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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出到夕阳,再从天黑到天亮。

时常想念,其实之前有一次拜访虞衡是见过相钰的,算是见过吧?

与老师下棋才过半,外面突然急匆匆来人说陛下下临,棋子从手中掉落砸在棋盘上,他失色,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怕什么,慌张地都顾不得虞衡说什么,他就已经躲进了屏风后,衣角怕露了出去连忙往里面,

他背紧紧地贴着屏风,听见他进来的脚步声,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心狂乱地跳动,甚至他怕心跳声都能被听了去,一直以为过去了这么久他已经看淡了许多,可是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其实是这么想念他,也害怕去面对事实。

手指一下下扣着棋盘,一声声地打鼓一样好似敲在了相容的心上,只听他声音清冽:“他来过了?”

“陛下口中的他是指何人。”虞衡老道,滴水不漏。

相钰了一眼虞衡,虞衡毕恭毕敬什么都没露出来,相钰鄙夷地冷哼了一声后也不再做纠缠,轻轻这个话题带过去了。

相钰走了后,他都还不敢出来,虞衡赶紧来扶住脸色苍白的他却他挥开,他说:“总要一个人走的。”

后来他一个人走出丞相府,夏的夕阳,满天红光,他无暇抬头去看一眼这美丽的天空,身心疲惫,他觉得自己已经是苍老模样,这佝偻身躯,好似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王爷?”

“王爷!”二串用力地叫了一声,相容回头时有些恍惚,“什么?”

二串说,“王爷,下聘的单子已经送到书房去了,王爷要不要去看一下,看看是否有需要更改的地方。”

再望着窗子外头,已经是深秋了,恍若隔世一般,不知不觉,婚期将至。

成亲是白清瑾最期待的,可是离成婚之日越近,相容越能看到她的不安,相容问过白清瑾,有想过那一天是什么样子吗?她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定……,一定是清瑾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因为这句话,相容连着三个晚上没睡着,他是个男人,又是一个曾经将一生所有托付给另外一个男人的男人,此时脑袋空空不晓得要在成亲之日如何满足白清瑾的期待。

三天未眠,相容苦思无果,白清瑾看到他熬得有了血丝的双眼,笑出了泪:“其实什么都不用的,都已经足够了。”

这一天终于来了,佟管家想过这一天是什么样子,相容娶妻,生子,生活,将之前错误的人生回归正途。

大红的绸带,大红的灯笼,处处张贴着喜字,鞭炮,唢呐,到处都是喜庆之音,扫雪迎客,整个淮王府的人都在为这一天忙碌着。

早起,佟管家捧着喜服敲开了相容的门,相容已经醒了,外面开始热闹起来,鼎沸人声,鞭炮声响,今日要做新郎官儿的相容却格外镇静安静,听见他开门才慢慢抬头。

“殿下昨天没睡好?”

“哪有这样的新郎官儿呢,带着一双血红的眼去见她的新娘子。”相容一夜未眠,佟管家试了一试,大冬天的手心全是汗。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呢!”

他站好,伸手展臂,房中炭火正旺,脱下单衣后相容还是哆嗦了一下,因为自小体弱的原因少有在外面奔跑玩耍,相容的皮肤也比别人白许多,这让这些原本丑陋的伤口更加地突兀,宁族大火,他将自己的亲人杀的一个不留,刀剑大火之中也伤了自己。

“管家。”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可以穿衣了吗?好冷。”

广衣,中衣,大袖,最后大红色喜庆的喜服穿到相容的身上,不晓得心理作用还是怎么样,看上去相容的脸也红润了一些。佟管家说:“先皇与皇贵妃泉下有知,必定欣慰。。”

最后将冠戴于发中,用玉簪束稳,神神的相容,俊郎清逸的新郎官儿。

“殿下,该去了。”外面贵客将至,在催了。

相容离开后,佟管家还在房间里,奴仆们忙碌起来,器具一一端进来,被锦换成大红色的喜被,桂圆红枣撒在床榻上,早生贵子,吉祥的寓意……

相容的心思他最了解不过,他娶白清瑾也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白清瑾远嫁罢了,他总会还白清瑾自由的,到了江南,谁也不认识他们,谁也不知道谁是谁,直到白清瑾有了自己的归宿,他就能真正的无牵无挂了。

“管家,客人们都来了,花轿也要来了。”奴仆人一一退出,有人提醒催了一句。

“好。”

淮王府外。

花轿落地,鞭炮声音响。喜结连理的一对新人,相容将清瑾牵出来的那一刻,有人说着:“瞧,多相配的一对。”

白清瑾蒙着盖头,穿着大红如火榴的裙,在这萧索的冬日,惊艳万人眼,走出花轿后她扶着相容像他伸过来来的手,盖头下轻柔带着笑:“王爷的手在抖。”

相容保持着温柔笑脸:“我没当过新郎官儿,不晓得今天该如何是好。”

若放在寻常人那里,这句话不晓得会引来多少人捧腹大笑,可是这是相容,是从来没有想过嫁娶的相容,这三十年看着周边人娶妻生子却晓得自己永远不会有这一天,因为男人和男人是成不了亲的。

果然白清瑾听到了后忍不住噗嗤一笑。

相容小心翼翼牵着蒙着盖头的白清瑾进了喜堂,墙上贴着醒目的大喜字,相容看了觉得有些刺目。

外面鞭炮声响,府门口还有特意跑过来看的小孩子,手舞足蹈:“成亲喽,成亲喽,”

里面客人们也在起哄,到处都起欢声笑语。

高唱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应当是三拜夫妻交拜,蒙着盖头的新娘子已经拜下去了。

“夫妻……”

只见淮王殿下直愣愣地望着她的新娘子,有人小声提醒,他却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一样。

“殿下!”

忽然惊醒,相容突然匆匆忙忙望向门外,好似时间拉长一般,下一秒声音响起。

“陛下驾到!”

天子驾临,所有的人都噗通跪了下来,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来了,他还是来了,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朝拜敬仰他们的天子,唯有相容还是站着的,在无数人的敬仰与畏惧中与天子对视,深深凝望,眼神纠缠在他身上。

最后,红色的衣摆及地,相容叩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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