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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郎君,再来请你喝一杯喜酒。”

凤主抬脚踹了下碎魂塔,以示道别。

“等等……”长阳王语调低沉而谨慎,“他现在……怎么样了?”

“真是三句不离你的阿轻!他好得很!投生异世至今已有近十年了,那个世界安稳太平,他定然是早已佳人在怀,忘了你这座动也动不了的破塔了!”

凤主撇撇嘴,心道气死你这情种。

“他不会的。”

长阳王很笃定,碎魂塔中有些青金色的光芒微微闪烁。

“嘁……只是可惜那些异世人寿数短了我们许多,你这换来的轮回可真不合算。”

凤主不耐烦地摆摆手,又补上两脚,这是来自太阴殿主的礼遇:“还有事吗?”

“有。”长阳王很自觉,“帮我个忙。”

林蔚轻惊醒了。

略微舒展开蜷缩紧绷的身体,又坐起身来,大口喘着粗气。

……这是他离开后的现实?

……还是他臆想中的梦境?

林蔚轻方才梦见的一幕幕是如此鲜活而生动,似是借来了凤主的眼睛。

漆黑的客房里漂浮着一些不属于他的灵魄气。

林蔚轻认得出来,这是顾希然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灵族寿数大约一千年,年龄换算就是大约10:1,灵族200岁大概是人类20岁。

两界的时间流速差不多也是这样,灵都过了一百年,这个世界大约过了十年。

☆、真实

……可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倘若他梦见的是真实,那么他得以转生……是因为长阳王代替他献出了灵魄。

林蔚轻此时只觉又释然又压抑。

释然于付湛从未背叛他,压抑于即便知道了真相,他再也无法与他相守。

灵魄困于寒山上那碎魂塔中,承受着碎骨噬心般的剧痛,日夜不休。他深爱的那个人,竟如此坚守了灵脉百年。

林蔚轻垂下头,发觉自他认识那个英姿勃发的长阳王以来,这人总是一副举重若轻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承受着世人强加于他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自己最终也成了世人中的一个,在他为自己承受罪孽之时任性地离去。

林蔚轻沉溺在铺天盖地袭来的压抑中,已然分辨不清真相与梦境。

幸好此时房门被扣响,将他拉回现实。

林蔚轻抹了把脸,看见窗帘的缝隙当中早已经透出了晨光。

靠,上班要迟到了。

付湛特意提前了一个小时去叫醒他,还给自己找了个送衣服的好借口。

饶是如此,付湛猜想林蔚轻定是忘了男人在早晨血气旺盛,最易冲动。

那头林蔚轻没想太多,匆匆忙忙赤着脚下了床,拉开半边床帘借了点晨光,这就给开了门。

付湛提着一套西服呆立在门口。

昨晚他借给林蔚轻的那身休闲服对他来说太宽松了些,加上林蔚轻这一夜又睡得不安生,到早晨时,衣服早就歪七扭八地纠缠在身上。

宽大的领口歪向一边,恨不得掉下一遍肩膀去。

林蔚轻见付湛的眼神变得越发深沉,直勾勾地落在自己身上,有些不自在地整了整衣服,侧身招呼他:“进来吧。”

付湛听了这句,只觉得喉头似有炭火灼烧,喉结上下动了动,眼神发直。

“嘿!”

林蔚轻见付湛似乎是呆了,杵在门口半天不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付湛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绅士的笑,随他往里走。

林蔚轻的脊背挺直,身形又略单薄,那贴身又垂顺的棉质衣服将背后的蝴蝶骨都勾勒了出来。

付湛在他身后,愈发放肆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盯出个窟窿。

如果他的眼神能化作实物,那必然是一根根长钉,恨不得将这人的锁骨、肩胛、手腕、脚踝……通通钉住固定在那张凌乱的大床上,看着那人如同蝴蝶标本一般,美丽又无力……越痛苦挣扎,越逃不开长钉的桎梏。

他的滋味,叫他生生怀念了一百多年。

“你先整理整理吧,我叫人送早餐过来。”

付湛将那套西装按在林蔚轻胸口,挡住了那具在他眼中已经被剥得□□的诱人躯体。

旋即转身在单人沙发上坐下,遮掩了自己蠢蠢欲动的部位。

“哦……谢谢。”

林蔚轻也有些晃神,昨夜的梦他还没能消化完,一早又看见这张熟悉的脸……更觉困惑。

林蔚轻甩甩头,拎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那身西服是付湛叫人连夜送来的,穿在林蔚轻身上剪裁合适,加上林蔚轻终于扔了那副厚重的眼镜,露出形状完美的眉宇和旋涡般深邃的瞳孔,显得有些惑人。

林蔚轻将混乱的心事都按压了下去,坦然地跟付湛打招呼,只是昨夜打消的疑心又从胸口翻腾了起来,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付湛应付得很轻松,林蔚轻很难看出他真正的心思,便也先作罢。

林蔚轻手中剩下的新露不多了,与前世不同的是,他的灵珀眼在这一世需要借外界的力量唤醒,每次很难支撑超过一天时间。

而制作新露的材料,原本就很难寻得。

千年枯木又逢春,昭示着生命的周而复始,灵魂的增长消亡。

取千年枯木上开出的新芽,凿雪山顶上万年不化的坚冰,以窑中囚火融了,浸新芽九九八十一天,再以囚火之,才成一小瓶新露。

在找到另一株枯木新芽之前,林蔚轻决定先省省。

在灵都时,灵珀眼如同他的知觉一般,无论灵邪魂体,他都能看破。

他早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洞穿人心的能力。

刚转生时,太依赖这份感知力的他,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从旁人的表情和语气中读取他人的态度……就好像原本灵敏的人,突然失去了双眼。

他用了近十年才学会常人传递情绪的方式。

此时,当他想要细细回忆那一段放不下的过去时,又惊觉自己似乎从未细细观察过那人的眼神和表情。

……他以为自己什么都明白,什么都能看穿,却原来自己也不过是被那份自傲给蒙蔽了。

二人到达付氏产业园的时候,正是上午九点半。

园区整体还在施工当中,只有一栋装备设施完好的新楼用作办公。

顾希然已经等在会议室门外了,林蔚轻发觉她气色很差的样子,眼中的疲惫遮也遮不住。

此时林蔚轻读不出顾希然的心思,也想不透昨晚她和付湛究竟在演什么戏码。

提起了十二分的警觉,林蔚轻随二人参加付氏今早的例会。

好在过去常年陪商振打发时间,这一点上他还算得心应手。

林蔚轻专注地听着各部门的汇报,翻了翻更为详细的项目策划,偶尔提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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