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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筱鹤眉心一跳,敛了神色,深吸口气,“下官自是不配的。”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韩锦卿冷然的气势渐渐敛,又恢复成以往那般的不动声色,俊美的容颜上波澜不惊,“既如此,明大人为何要将承办夜宴之事自揽上身呢?”

明筱鹤挑眉,“下官虽不才,但于宴会之上也曾得贵妃娘娘青眼,今次内务府人手不足,才邀了下官一同参与,绝非相爷所说的自揽上身。”

“哦?那是本相弄错了?”他比明筱鹤略略高一些,冷淡的眼神里是上位者的傲然。

“下官不敢,”明筱鹤微垂下头,“相爷有所不知,这筹办宴会可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向来只有往外推的,还没听说主动揽上身的。”

“明大人说的是,但若是有所图谋,就另当别论了。”韩锦卿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明筱鹤猛地抬起头来,唇边缓缓绽开一抹笑意,“有所图谋?不知相爷所指为何?”

他似琥珀般通透的狭长美目飞快的看一眼顾轻音,顾轻音却只低垂着头。

韩锦卿轻淡讽,“比如,讨得某人欢心?”

“相爷说笑了,”明筱鹤眼珠一转,姿态恭敬,顺了顺衣袖,道:“这朝堂之上能得相爷欢心的有几人?下官自问还没这个本事,又何必献丑?”

韩锦卿神色越发淡淡,如画的眉眼似笼着一层烟雾,看不分明,“不得本相欢心不要紧,但本相不喜的,下场都不大好。”

明筱鹤呼吸一窒,不再接话。

“又或者,明大人在等一个机会,”韩锦卿缓缓道:“一个可以正大光明满足你一己私欲的机会。”

四下皆静,片刻,明筱鹤轻道:“相爷究竟是何意?下官不明白。”

顾轻音在一旁听得心里发慌,想要挣开韩锦卿的钳制,却哪里能够,手臂反而被紧紧箍住,勒得她发疼,让她不禁皱了皱眉,“你放开!”

“你不想知道吗?这种种的巧合,到底真的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安排?”韩锦卿一字一句道。

“我不想知道,”顾轻音看着他,“这和你也没有半点关系!”

她一甩手,忽然就挣脱开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她一眼都不看他,直接向楼下飞奔而去。

“还要本相说下去?明筱鹤,你是真的不明白?”韩锦卿看着顾轻音的背影消失,跨入房中,与他相距不过咫尺。

明筱鹤后退一步,跌坐在黄花梨的太师椅上,他定了定心神,轻道:“下官明白与否于相爷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相爷如此相逼,难道真要治下官的罪?”

说话间,韩锦卿身后的两名侍卫已然上前,一左一右将明筱鹤架起来。

明筱鹤神色骤变,“相爷,你这是做什么?”

“说什么治罪?”韩锦卿慵懒浅笑,“明大人言重了,只是,本相最不见不得属下吃亏。”

“属下?谁?”明筱鹤一脸莫名,突然道:“顾轻音?!”

第313章纠结的心

“她今后不会再是你御史台的人,”韩锦卿看着他,笑意浅淡,“明筱鹤,她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明筱鹤此时坐在疾驰的马车中,山路难行,车厢摇晃颠簸,让他觉得有些晕眩。

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韩锦卿说的这句话,让他惊愕不已。

他本该觉得愤怒,因为韩锦卿说完这句话就没再给他留任何余地,而是让两名护卫强行将他押到了马车前,甚至连行李细软都没肯让他拿。

他挣不脱,犟不过,单薄的长袍无法畏寒,夜里山间的冷风直往他怀里钻,冻得他瑟瑟发抖。

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他赤红着眼,一股子怨气只得向护卫发作,“韩锦卿他凭什么?!”

两名护卫镇定的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反衬出他的暴躁气怒是多么的不堪。

许久,其中一名护卫道:“相爷请明大人回京。”

至此,他知道自己因为顾轻音而彻底得罪了韩锦卿。

韩锦卿原就将他视为眼中钉,御史大夫的位子若没有上官容钦的暗中周旋,怎么都不会轮到他来坐。

但韩锦卿这么赤裸裸的不待见一个人,他明筱鹤约莫是头一个。

坐在马车上,心情稍稍平复之后,他琉璃般的眼眸一沉。

他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官场之中,谁能笑到最后都是难料的,他有的,只是震惊。

他早知韩顾二人之事,只今日才见识了韩锦卿对顾轻音的企图和用心,原来一直是他低估了顾轻音。

马车在疾驰,车窗上绵布帘子时而飞起,露出外面黑黢黢的夜和道路两旁树枝峥嵘的影。

偶尔有一丝冷风钻进来,让他感到彻骨冰凉,只得蜷缩着身子待在角落里。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还与顾轻音在广寒楼暖意融融的厢房内缠绵,她的身材玲珑窈窕,肌肤赛雪,莹润洁白,她在自己身下缓缓绽放,清丽脱俗,又辗转媚惑,低低的呻吟如回旋的歌谣在他耳边震动,击中他的心房,令他疯狂不已。

他处心积虑的要了她的身子,不过是为了自己长久以来愈渐加深的渴望,因为对她的渴望,还让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令他一直耿耿于怀。

他原本想好了要粗暴的对待她,就像对一个可供自己发泄的妓子一般,不需要给她任何尊严,但真的事到临头,他又全然改变了态度。

不知是因为顾轻音突然的变化,还是什么别的,即使欲望在高声叫嚣,他也仍然谨慎而小心,带着激动和探究,进入了她的身体,然后,如愿品尝到了极致销魂的滋味。

有一瞬间,他觉得一切都值得了,长久以来的隐忍和等待,只是为了加深这一刻的欢愉,他忘情的抱住她,恍惚间有了与她长长久久的荒谬念头。

不应该的。她钟情谁,和他无关,他只是要尝一尝她的身子而已,对她的心思、情感全不感兴趣,但她叫他“止泓”,她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这么叫他的女人,让他无端就生出了相较之心。

他不知道她口中的“意之”到底是不是上官容钦,只她与他在床上时仍口口声声的唤着他,让他心里像被几百只爪子同时挠着,莫名厌恶这种处处被压制的感觉。

而顾轻音清醒后的反应又大大刺激了他,那样躲闪的目光,僵硬的神情,让他不得不用毫不在意的讽刺回击。

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对顾轻音的渴望并没有因为这次的亲密而结束,反而变得更加深刻而迫切。

他知道顾轻音的脾性,本欲用这次两人之事吊着她,因为说到底,也是她顾轻音对了下联,应了他的约,才有了两人这一场风流韵事。

这是他了这么多心思的原因,他不愿真的与顾轻音撕破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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