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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开来。

这滋味,似乎就源于纠缠间,不知是谁的舌被齿尖勾挂,又或是,干脆被人下意识地咬破了。

少量的血由此泄漏出来。

稍微给你一点魔力吧王在压上来之前,是带着笑意这样说的。

那个时候,三日月宗近尚且还在愣怔中。

王口中的“魔力”,和今剑说过的“灵力”大概不是同一种,但应该有相似之处。

他体内诞生的力量也不知是魔力还是灵力,但王的血液中蕴含的蓬勃力量,能够顺利地与他相融。

现在感受到了,不止是血,似乎连唾液都蕴含着力量。

只不过,唾液中的力量显然没有血充足就是了。

“唔……”

三日月宗近终于猜到了王的意思。

当然不止是表面的“补魔”的意思,还有更深的那一层。

他之前反应慢了好几拍,只是因为没有往正确的方向思考。这会儿想到了,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时常听到有人悄悄在私下开玩笑,讨论他什么时候侍寝?

虽然大多没有恶意,但他听到过太多次,想装作不知道都困难。

那么……现在。

三日月宗近的确感到力量通过这个距离过分近的举动,一丝一缕地传递到他这里。

那一丝丝的力量如同清凉的甘泉,足以滋润趋于干枯的经络。

然而,又因为生机流淌得缓慢,还未能呈现出成效,就激起了更多的渴求,让本还压抑着的某种晦暗之想不安地攒动。

攒动然后,不出所料地爆发了出来。

王的舌尖破碎,是他做的。

这像是无意识之下恰好弄出的意外,在痴缠中,被咬的男人并不在意,兴许还会觉得更加有趣。

血,弥补了对力量的渴求。

但是,却没有如刚才那般,带来清凉放松的感觉。

反而是暴虐,从心头深处翻腾而起的,实在是久违了的冷意

王的手还在下移。

心中除了满意,就是后来才浮起的淡淡的不耐了。

刀灵的这身衣服,他以前看着就觉得又厚又热,不知道到底套了多少层。

这会儿青年躺在身下,更大的不便就暴露了出来。

王实在没有一层一层把他的衣服慢慢解开的耐心。

更何况,除非把衣料扯烂,他根本就解不开。

虽说这些麻烦也可以说成是情趣,但太过繁琐,还是会影响心情。

他决定把这个步骤放一放,专注着现下的吻。

……

紧贴着的肌肤间,温度在升高。

旖旎的气息,就在床榻边蔓延。

可是,不知何时。

“嘶。”

两人忽然分开了。

王抬起身,赤眸中异样闪过,神色一时竟说不出是震惊还是震怒。

殷红的血迹从他的嘴角滑下,看上去尤为刺目。

而同样的,三日月宗近的嘴角也有血迹。

才中断了一个吻,除却嘴边的红艳,蓝发青年的眼角周围也涂抹着淡淡的红晕,这是自然而然出现的变化。

可问题却出在,他完全没有朦胧和游离的双眼中。

这眼眸,曾被赞叹宛如黎明与黑夜的过渡交接,让淡光与浅暗融汇成了独特的颜色。

然而,这一时刻再看。

王从中看到了一层不变的平静。亦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无动于衷,眼中只有清冽。

“实在抱歉,主人能为我补充力量,我非常感激,但是,这个方式……嗯,有点太刺激了?”

三日月宗近的语气这般轻快,甚至还挂起了招牌一般的微笑。

但是,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了,难道王还看不出来。

这家伙,就是在装傻。

哦,不对,用装傻来形容他,程度还太浅了。

这是明确的拒绝,他用这种不卑不亢、还得外加几分顽固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王是一个不把他人的意愿当回事儿的王。

刀也是一把自己不乐意就不打算妥协的刀。

“我是您忠实的仆人。”

他笑,未干的血还点缀在颜色稍淡的唇角。

“只要是您的命令,我都是可以顺从的。”

这话半真半假。

可以顺从,却没说,心甘情愿地顺从。

王又听明白了这刀的言下之意。

简直胆大包天。

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违逆他,而且,还不避讳地将自己的拒绝表露到了明面。

被挑衅至此,王的确是应该震怒的。

可是,在怒气影响到理智、影响到自己的判断之前,他缓缓地垂首,再度深深地看向这个平静无比的青年。

心中的那丝意动,在一瞬震颤过后,慢慢地冷却退散了下去。

王对刀本来就只有那么一点心思,如今,对方如此不识趣,他顿时便觉得,要或不要都无所谓了。

拿来当装饰都这么不听话,真的把这家伙打上更深的印记,岂不是要把他气得更惨。

很好,王就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滚吧!”

排除王的声音有些许的含混,这声呵斥还是那般有冰冷的气势。

王兴致寥寥地挥手,不再看他:“从本王的眼前消失。”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遵命。我走了,主人早点休息。”

话音落下,他就真的毫不留恋地走了。王坐在床上,冷眼扫了一眼他安然远去的背影,没忍住冷哼。

半晌过后。

“竟然一点也不识趣。”

王的自语打破了寝殿内的死寂。

他眉头紧锁,抬手抹掉了自己嘴角的斑斑血迹。

明明让杂种滚了,也自觉打消了让杂种得到宠爱的念头,王的心中竟是莫名地烦躁。

“哎,这可真是……”

殿外,并未相隔多远的地方。

三日月宗近也做了和那位王相同的动作,用拇指抹掉了嘴边的血点。

注视着指上沾染起的像是颜色变得更暗的赤红,他的眼中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失神。

到了最后,他再将手放下,似是没来由地轻叹。

*****

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只有两个当事人知晓。

他们谁都没有往外透露,毕竟一人不情愿,另一人更觉得这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知晓的莫大耻辱。

用“仿佛无事发生”来形容,最是恰当不过了。

这一主一仆的相处模式完全没有变化,以前什么样儿,后面还是什么样儿。稍微明显一点的变化,也就是王的态度要比之前冷淡一些,看不听话的刀似乎更加不顺眼了。

三日月宗近还是那么淡定。

反正王对他的态度从来都没热切过,冷和更冷其实没什么区别,怎么他都适应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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