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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可不敢阻拦堂堂的王府世子,未来的小王爷进门。”

江洛玉此来本就是要见江影,光明正大的得到他的允许,闻言立即笑着应是,连看都不看身边的南静隆一眼:“既是如此,那洛玉便唐突了。

话音未落,他已然踏上了台阶,单手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向着屋内的情景看去。

莆一进门,江洛玉敏锐的闻到一股隐藏在此刻燃气的香料下,和弥漫在室内还未曾完全散去的淫靡味道中的血腥气,他乌玉般的眸底闪过一丝厉色,但转瞬间却有消失不见,又恢复了进门时那副淡然微笑的模样,让人望之可亲。

房门前摆着一道绣云纹喜鹊登枝屏风,屏风后透出一个削瘦苍白的身影,一眼望去好似有些摇摇欲坠,仔细去看才能察觉这不过是幻觉,江洛玉站在屏风前只是犹豫了一瞬,就轻巧绕过了屏风坐在紧邻着屏风边上的圈椅上,手中的折扇晃了一下。

虽然他是个双子,但名义上是男双,也就是说仍是外男。不过他和与江影是堂兄弟,乃直系血亲,更何况只是单纯说话没什么要紧,坐的远一点就是避嫌的意思了。

江影看他在那里坐在也没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将脸转向了跟着要进来的南静隆,冷声道:“世子堂弟进来也就罢了,殿下是我的夫主,我们两人俱是双子说话,殿下万事缠身无比繁忙,怕是没有这么多时间来听我们那些体己话。本郡子力薄身浅侍奉不得,便不打扰殿下办事,还请殿下退出正屋罢。”

一听这话,南静隆只觉得火上心头,下意识想要反驳的时候,却在此时听到了江洛玉不咸

不淡的帮腔。

“郡子的话说的不错,这毕竟是洛玉私自前来拜访,和堂兄两人又俱是双子,南皇子在这里多有不便,请殿下暂时移步。”

南静隆闻言,本来想说的顿时被这句全堵了回去,下意识气闷的瞪着坐在屏风后的江洛玉看,想了半晌可以反驳的理由,准备要说话的时候却看见那人在屏风后,仿佛似笑非笑的唇角

,脸色顿时无止境的沉了下来,索性也不掩饰自己的怒气,冷哼一声甩袖大步出了门。

虽是如此,但他没有阻拦两人单独在屋内谈话,也就是默认了。

江洛玉看着人被他们两个联手逼走,知道这一次是南静隆不知为何心不在焉,况且也不愿意在此处和他们两人争吵,自己都已经进来了更没法赶出去,这才无奈选择了同意,眼底的狠戾之色不由重了些

不论过了多久,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南静隆都是这样滴水不漏,聪明决定到让人只要细思就觉得无比讨厌。

不过到底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而此时备受折磨的也不是那个可怜的自己,而是……想到这里,江洛玉不禁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床榻边上脸色苍白,仅仅是几天就削瘦了一圈,整个人都神经质的发着抖,脸色难看的没有人色的江影,唇角露出了一个悲喜不明的笑容。

“南皇子已经离去,堂兄可是有什么话教导洛玉?”

“教导你?”江影听到他的话,许久才慢慢回过神来,眼光有些呆滞的朝着他身上一绕,许久才浮现起了一丝光来,说话的声音却有气无力的,笑容惨淡,“我脑子又不傻,你以为我会在吃了这么多次亏后,还眼巴巴上赶着再吃一次亏么?”

“那洛玉可就不明白了。”

江洛玉看着他这副样子,也不知他到底这几日遭了什么罪,竟能将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弄成断线人偶般的模样,眼底的颜色更深,瞧了一眼身畔的眠星,待他出去守着门的时候,方才接着开口道。

“倘若真是堂兄一句话都不愿意与我说,方才又为何要出声让我进门,又特地用言语将南皇子逼走,好与我说些‘体己’话呢?”

江影闻言,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坐在屏风旁,被阳光照亮如玉脸颊和乌黑眼眸,俊美从容气度风华无一不缺的人,良久后眼底闪过了浓浓的憎恨和怨气,手指一边颤抖一边死死拽住了身下的被子,咬牙切齿开口道。

“若不是进府之后过于狂妄自大,先是中了你的招,更难以技高一筹算计到你,唯一成功了一次将你绑上棺材,却让你完好无损的逃了回来,后来又被南静隆的伪装所骗,我此时怎会落到这种田地?”

话音未落,他低下头来呼哧呼哧吃力的喘了几声,眼睛死死的瞪着江洛玉,活像是现下要吃了他一样。

“你虽然来见我,对你这个仇人我也不抱着什么希望,可你刚才说是受了我母亲嘱托而来,不就是暗示着要帮我么?”

即使面对着这样令人心生恐惧的目光,江洛玉都未曾稍动,更不提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了他只是有意无意的掀开了自己手边香炉,看着那袅袅升起的烟雾,若有所思的问道:“堂兄果然聪明只是即使如此,你会接受我这个害你走到这种地步,仇人的帮助么?”

江影见他神色从容,知晓自己这样说,仍是难以让他放下戒心来,不由有些颓然,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脸庞跟着泛起了绝望的神色。

“我已然说过,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你虽不出了大力,却有两点因由。一是我狂妄自大以为什么只要谋夺便可以得到,更是我小看了你;二是我先一步下手害了你,你技高一筹逃过

一劫报复回来,此时我无话可说。”

江洛玉闻言,含笑轻哦了一声,话语听不出喜怒:“堂兄这话,便是要以我现下的援手,换取你我之间恩怨抵消了?”

江影闭了闭眼,本来就苍白削瘦的身形,在薄薄的床帐后愈发摇摇欲坠,此刻近乎歇斯底里的模样,倒是让坐在下首的江洛玉轻易的响起了前几日一般坐在床上,明明快油尽灯枯还为了儿女威胁于他的甄氏。

真是亲生母子,连说话的时候都一模一样。

他正这么啧啧的感概着,便听见江影的声音再度在屋内响起:“虽然我觉得,你即使来帮我也定然是要算计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也只有一方死去方能抵消,可像我如今这般生不如死的活着,你若真要算计也就算计罢,我的境况终归是不会再坏的……”

江洛玉放下手中的茶盏,直视了他片刻后,终于抬手拍了拍掌:“堂兄能够想明白这些,就算是个真正的明白人了。”

坐在床畔的人苦笑一声,眼底闪出憎恨与无奈:“谬赞了,如今这个明白人,只恨不得自己从不曾明白过。”

两人算是暂时达成了协议,江洛玉没想到还会有和一个仇人合作,来一同谋害另外一个仇人的机会,神色中多了几分奇异,他本想立刻起身离开,可看着此时江影的神色,却突然开口问道:“堂兄可有心愿?”

“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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