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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什么《广陵散》的抄本,并不懂音律,权且当作是纪念起来。

盘坐在榻上,看着手里的曲谱,想起曲长老与刘师叔的情深意重,感叹道:“人生在世,得一知己相知相守,岂不快哉!”不知为何,眼前闪过的竟是白兄弟的影子,心头一惊,转而释然一笑,心忖:“我与白兄弟也算是有缘之人,即同习独孤九剑,算上辈分,我还得唤她一声太师叔祖哩。”哈哈一笑,心下畅然,觉着叫白兄弟“太师叔祖”,也不知她晓得了作何反应?想想就是有趣。

令狐冲这头还想着对李慕白开玩笑而嬉笑不止,外头王元霸的两个儿子却是偷窥了半晌,令狐冲内力全失竟是丝毫未发觉。

王家二子本就看到令狐冲拿着一本册子哈哈大笑,心下起疑,进门便问令狐冲《辟邪剑谱》的下落。

王家骏防他暴起动手,退了一步,道:“我姑丈有一部《辟邪剑谱》,托你交给平之表弟,怎地你至今仍未交出?”

令狐冲听他信口诬蔑,只气得全身发抖,颤声道:“谁……谁说有一部《辟……辟邪剑谱》,托……托……托我交给林师弟?”

却又听王家骏笑道:“倘若并无其事,你又何必作贼心虚,说起话来也是胆战心惊?”

令狐冲强抑怒气,说道:“是小林子叫你问的,是不是?他自己为甚么不来问我?”

王家驹嘿嘿嘿的笑了三声,说道:“平之表弟是你师弟,他又怎敢开口问你?令狐兄,你一剑刺瞎了一十五位高手的双眼,这手剑招如此神奇,多半是从《辟邪剑谱》中学来的罢!”转身便从令狐冲的枕头下将那本曲谱抽了出来。

令狐冲大吃一惊,全身出了一阵冷汗,双手忍不住发颤,顿时心下一片雪亮:“师父、师娘和众师弟、师妹不感激我救了他们性命,反而人人都有疑忌之意,我始终不明白是什么缘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他们都认定我吞没了林震南的《辟邪剑谱》。他们既从来没见过独孤九剑,我又不肯泄露风太师叔传剑的秘密,眼见我在思过崖上住了数月,突然之间,剑术大进,连剑宗封不平那样的高手都敌我不过,若不是从《辟邪剑谱》中学到了奇妙高招,这剑法又从何处学来?风太师叔传剑之事太过突兀,无人能料想得到,而林震南夫妇逝世之时又只我一人在侧,人人自然都会猜想,那部武林高手大生觊觎之心的《辟邪剑谱》,必定是落入了我的手中。旁人这般猜想,并不希奇。但师父师母抚养我长大,师妹和我情若兄妹,我令狐冲是何等样人,居然也信我不过?嘿嘿,可真将人瞧得小了!”

思念及此,脸上自然而然露出了愤慨不平之意,更是上前抢夺曲谱,大呼:“你抢我曲谱做什么!”

二子见令狐冲动手,合力将他的两只胳膊卸了,而后急忙翻开那本曲谱,二人识字少,只觉得上面都是奇怪的文字,他二人不知这是曲谱,心中既已认定是《辟邪剑谱》,自是更无怀疑,齐声大叫:“《辟邪剑谱》,《辟邪剑谱》!”

……

令狐冲一路是骂声不绝,给王氏兄弟提到后面花厅之中。

只见岳不群夫妇和王元霸分宾主而坐,王伯奋、仲强二人坐在王元霸下首。令狐冲兀自大骂:“金刀王家,卑鄙无耻,武林中从未见过这等污秽肮脏的人家!”

岳不群脸一沉喝道:“冲儿,住口!”

令狐冲听到师父喝斥,这才止声不骂,向着王元霸怒目而视。王元霸手中拿着那部曲谱,淡淡的道:“令狐贤侄,这部《辟邪剑谱》,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令狐冲气极反笑,说道:“你们连曲谱剑谱都分不清,你既说是《辟邪剑谱》,便算是《辟邪剑谱》好了。但愿你金刀王家依样照式,练成天下无敌的剑法,从此洛阳王家在武林中号称刀剑双绝,哈哈,哈哈!”

王元霸只道:“既然令狐贤侄已将剑谱交出来,那便将他的手接上吧。”虽是如此说,王元霸自己也看不懂册子中所写的到底是什么,想来想去,必定是有人将这本剑谱装作的曲谱的样子,掩人耳目。

令狐冲怒道:“我令狐冲又不是木头人,我的手臂你们爱折便折,爱接便接!”向左两步,走到岳夫人面前,叫道:“师娘!”岳夫人叹了口气,将他双臂被扭脱的关节都给接上了。

令狐冲道:“师娘,这明明是一本七弦琴的琴谱,他王家目不识丁,硬说是《辟邪剑谱》,天下居然有这等大笑话。”

岳不群不作声,岳夫人一人也不好与王家牵扯不清,只好提出请通晓音律的人瞧瞧,看看到底是剑谱还是曲谱。

王家有一位易师爷通晓音律,瞧了半天,只道:“这看起来是曲谱,但是这封面上写着《广陵散》,知晓音律的人皆知《广陵散》已成绝响,无人可证其真伪,再者……再者这是抄本,不是原本,更是无法判断。”

王元霸呵呵一笑,不作回答,王家驹立刻答道:“这必是剑谱,作者将它做成失传曲谱的样子,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谁知道《广陵散》如何弹奏?”

却听那位易师爷低声说道:“也是有人能……”

岳夫人听见了,连忙问:“易师爷是说有人能知道《广陵散》如何弹奏?”

“嗯……城郊外住着的绿竹翁曾说过,有人偷挖数十个晋代前的古墓,据说是找到了《广陵散》,想必也只有那绿竹翁才知晓这曲谱是真是假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脑子里忽然在想新坑,呵呵,一定是被门夹了~

第39章绿竹小屋

洛阳城郊。

清晨,万物刚从沉睡中醒过来,竹林的翠绿愈发引人,几声稀疏的鸟鸣清亮,其中似还杂着“嘎嘎”鸭叫声。

天刚亮不久,刚到卯时,想来林子里住着的人应当未醒才是,却是几声古琴铮铮,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李慕白嘴角微勾,想不到盈盈如此闲情逸致,大清早便抚琴自娱了。

刚入了院子,便见一位身着浅绿色麻布长袍,白发白须的老者正编着竹篮,想必这个老头便是绿竹翁了。

见绿竹翁抬头往院子入口看去,忽现白衣俊朗的公子,心头一跳,看来此人轻功卓著,自己竟丝毫未有察觉。

突然出现在别人院子里固然失礼,开口道:“李慕白前来拜会圣姑。”

因为东方的要求,李慕白在来洛阳的路上耽误了许久,她成为副教主的事早已传到了任盈盈的耳中,绿竹翁自然也是知晓的。显然想不到他人口中的“男宠”竟然武功如此高深,窥探不得,什么凭借皮囊魅惑东方不败的传言想必也作不得数。况且如东方不败那般的枭雄如何能被一禁脔迷惑了心智,看来有人韬光养晦,故作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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