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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较为高大的那一个将另一人压在床上,亲他──让公共空间见鬼去吧。他们滚到一起时,瘦小男人的西装敞开来,他的胸脯弹出,而那显然是属于女性的一部份。惠特原先还在感同身受那股愉悦,这时短暂的刺激都转为可悲的恼怒。“看在老天的份上。”他倒回枕头,闭上眼。总有人会来把她踢出去,只是来得不够快……

听到一声轻笑,他睁开眼,以为彼得看到了什么好戏;但彼得只是瞧着他笑,似乎和他有一样的感想。尽管对包厘街一知半解,彼得似乎对正在上演的场景并不意外,就连以为那两人同是男子时他也没吃惊。他拿出威士忌递给惠特。“女士们通常会去哪过夜?”

“天知道。”惠特接过瓶子。“只要你想,在这里找个伴还不简单。简直轻而易举。”他将视线转回那对情侣身上,那男人已开始醉醺醺地胡乱往女人身上顶,口水淌了她一肩,他赞叹地看了一分钟。“你的房子──”他转身朝向彼得,“还能住到这个月底是吗?”

彼得的脸上出现一丝不自在。“我不确定。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不认为你到这个鬼地方只是为了习惯习惯。”

彼得看向他的眼神充满警惕。这可以权充回答,但惠特继续等待。他不担心自己会被抓进监狱,面对一笔付不出的罚款。他相当确信彼得不是警察;惠特能辨认彼得竖起的警戒下隐藏的那种渴望,要不是彼得多喝了几口威士忌,或许还看不出来──但惠特是如何看出来的并不重要。明明可以待在自己安全的屋里,睡在自己温暖的床上,却选择来这种跳蚤窝和衣而卧,理由正写在他的神色之中。

而他并没有在街上寻找女性共度春宵,这就将余下的一切道尽了。

“如果你也在找一个做伴的人──”惠特不容错认地强调了那个‘也’字,“我对金拉米5挺有一手,双陆棋6也玩得不错。任君选择,乐意奉陪。”

注5:ginrummy,一种纸牌游戏。

注6:也可影射为性事。

彼得似乎屏住了呼吸。但他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彷佛害怕自己的话语被误解,“你愿意吗?”

惠特耸耸肩,然后笑了。“不是我,就是他了……”他朝另一张铺位的情侣示意,两人正肢体交缠,喘着气呻吟。“但我猜他今晚也顶不了多大用了,所以你只能选我了。”

一丝笑意悄悄爬上彼得的眼角。“这一定是命运的安排。”

“总之不会是运气。运气早就用光了。”

“一点儿不剩。”又出现了,佯装的乐观底下暗藏的绝望。近来他早就对这种语气习以为常,但像这样彷佛昭告了一个男人正在走向自暴自弃的结局,听来还是刺耳。这只是提醒了惠特,在内心深处,他还没有完全停止期待,尽管他以为自己早已失去希望。

chapter2

也许等到早上,这个世界就会变得比较能让人忍受了。在那之前,他和彼得可以帮助彼此分散一点注意力。惠特已做好心理准备在雨中走一段,彼得却招手让一部出租车停下,这让惠特无言地乐了。这个男人或许丢了工作,但显然把最后一分钱花在享乐上并不会让他良心不安。当彼得向司机报出一个在格拉梅西公园1的地址时,惠特吃了一惊,接着在整段驶往上城区的路程中都沉默不语。彼得与他并肩坐着,一样没开口,惠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表现得过于急躁了,以至于逼迫彼得带自己回家。他在包厘街随意游猎已久,早遇过形形色色的男人,但还是头一回挣到来自洛克斐勒或范德堡这种富豪之家的邀请。

注1:gramercypark,曼哈的一封的小型私人公街,只有住有匙,一般民禁止入。

出租车在一幢大宅前停下,他的疑惑益发升高。周围的房屋建造得整齐划一,窗户透出的宁静亮光将这个街区与夜晚隔绝。只有彼得的屋子黯淡无光,仅在门口亮着一盏夜灯。惠特随着彼得走上阶梯,并在心底庆幸周围的昏暗。能够待在上流社会的视线之外享受见不得光的乐趣更让他放心。他早已习惯了悲惨世态,忘了并非所有人都已破产。

又或许这户人家其实也破产了。彼得点亮的壁龛灯照进一间几乎没有任何家具的宽敞客厅,惠特的目光落在大理石壁炉架和没有蜡烛的银制烛台上。壁炉架上方挂了一面银质边框的镜子,映照出惠特略为突兀的模糊倒影。他衣衫褴褛,鞋子上的厚泥把光可鉴人的硬木地板都弄脏了。他环顾四周,放眼望去只有更多黑暗的空房间。有钱人家的屋子里总是这样安静得人吗?为了给杂志写些披着报导伪装的胡言乱语,有那么几次豪宅宴会、午餐或其余应酬正热闹时他也在场,但他从没将那些场合放在心上,也从没想过当宴会到了尾声,交谈停止,音乐隐去,连大理石的反光也冷却后会是怎样的场景。

彼得在一旁打了个冷颤,似乎心有所感。接着他居然笑了,“这地方又破又旧,对吧。他们把大部分家具都给卖了,下一个就是这座房子。说真的,这样我反倒松一口气。”他向黑暗中迈步,回头对惠特露出笃定的微笑,“我们去厨房吧,”他摇晃手中的威士忌。“找几个杯子,或许再拿些吃的,假如你有胃口。就算在这么空荡的房子里,厨房也是个令人愉快的地方。”

“这儿就你一个人住?”他有一打问题想问,姑且先挑了一个开头。他和彼得的脚步声寂寞地在屋里回响,似乎足以回答。长廊尽头有一小段向下的阶梯,通往阴暗寒冷的厨房。不过彼得打开电灯后,黄铜灯具和绿色地砖的反光就带来了一丝温暖。他从橱柜取出两只酒杯放在餐桌上,在光源之下,威士忌注入水晶玻璃杯的弧线如此流畅,彷佛天生绝配。

“这儿就我一个人住,”彼得说,“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这人似乎急着让他安心,但惠特察觉对方同时又有点儿心不在焉,彷佛只是出于习惯经营这一夜幽会,并非真的乐在其中。或许他只是想打发时间,等等看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些……别的事情。

惠特决定也先缓一缓。他拉过一张凳子和一瓶威士忌,漫不经心地问,“离婚了?”

彼得睁大了眼。“我没过结婚。一直是单身。你呢?”

“就算我想,也结不起。”

“你想结婚吗?”

惠特笑了,“目前还不想。反正最近也不缺伴。”至少不比其他物质缺。“你饿了吗?”

彼得彷佛这才想起自己先前的承诺,急步赶到冰箱前打开门。尽管屋里其他地方空荡荡的,这个冰箱却塞满了红酒、水果、糕点和琳琅满目的菜肴。对一个独居男人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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