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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好

魁梧的男人看着宁怀禹,冷哼一句,“大越人。呵……”

面对这个人的嘲讽,宁怀禹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

魁梧的男子的转身踏雪离去,武功高强,飞檐走壁,掂足正要越过府墙的时候,只听利器破空的声音,随即魁梧的男人轰隆倒在冰冷的雪中,匕首从后面射中他的要害,身躯之下鲜红的血液浸泡在冰雪里,然后蔓延开来。

呵,乌奴人。

那边,是宁怀禹才落下的手,他的手中还剩了一把匕首,宁怀禹瞧都懒得瞧一眼,只将匕首交给了身边的奴仆,奴仆领会到了宁怀禹的意思,

“宁怀禹,你……”男人艰难的伸手抓紧奴仆的衣,“你居然……”

“若你对我家公子客气点,公子兴许能放你回乌奴。”走过去,奴仆眼都不眨一下,熟练的握着匕首朝乌奴人的心口捅了下去。

鲜血溅在奴仆的手上,奴仆赶紧松了手,看着手上的血,厌弃的咦了一声,抓了一把地上的雪赶紧搓了搓手,弄干净后跑回了宁怀禹身边,“公子,毕竟乌奴那边……”

“死了一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可对他们来说长陵城的宁族可只有一个,乌奴人不敢。”宁怀禹边往屋子走,边吩咐道,“把尸体处理干净,将布防图略作改动后再快马送到边境去,乌奴人奸诈,我们总要留些东西在手里。”

正转身要往里面走,那边的大树却突然发出一阵响,堆积在枝丫上的白雪哗啦啦的落下,宁怀禹马上停住了脚步,转身……

风呼啸而过,雪被吹了起来,几乎要迷进眼睛了,可是再大,宁怀禹还是看清了。

树那边是相容,是他的表哥,白雪一片中,他一身肃杀黑衣与往日清雅格外不同,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冷。

听说当年太子逼宫,将百官囚于宫中,最险的时候,是他这位向来以温柔待人的表哥率着兵马入宫杀出一条血路,执剑染血,犹如杀神,任谁看了都战栗。当时他潜入长陵杀了庆国公,为不被人发觉连夜又匆匆回去,当日表哥英勇他只在别人口中听闻,一直好奇,想要一见。

今日也算得偿所愿。

不知为何,宁怀禹格外的平静,他甚至不顾旁边奴仆的阻拦,自己主动迈入风雪中,走到相容的面前。

“真的是你?”

那边地上还躺着乌奴人的身体,雪被鲜血染红了,他刚刚杀了人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宁怀禹反而轻轻笑起来,“表哥刚刚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听得也清清楚楚吗?”

“为什么?”相容直盯着宁怀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问我为什么?”宁怀禹露出无辜的表情,摆出一副认真思虑的样子,“该怎么说呢,受乌奴人的引诱,又或者蓄意报复?似乎都是,似乎又都不是……”

欲言又止,将相容折磨够后,宁怀禹露出无比得意的表情:“若非要给个原因或许就是这样做我能痛快。”

相容震惊。

“对,就是痛快,只有杀了他们我才能痛快,无比痛快!”

“小十四那么喜欢你……”

“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他呢。”平静一瞬间破裂,宁怀禹声音拔高声音,“是啊!我是那么的恨他!”

“怀禹?”相容伸手想要去够他。

“啪!”宁怀禹狠狠打开相容的手,眼毫不畏惧的迎上相容。

还不够,还不够,看不清楚,宁怀禹突然向相容袭出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将相容拉到自己眼前,向他指着自己的眼睛,“看清楚,看清楚了没有!”

睁大,再睁大,眼直对着相容的眼睛,好让相容看清楚这双眼睛里面恨意与盛怒,“看到我多恨了没有!我恨他,恨你,恨你们整个相家!”

“我不明白!”

宁怀禹马上一把推开相容,相容在雪地里踉跄好几步,最终狼狈地摔在雪地里,宁怀禹居高临下,俯视他,“你当然不明白,表哥这么年你在长陵城过的这样潇洒惬意,当然不知道我们有多恨!”

“叛国是死罪!你难道要让整个宁族蒙此污名吗!”

“死又何惧!清白一世千古贤名又怎样!”宁怀禹声音一下子拔高,厉声打断相容,“难道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宁怀禹还会惧怕一死吗!更何况当年宁族不就是倒于这所谓的世间公道之下吗!”

宁怀禹激动起来,盛怒之下,再也无法平静。

“是你!”

“是你们!”

“害得我家破人亡,宁族人苟且偷生,就是要回来向你们这些活着的人寻仇!”

相容看着宁怀禹的眼睛,心痛无比,心疼无比,他才成年,为什么眼里会有这样沉痛的情绪。

“为什么都死了?你们却可以安然无恙地活着!”宁怀禹再也无法忍耐,他嘶声力竭,咆哮,大声疾呼,“整个宗族,爷爷、爹爹、娘亲,那么多叔伯长辈都死了,你们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上,被流放的时候,怀嫣死的那么惨,为什么你们能在长陵城这么安逸!你们不会不安吗?不怕宁族的鬼魂寻你们索命吗?”

他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瞬间破裂,祖父,父亲,母亲,所有的长辈族人被押送上断头台,幼小的他无法反抗逃离,只能被人硬压着眼睁睁看着一次又一次刀落刀起。

“小娃娃啊,要听话。”

“好好读书,像你父亲一样成才,为国效力,成为栋梁。”

“又淘气了……”

“怀禹啊……”

敲着头教训他淘气的祖父,严厉但是深爱着他的父亲,温柔的母亲,过年时齐聚一堂,迈开小腿在长辈们面前溜一圈,慈祥的长辈们被哄的喜笑颜开,乐滋滋的将红包放到他怀里。

都没有了,他们的教诲变成大刀下滚烫的血液溅到自己的脸上……

只剩一个妹妹,但是为什么也保护不了了,未足十岁流放边疆,流放途中鞭子抽到她的身上,伤口得不到处理,化脓,高热了好久,他跪在官兵的面前抓着他们的衣角像是救命稻草,“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停一停,救救我的妹妹。”

哭到抽气,提了几次气才说出来,嘶声力竭,将嗓子都哭哑了求他们,终于有人于心不忍松了口,可是寻来的大夫晓得他们是宁族人,指着他们骂叛国贼,摔着袖子走了。

小小的,粉糯的,向来娇气的妹妹,奄奄一息躺在他的怀里,气息一点一点变弱。

“哥哥……,宁族没有叛国,我们不是!”奄小小的手抓紧他的衣角,“哥哥,我们不是,可是为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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