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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吧?”

的确。

在这座本丸里,不管向谁提出这个问题,得到的回答都大同小异,兴许还会附加一个诧异又理所当然的表情。

被审神者的灵力唤醒、作为守护历史的力量聚集在本丸的刀剑男子人数这么多,性格也大不相同,但每个人都对审神者印象很好。

就算揭掉对主公的滤镜加成,也是如此。这就很难得了。

还在乌鲁克的时候,今剑就对失忆的三日月宗近说过一些关于审神者的事情。后来慢慢地找回了同伴,他们也抱着尝试的想法,偶尔会说一些往事,看看能不能让失忆的老爷爷想起点什么。

很抱歉,光是听什么都没想起来不过,至少了解了许多情况。

在刀剑们的口中,审神者大人性格温和,做事沉稳,能力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而他之所以能够赢得大家的一致爱戴,主要原因还是,这个审神者对自己的随侍们是真正的关心。

这份关心,定然是不可能虚假的。

先不说如果真是虚情假意,刀剑也不傻,怎么可能感受不出来。

最主要的是,他对待不是人类的刀剑,就像对待亲近的家人一样。

“我是孤儿,从小都没有亲人陪伴。如今,能够幸运地被时之政府选中,来到这里,和你们大家相遇……真的很高兴,还会长久相伴下去的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呀。”

年轻人发自内心喜悦的笑脸纯净得没有任何阴翳,如此欢喜的情绪,能够感染到所有见证到这一幕的人的心。

哪怕这些“人”其实只是被人类使用的武器,也不例外。

“不知道主公怎么样了,会不会出事呀……”

今剑在说起审神者时,情绪总是很低落。

“我们和主公的联系早已经断了,理智地想,没有出事的可能性太低了。但是,尽管如此”

如长谷部这样忠心耿耿的近似,提及此事时总是不咬牙,神色阴郁。就连看上去最不着调的鹤丸,也会在私下叹息。

由此可见,审神者绝不是坏人。

“三日月,虽然告诉你这些事,似乎没有多大意义……不过,在出事之前,和审神者大人关系最好的人,就是你了。”

还有这样的一个真相。

或许是因为,三日月宗近是审神者从沉眠中唤醒的第一把刀。

又或许,最美之刀所化的青年本身就让人一见便难以忘怀,既是相处得最久的同伴,又是可以信赖、随时都能给予开导的长辈。

年纪在人类中算是很年轻的审神者,对三日月,始终要比其他人再多一分信任……

是啊。

在重新回归的记忆里,的确这般书写着,没有任何虚假的编纂。

审神者是个好孩子。

三日月宗近绝不会否认这一点。

在老爷爷辈的刀剑心里,年轻人的亲近他当然不会反感,被关心被照顾这类老人家的特权什么的,不用说,他也很喜欢。

在本丸里,过着大多时间喝喝茶看看花,给不知怎么有了心事的人类或是同伴做做心理开导,偶尔出去远征,跟时间溯行军活动一下筋骨的生活……

那时的他格外悠闲,又轻松。

然而。

谁会知道,会有“那一天”呢?

“三日月……三日月!你啊……你怎么可以……愚蠢!我是你的主人,我是”

“您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骤然延长,蓝发青年在刹那间后退,脚底在平面上拉出长长的漆黑痕迹。

顿足的地方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他用刀抵住倾轧下来的阴影所聚集成的仿若巨大触角般的物体,身子似乎都被压得矮上了一截。

方才那句话,是在牙关紧咬的情况下缓慢说出的。

“您已经不是他了……我的意思,您应该很明白。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我也……不想跟您讨论,主人到底是谁的话题!”

刀无法切断直逼面前的压力来源,甚至发出了刀身弯曲的尖锐铮鸣。

很危险。

三日月宗近被卷入了绝不是乌鲁克的独立空间,魔神柱不需要额外做什么,就能把他困死在里面。

第一次面对如此高等级的敌人,就陷入了相当不妙的境况。

他如今不算付丧神,也不算英灵,用王的点评来说,就像是拥有自我意识、还不需要英灵主人的宝具。若要判定等级,有多年的积累,再加得到过英雄王的魔力,勉勉强强可以估作b级。

可是,就算是“宝具”

麻烦之处在于,他连自己的本体都没有,手里的这把是放在英雄王宝库中的本体的幻化,根本没法跟魔神柱抗衡。

这样下去……

手腕翻动,他尽全力把几乎要冲到脸前的巨大阴影挥开。刀身释放出的淡光的确让黑暗褪去了一些,但很快,更为浓稠的黑暗倾覆上来,一下子就将他的手脚缠绕。

“嘶”

黑线的边缘仿若刀锋,一经缠绕,便划破了脆弱的布料,直接嵌入血肉之中。

而渗出的鲜血还未让血腥气弥漫,就被黑暗所吞噬。

三日月宗近的意识忽然模糊了。

有什么东西随着黑影一起侵蚀到了他的身体内部,这种感觉,跟当初被无尽黑暗吞没之时十分相似,甚至还要更严重些。

很快,他先还凌厉着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变成灰色的瞳孔缩紧。

随后,刀再一次从手中脱落,这次没有发出清脆的回响。

耳边似乎有别的声音,是谁在冷漠地说不再需要他又不想丢掉,干脆毁掉的话。

应该是认真的,可其本意中又掺杂了几分威胁和不屑,想要看到被遗弃的武器露出恐惧表情的含义。

结果,这个家伙想多了。

三日月宗近不会露出那种表情。

他的意识越来越混沌,连自己身上又多出了多少伤痕都没能察觉到,脑中却莫名地晃过了一道金色的影子。

总是显得很嚣张、仿佛天底下没谁能比他站得更高的一个男人。

真难相信,他曾经断过一次,那时还是心无波动,顶多加了点被看不顺眼的某个男人的不满和挑衅。

这一次的情况,跟断掉差不了多少。

并不畏惧生死的平静的刀,居然莫名地感到有点惋惜。

惋惜什么呢?可能是没有及时告诉那位王,他的笑声不是一般的吵。

也有可能……算了,无所谓。

直到最后,心才被小小地牵动了一下,表面好亲近、实际上非常难以靠近的刀想着的,果然还是没有再多考虑的必要。

呼……

从唇角漏出了仿若叹息的气声。

他闭上了眼,等待更深的黑暗来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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