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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让人找到钟粹宫任何的把柄,他走时没有将她吵醒,走至钟粹宫门口,扫过宫门口重重守卫,铁甲金盔,他仍不放心:“佟江禄,拿了朕的圣旨守在这儿,无朕手谕任何人不得踏入钟粹宫一步!”

历朝历代天子的随身太监都是个分量不轻的角色,宫里的皇后都得另眼相看,朝廷重臣都指望攀上一两分。

是的,佟江禄不负天子所托,守住了钟粹宫的平安。

“十三殿下呢,他怎么样了?”

“近日十三殿下没有上朝。”

“是没上朝,还是陛下不让十三殿下上朝听。”

佟江禄道:“娘娘放心,九殿下一直照顾着十三殿下。”

“那就好。”

外面的声音闹的越来越大了,从金銮殿的门槛扫到大雍门,浩浩荡荡全是长跪的官员,听到外面止不休的声响,听到无数人骂她奸妃,更有甚者将她比做褒姒,可是她又做错过什么呢。

贴身的宫女跪在她的脚边磕头:“娘娘,别听别看了,回屋里头去吧,奴婢求您了,求您!”

“我没事。”

高高宫墙里,漫漫十几春夏秋冬,她所做的,兴许只有那柄老宫灯最清楚。

那一日,大越开朝史无前例,金銮殿外文武百官脱帽跪于金銮殿外,长陵皇城外百姓同跪请命,整个突然响起前所未有的轰动之声。

那一天,从金銮殿的门槛扫到大雍门,跪的浩浩荡荡。

上到丞相,下到守门将,他们脱下翎帽,将罪状高举,对着金銮殿里大喊明义。

天子被重重将门关上隔绝外面滔天响的声音,被群臣万民背弃,众叛亲离,他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空无一人的金銮殿,天子仰望高台,然后独登高殿,哪怕天下骂他昏纣无道,纵然背负千古骂名,今日哪怕镇坐龙椅之上守着身后那个小小一个钟粹宫。

于是群臣指责万民鼎沸之时,宁皇贵妃来了,没有半点狼狈的容色,端庄沉稳,长裙越过群臣,她让佟江禄推开金銮殿的门。

她站在对峙的君与臣之间,身后是臣,眼前是君,她和他之间隔了整整一个金銮殿。

看到她来,天子慌忙站起,瞪大眼睛,生平第一次对她厉色:“谁让你来的!”

“回去!”

“来人!把皇贵妃带回去。”

坐下四处已经没有侍卫,外头的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人听从他,众叛亲离,孤家寡人。

她看着他,看着她的帝王颤颤巍巍跌回龙椅。

她隔着偌大一个金銮殿深深望着他。

相钰那个孩子真的长的很像他,那样的眉,那样的目,她常常想,如果那个孩子也是她的亲儿多好,如果也能和相容一样和她血脉相连能有多好。

“我信你。那你信我吗?”

殿上,殿下,他望见她的眼神,突然一瞬好像懂得什么,骇地脸上血色霎时退尽,

她又问了一次:“你信我吗?”

天子嘴唇颤颤。

他怎会不信!他信,可却不敢给她答案……

一份绝笔书信,薄薄一张旧纸,寥寥百余字。

信至最后,相容的手无力垂落,信从手中滑落,落于火盆扬起一簇火星。

扶着桌,扶着墙,飘飘晃晃撑到门前伸手将门推开,北风呼啸而来,相容大氅之下一把单薄骨,如果不是扶住门框好似一阵风都承受不住。

“王爷,您怎么了?”

“王爷!”

看见相容大变的脸色,守在门外的奴仆一阵惊声问询,相容置若罔闻,他目光寒凉的望着满天大雪:“传我的命令”

“天下每一位盛德的君王,手捏十方疆土,袖下万川江河,他的身后本应该百官拥戴,万民贺声,一代帝王本该是这样的样子。”

“我无法想象坐在那把龙椅的他该是怎样的心情,那些声音不绝于耳,他必须听着,金銮殿外全是他的肱股之臣左膀右臂,何至于此,他是天子是帝王!”

“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冬雪融化,可惜啊,今年看不到梨花树开了……”

宁府,哑巴老仆端着热茶正去往书房,通往整个宁宅最荒芜的院子的长廊,因鲜有人踏足,所以连灯都不会点,老仆人脚步越发快了,通过长廊,脚下忽然停下来,疑心又左右看了看。

没人啊……

这样的风雪夜,老仆人心里毛毛地,手里托盘中的热茶的雾水从茶盖的缝隙透出来,要快些了,不能让客人久等。

破旧的废弃悬灯被风吹的吱呀吱呀在耳朵里不断放大……

黑夜里的杀手无影无踪,在人最松懈的时候,了无生息地,一条勒绳勾你的脖子将整个人都往后拖拽,手里的瓷杯哐当碎在地上,热茶被冷风吹了个冰凉,夜里,还能听到号号风雪声还有打更人的更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呜,呜呜……”老仆的双手拼命抓住勒在脖子上的绳子,想要扯开来,迫切的渴求的要喘出一口气,可是背后的杀手却越越紧,勒紧再勒紧,一圈红印都被磨了出来,“呜呜呜呜!”

瞪大的眼睛,挣扎的双手,心肺里的气越来越少,憋的人脸色变成紫红,气血全部涌上来气息一口都进出不得,杀手狠下杀意,咬牙,手上用力一绞,哑巴老仆连救命都叫不出口,就这样瞪着眼睛栽下了头,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老仆身躯跌落时,指甲刮在相容的手背上一路刮下去,然后垂落地面。

长长一道刮痕,像是刮在的心口上,疼到许久都恍不过来神。

暗影低了声,“王爷,我们来吧……”

“我要清清楚楚亲眼见个明白!”

顺着老奴仆临死前指的方向,相容走到宁族最里宅,荒芜院子里,下着雪,可是这样无人踏足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脚印。

吱呀,门从里面被推开,出来三个人。

好在附近有颗粗壮的树,相容立马躲了起来,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记得将脑袋悬在裤腰带上去做事情,像上次那样事情我们不希望看到第二次。”将蓑帽戴在头上,又将帽沿压下来遮住半边脸,相容躲在角落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但是却能看到男人戴帽时手背上烈鹰的图腾,还能看清楚的,就是送这个陌生男人出来的宁怀禹和他的奴仆。

“快走吧,风雪大了就难出去了。”宁怀禹沉着脸,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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