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殿下?”

“没事。”南静隆摇了摇头,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擦去了自己额上的冷汗,面容隐藏在黑暗中,冷声道“来人。”

在他话语落下的那一霎,三个身着黑衣的人悄无声息的落在了他面前,像是幽灵一般低身行礼道:“参见殿下。”

就在同一时刻,站在质子府大门前不远处的人持着象牙骨扇,青衣在火光的映照下飘荡,如玉的面颊灼灼发亮。

“看来不动武,这质子府是不准备开门了,府尹大人说可是如此?”

不过这几日,刚将齐国公扳倒的顺天府尹眉眼间全是得色,即使现下已经快到了就寝的时间,依旧是神百倍,听闻站在台阶上的人说这话,立刻朗声应道:“世子说的不错,来人!既然府内的人不开门,就给本府砸开大门!”

江洛玉垂下眼来,乌黑的睫毛在脸颊投下一道暗影,转过身去看挂在府门上的质子府三个大字时,眼底像是灼烧着乌色火焰。

就在顺天府尹身畔的捕快应是,准备纷纷上前砸门的时候,那本来紧闭的大门却突然轰隆一声,在点点的火色光芒和黑暗中缓缓敞开。

“见过江世子。”南静隆一身玄色衣袍,暗金色的花纹在黑暗中滑落,面容上的神色看不明晰,话语和平常并无不同之处,拱手言道,“不知世子这么晚来闯本殿府邸,是要做些什么?,,

江洛玉望了他一眼,含笑见礼:“洛玉见过南皇子。”

说罢这话,他十分关心的上前几步,和南静隆几乎只有一步之遥,目光从他有些凌乱的衣襟和额上未曾擦净的汗渍,象牙骨扇拍了拍自己的手心,语调微妙:“南皇子这是……方才从床上起来?”

南静隆低头咳嗽了两声,面色在火把的映照下愈显苍白:“咳咳……世子见谅,前几日本殿受了风,就一直在书房躺着歇息,此时突然听见人来报世子来了,这才急忙从床上起来迎接,生怕怠慢了世子。”

“南皇子言重了,若是殿下的身体不适,便先坐在此处休息片刻罢。”江洛玉挑了挑眉,抬手示意身畔的人搬来了个厚厚的垫子,笑着指着南静隆脚边的台阶,笑容渐深声音渐冷,“我们便进去搜人了,还请南皇子行个方便。”

“等等。”南静隆听见江洛玉如此干脆的让人进门,心底说不出的焦急,面上的冷汗就流的越多,却还竭力保持平静,“世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江洛玉眯了眯眼睛,仿佛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一般,先是饶有兴趣的看了许久,这才淡淡的翘了翘唇角,语气轻快自然,像是瞧瞧今日的月亮好不好,或是晚膳都吃了些什么菜色般。

“南皇子,心中一点不知么?”

疼痛还在不断涌上,南静隆咬紧了自己的牙,几乎看不清咫尺之间江洛玉的表情,支撑着道:“还请世子赐教。”

“南皇子明知道,洛玉今日可是带着顺天府尹来此的。”

江洛玉轻柔的叹了一声,绕着他走了个半弧,本来美丽的面容在光暗交织的时候浮现而出,却仿佛有着异样的狰狞可怖,仿若某种蛰伏已久的凶恶猛兽,终于伸出了自己尖利带毒的爪

牙。

“殿下便更应该知道,顺天府尹除了前几日的偷盗之外,还审另外一种案子那就是人

命案。”

“哦?”听到人命案这三个字,南静隆只觉得唇间泛起了苦味,知道自己前脚杀了江影,果真后脚来不及处置便有人来追查,江影临死之前的眼神和诅咒仿佛还在他眼前耳边回放,缩在袖中的手指颤的几乎不起来,面上仍做平静之态。

“世子这话,本殿就有些听不明白了。已然是这个时候,本殿的质子府中,怎么会有什么人命案?”

“有没有人命案,可不是光凭皇子殿下的这张嘴说出来的。”江洛玉仿佛是料定他会反驳,施施然从袖中拿出了一片带血的布条,目光淡淡的将布条递到他眼前,面容上的神色看不清楚,语气却是极重的,“敢问殿下,可认识这上面所写的字?”

南静隆想要抬手去接,可是那疼痛太过剧烈,让他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吃力的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看清了那布条上的字迹,心却无止境的沉了下来他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江影和江洛玉在他不注意时留下了这一手。

用的好的话,确能将他的命留下。

那张用血写下的布条,分明就是江影的手笔。

“这是救命?”

“不错。”江洛玉看他认出来,面色也终于变了,微笑着将东西回递给站在不远处的顺天府尹,展开了手中的象牙骨扇,“这是今日傍晚时,本世子从郡王府飞来的一只白鸽脚上取下的,看起来很像是一个人的笔迹,想必皇子殿下应该最熟悉了,是不是?”

说到这里,他骤然闭了眼睛,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飘忽:“因为这可是我的堂兄,您的皇子妃殿下,宝和郡子的笔迹。”

南静隆闻言想要反驳,却突然低头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咳得脸色都泛起了潮红,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脊背却禁不住弯了下来:“光凭这两个字,世子就认定郡子出了事?这么大晚上来我质子府喊打喊杀么?”

“瞧南皇子说的,若是空口白牙只有这两个字,本世子自然是不信的,可惜后来本世子有了更直接的证据,这可是连本世子嫡亲叔叔郡王也知晓的,这才让本世子带着人前来相问南皇子。”江洛玉对他的话仿佛早有预料,闻言脸上的神色不动,反而抬手对身后黑暗喝道。

“把人带上来。”

看着那人被几个王府侍卫带上来,南静隆的脸色瞬间变的极为冰冷,转瞬间眼底却闪过了惊慌之色,竟是第一次连嘴唇都有些发颤了,死死盯着那个人,又不敢置信的看向身畔的人,声音艰涩的如同嗓子眼里挤出来:“你常福!你怎么会……你们……”

“看来南皇子是认识他了。”江洛玉随着他的眼光,看向了低眉顺眼的常福,唇角笑容愈发温柔可亲,“他是我堂兄的贴身小厮,就是他在今日傍晚的时候前来郡王府报信,后来本世子害怕他是骗人的,还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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