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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音无法回答,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确是睡在上官容钦怀里,对上官容钦,她几乎有出于本性的依恋和信赖,她无法改变,也不会去改变。

“你走,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尽管去找上官容钦!”他闪避着她再次伸出的手,闭了闭眼,又道:“放心,我还死不了,你不必有丝毫愧疚。”

顾轻音看着他的面容,沉重的苍白之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仅仅是一夜,他似乎消瘦了不少。

她的手掌紧握成拳,心尖都在发颤,他的一字一句都刺痛着她,隐去的泪花再次浮现,颤声道:“对,我的确不必愧疚,上官容钦更不必愧疚,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这样和我说话?”

她觉得自己又变回去了,变成一只刺猬,在韩锦卿面前竖起满身的尖刺,反击着他,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韩锦卿支撑着的手臂抖起来,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所以,为什么回来?放着救你护你的上官容钦不要,偏要到我这里受气?!”

不是,他想说的不是这些,既然她如他预料的回来了,他应该先安抚她不是吗?她所承受的不比他少,还要独自面对他的突然昏迷,少不了担惊受怕的。

但是,他听到的是自己残忍的声音,还在继续着,“还是,他满足不了你,你觉得更喜欢和我在一起?”

番外十七韩锦卿特辑1(情人节打赏章节,不影响正文阅读)

“顾总,不就是一个标么,咱们今年都完美官了,您别太劳神了。”助理小王说。

顾轻音有些疲惫的阖上笔记本,唇边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你们都回去吧,大过年的,别加班了。”

会议室里顿时传出小小的欢呼声,十来个年轻人很快就散了。

顾轻音在美国学的是室内设计,三年前回国,在t城创业,经营一家小型装饰公司。

t城毗邻帝都,这几年政府在城市建设上出重拳,建筑、装饰业是直接的受益者,顾轻音不想靠家里,自己在国内的人脉和资源却很有限,公司一直不温不火的维持着。

但她有目标,有信心,也有闯劲,公司团队的年轻人有想法,有创意,专业素质过硬,年内连续中标了两个高端小区的室内装饰工程,已经给公司带来了不小的盈利。

本来年末的这个标,她是志在必得,竞标的另外两家公司,一家新成立,另一家他们之前打过交道,在设计上完全没有实力。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家装饰公司总部还不在t城,在t城的只是一个分支机构,但无奈人就是有实力,最重要的还是有背景,在帝都有背景,背靠着大财团,顾轻音的公司和他们一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顾轻音走出公司,坐进车里,刚系好了安全带准备发动车子,手机就响起来。

“阿音,情人节快乐。”轻柔温润的男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顾轻音心中一暖,在人前极其要强的她居然就这么湿了眼眶,缓了缓情绪,她道:“容钦,你什么时候回国?”

“实验出了点问题,我还要多留几天,”上官容钦轻笑,“想我了?”

“嗯。”她淡笑着回答。

不知怎的,此时,她心头蓦地浮起另一张面孔,唇边的笑意便渐渐淡了。

上官容钦依旧语调柔和的嘱咐着她,定时吃饭,按时休息,诸如此类,听着听着,她的鼻腔开始泛酸。

如果不是那个人,她和上官容钦,或许早就结婚了吧。

她与上官容钦自幼相识,父辈又是战友,又是同事,两家人一直走得很近。

她高中毕业去美国留学的时候,上官容钦就向学校里申请了到美国交流教学,大学四年,研究生两年,他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的陪伴是温和的,安全的,清浅如泉水的,他并不总在她身边,身为大学里最年轻的副教授,教学、科研让他无法喘息,但只要她需要,他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听她倾诉,安慰她,为她提供解决麻烦的种种方案。

在顾轻音眼里,上官容钦完美到无懈可击。

她对他的依恋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产生,她早已习惯了他,信任他,仰慕他。

所以,当上官容钦的母亲身体欠佳,父母征求她意见,要她和上官容钦订婚的时候,她很爽快的答应了。

她和上官容钦回帝都订婚,看望他母亲,好在老人家病情缓和了过来,只需要静养,因为工作和学业,他们很快又回到了美国。

她闭上了眼睛,阻止自己继续回忆下去。

如果不是她执意回国创业,他们不会分开,她也不会,遇到那个人,然后,和上官容钦彻底分手。

快过年了,路上车辆和行人都很少,平时半个小时的车程缩短了一半。

她现在居住的复式公寓是刚回国时父亲替她在t城买下的,核心地段,三年时间,房价已经涨了一倍。

电梯到了16楼,只一眼,她就看到鞋柜里摆放着的一双男鞋。

她按密码的手指不禁有些轻颤,当门打开的时候,室内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看到真皮沙发上多了一件长款的男士风衣和一条羊绒的细格纹围巾。

她往里走两步,看见他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

他只穿着一件米白的衬衫,一条深灰的西装裤,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轻音。”他叫她,声音有些沙哑。

她不动声色的走到房间,在衣帽间里放下包,换了身宽大绵软的家居服。

她拉开房门的时候,他就站在她面前。

“我并不知道他们会去投标。”他看着她的脸,墨玉般的眸子明明暗暗。

顾轻音退开半步,“让开。”

“晚上想吃什么?”他上前半步,低垂着眼看她。

他离她很近,她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他惯用的一种香水的味道,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意。

“随便吃点,”她想从他身侧走过去,却被他拦住了去路,她心里一股火气渐渐浓烈,冷声道:“你可以走了。”

他手臂一揽,就将她抱进怀里,“外面挺冷的,别赶我。”

顾轻音的鼻尖重重的撞在他胸肌上,疼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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