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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送药来,当着人的面母后带着笑面将东西下,却在人走后将草药撕碎,堂堂皇后满嘴恶毒。

母后不准他再去钟粹宫,那里的糕点是如何的清甜滋味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可他还是念着这个弟弟。他暗中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他最近总偷偷跑去冷宫,就好奇地尾随了一次……

那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少年,苟活在皇宫中最阴暗的角落,提防着周围的一切,却在相容露面的时候,放下所有的戒备,亲昵熟稔地唤了相容的名字,相容走近他,回应的笑容比山水还明净。

问了许多宫人后他才知道那个冷宫里的也是自己的弟弟,一瞬间他却心揪着疼痛,同样是兄弟,相容却从没有对他那样笑过!

后来的一年,相容对那个在冷宫里的人越来越关心,相容甚至将相钰接进了钟粹宫。对相钰他带有一股莫名的憎恨。

甚至,他恶毒地想如果相容也是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少年,如果相容变得一无所有,而他就是将相容带出深渊的人,会不会相容就会用这样仰慕的眼神注视他,将自己当成他的依靠与唯一,将他当成天底下最亲的兄长。

他没有认真对待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可它却像种子一样埋在心里,时不时蠢蠢欲动,直到那一日,他被想念折磨得日夜难眠,他瞒着母后跑到相容读书的庭院。

推门,院子里风吹梨花纷纷如梦如幻,相容趴在临窗的桌上贪睡,他抿着笑迈入院子里想要吓一吓人,才走几步,他却整个人如被雷劈,心碎裂得不成样子。

相钰立在熟睡的相容身旁,眼含柔和,向相容凑近,然后在相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是什么!他脑子都炸开了,什么兄弟情深,根本就是相钰其心不轨一开始就没安好心,这算什么,他们都是男人,两个男人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九哥,几时了?”他听见相容醒来的声音,明明知道他看不到自己,他却慌忙地躲在树后,面对自己这个弟弟他总是心有怯怯。

“见你熟睡不忍扰醒,天暗了。”

“走吧。”

又在下一秒,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在相钰转身迈步走在前方的时候,后面的相容却伸出一只手抚按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抚摸上自己的左胸膛,无可奈何略带苦地笑了一下:“真快啊。”

他躲在树明明听不清,可是他却知道,相容说:心跳得真快。

前面的相钰听得模糊:“什么?”

相容放下自己的手,抬头看满天雪花,谎言说得从容无比:“我说时间过得好快啊,九哥,你看一晃我就认识你这么多年了。”

回到府邸,他憋着这么多年的火终于发泄了出来,将桌子上摆设着的珍宝砸了一个粉碎。这样,怎么会这样?!那本该是他最完美无缺的弟弟,他代替自己拥有最完美的东西,为什么沾染上这样的丑恶与污秽,这样的相容还有什么资格拥有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抠着嗓子眼一个劲地呕吐,只要一想他所看到的,反胃恶心的感觉就会不断涌上来。

深夜醉酒,他冲进了一位姬妾的房里,她有一双和相容相像的脸,当初为什么看上她呢!是了,她是宁族的远亲,她的眉眼鼻唇同那个清竹一样的人总那么一丁点儿相似的地方。

他红着眼地撕开她的衣物,将她按在桌子上,一边动作无比粗暴,一边却又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

人是如此矛盾啊,他痛恨嫉妒着拥有一切的相容,却在心底里独自拜跪仰慕着相容,相容相钰的结合违背伦理纲常让他觉得恶心无比,可为什么他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憧憬着,向往着……

他开始谋划的时候,最开心的便是他的母亲,她大概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她嫉妒了宁皇贵妃那么久,她早希望能在自己儿子这里掰回一城。

之后,他将母亲的嫉妒心利用得淋漓尽致,母家的人脉,拥戴他的大臣们,侧妃的母家能做最好的指证。甚至他暗中与乌奴联手,他的力量越来越越大,权力在手,翻云覆雨的滋味尝过就不愿放了,哪怕成为一个叛国通敌的贼人。

父皇偏颇,东宫那个位置早就给相容捂得热乎了,可他怎么会让他们过得这样爽快,于是他终于将计划实施了。

一份伪造的书信,一枚乌奴印鉴,仅他一人之力虽有困难,可如果有乌奴的协助就轻而易举了,说到底大越内斗宁族倒台最得意就是他们,千载难逢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

那年新年后的元宵节,阖家团圆的日子,宁皇贵妃血溅金銮殿,宁族倒了,相容也倒了,从此以后再没有人能阻挡他。

三月开春,一道册封圣旨,他入主东宫,滔天的权势全握在他的手里。他得意,大饮千樽的得意,他觉得他这份得意应也让相容看看。

于是他去了淮王府,不同从前府门繁华景象,如今的淮王府如宁族一样呈现一幅枯败的景象,门前大雪不扫,行人或避之不及,或对高悬的匾额指指点点,曾经受尽拥簇的淮王被天下人唾弃。

他未走大门,堂堂东宫太子翻墙而入,当年相容如何翻墙去冷宫见相钰的,今日他也要好好学一学去看看潦倒的相容,他要的便是如此!

【34】

脚下轻功点水,他是这般地心急如焚,他迫不及待要让深渊里的相容好好的,一心一意地注视现在站在云端的他!

寻到相容的院落,他听见房里的咳声,一声重过一声,借着几个小仆推门进去送药的工夫,他通过缝隙看见了屋里的相容,他刚咳完,胸膛起伏,气息不稳,依在软塌让老仆人拍背顺气。

他听见仆人在里面说:“王爷,有客来了。”

听见这句,他心头一惊,莫不是被人看见他来了。

“我不是叫他不要来了吗?”相容声音高扬,情绪激动,“让他走……让他滚!”

话音才落立马又咳了起来,声音恐怖,好似要将心肺咳了出来,相容的病况让他不知该不该迈出那只脚。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肩头落雪,北风呼啸,他还站在他院落外的亭子里贪婪地窥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他还在?”

“殿下,一直站在外头。”

里面默声许久,相容虚弱道:“我去看看……”

听见这句话,一直守在亭里的他立马激动地站起来,做好迎接的准备。

“吱呀”

房门终于被推开,他终于清清楚楚看到了他,冰天雪地,满天飞絮,风呼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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