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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了。”彼得趴了下来,枕在双臂上。“就当是日行一善吧。”

“现在已经两善了。”

洗刷干净的吉米走进来,他看起来仪表堂堂,只是凌乱的头发又找回了原本的卷翘。西装可能大了点,但惠特觉得没人看得出来;吉米穿上身的样子就彷佛西装是为他量身订做。然而他睫毛上的水气和笑容里的颤抖也得除去才行。“焕然一新对吧?”惠特摇摇头。“只是给你一点好运而已。坐下吧,吃点儿东西。”

吉米定了定心神坐下,但他吃得很少。到了一点半,他便婉拒了彼得给的出租车钱出发了。惠特知道他不仅是出于自尊而拒绝,更是因为他必须徒步走过六个街区才能消化满溢的焦虑。惠特帮彼得清理杯盘狼藉,午餐时的嘈杂又归于安静。惠特洗碗时故意放慢了速度,祈祷对方会邀请他留下来待一会儿。不过彼得响应他期待的方式出乎意料;一双手臂从身后环住他,嘴唇温柔地吻上他的后颈。他放下沾满泡沫的黄油碟转身,用湿答答的手臂抱住彼得。“想带我参观一下其他房间吗?”

“也好,就从厨房开始。”彼得靠近他,睫毛垂落在面颊上,双唇与惠特相贴。他的动作温柔,一触而过,浅尝即止,彷佛惠特是一处未知的领域。细火慢炖的情欲简直让人疯狂,但惠特沉浸在彼得的唇压在他嘴上的感觉,亦无法加深这个浅吻。随着唇间爱抚的目的更加明确,他就和彼得一起沉沦了,彼得把他压在水槽边上,两手捧着他的脸,密不可分的亲吻让两人越发喘不过气。

惠特好不容易退后,他喘了会儿,“在这儿?”

“上楼去。”

彼得的房间和惠特记忆中一样空旷,像个舒适的绿洲,被半掩窗帘下透进的午后艳阳照暖了。但他还来不及好好看上一眼,整个世界就凝聚成一个郑重的吻,和来自那双蓝眼睛里更加郑重的凝视。“w.l.史塔德,”彼得轻轻笑起来,“我让你吃苦头了吧?我只是……”

“我知道。”惠特将他拉近。“我也喜欢你。”

随之而来的亲吻是如此熟悉,又崭新得令人疼痛,即使彼得的手指已解开他的长裤钮扣,展开一轮势在必得的爱抚,惠特仍千般不愿中断这个吻。他抵着嘴上正在探索的双唇呻吟出声,彼得将他推倒在床并且覆在他身上时,他也丝毫没有抗拒。想起未完成的工作,惠特犹豫了一下,但工作没可能让他从眼下的事分心。直到傍晚暗影让他察觉夜幕已深,他的注意力才回到现实世界。彼得成了一道朦胧温暖的身影,他紧靠着惠特,还在平复刚才被惠特成功搅乱的呼吸。惠特平静地意识到,有些非同寻常的事情已然发生,只是不知道这份奇迹还能够持续多久。

惠特醒来的时候只见满室月光,彼得平稳的呼吸温暖着他的肩膀。他打算再睡一会儿,便继续躺着,感受此刻屋里不受城市喧嚣打扰的寂静。他的思绪漫游,落到那张他之前未曾注意过的摇椅上,彷佛能看见一个男人靠着椅背昏昏欲睡,还有一个小男孩依偎在他怀中。杰拉德多灵顿──那个据前雇员声称从来不笑的男人,对着黝黑长夜中向他寻求安慰的幼小灵魂,肯定也会露出笑脸。惠特不相信彼得回忆里那个慈祥和蔼的父亲形象仅仅是来自于丧父之痛。他对自己的父亲一无所知,是他的祖父用爱将他养育成人;尽管人们始终想不透,那个爆脾气的老鳏夫怎么有办法将一个口无遮拦又爱刨根问底的小男孩拉拔长大。

对家庭关系浮想连翩之际,惠特又睡着了,直到门铃将他唤醒。彼得从浴室走出来,头发还是湿的,但已穿好衣服,正在系背心扣子。“有谁会来这儿找你吗?”

惠特嗤了声。“没人知道我在这儿──”

“吉米。”

惠特抓过睡衣套上,往楼下跑去,彼得紧跟在后。门铃再度响起时惠特正好握上门把。他还没来得及将门完全打开,站在门前的吉米就冲了进来,彷佛没法再多等一秒。他边喘边抓住惠特的肩膀,激动得说不出话。但惠特用不着听他说出口。“你办到了?”

吉米开怀大笑,“我有工作了,我有工作了!”

“我的老天爷啊,”惠特给了他一个拥抱。彼得退后了几步,但他脸上的笑意被惠特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这个消息或许和他们无关──但天啊,他们感同身受。

吉米一只手还抱着惠特,就向彼得伸出另一只。“愿上帝祝福你,多灵顿先生。我得报答你相借西装之情──但如果你不介意,我还想把它借给一个朋友,他正要去爱迪生酒店面试一份工作。我觉得这里头真的藏有一些好运。”他近乎崇敬地抚上西装领口。

彼得满脸雀跃。“尽管将它传下去吧。如果你的朋友想来这儿吃顿饱的,洗个热水澡,我也很欢迎。”

“真的?”吉米仔细地盯着彼得瞧了好一会儿,才握上彼得的手。将彼得平静的喜悦看在眼里,惠特心想,无论如何,杰拉德多灵顿都做对了一件事。

然而哈洛德莫顿是个明显比彼得壮硕的人,他没可能穿得下彼得的西装。“太可惜了,”惠特说。哈洛德困窘得脸色发红,站在吉米身后的门廊上。“但我们还是可以让他好好梳洗一番。”

彼得似乎出神了,他心不在焉地招呼他们,直到惠特关心的目光唤回他的注意力。“我想我们还可以试一试。”他没把大家带到他的卧室,而是继续向前,进入一个被厚重布帘和更厚重的寂静层层掩住的房间。在穿衣间里,一整排剪裁昂贵的羊毛和亚麻织料衣物都已覆上灰尘。彼得把唯一一只空着的衣架取出来摆在架子上,接着抽出一套炭灰色的西装,小心地挂在自己的手臂上。“这套应该合身。”

哈洛德急得冒汗。“恕我直言,但──我不确定这样做妥不妥当。我是说,我觉得我不该──”他无助地望向吉米,后者又望向惠特。

彼得完全没注意到其他人的视线交换。他出神地站在那儿,扯着一截脱线的线头,明显在想别的事情。惠特将手放在吉米和哈洛德的肩上,让他们转向卧室。“你们应该知道浴室在哪──”他又看了眼哈洛德发皱的外套。“别担心,我们会把你的西装刷得像新的一样。”

“我不想这么失礼,”哈洛德小声说,又看了一眼彼得。

“别在意,”惠特说。“他明白。”

两人一离开,彼得便抬起头来,用不甚在意的笑容迎上惠特同情的视线。“我猜把这些送给不知它们由来的人也比较好。”他将西装挂好时,惠特走到他身后,用双手环抱住他。彼得转身将脸埋在惠特肩上。“我早该明白──”他的声音破碎了。

彼得说的不是西装。惠特担心得又抱紧了一点。羞耻不是导致人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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