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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偷东西?”

顾陈沧翻了他一眼:“你才六岁,你懂的个什么?人就是应该为自己,我好过就行了,才不管其他人死活。”

才八岁就歪的不成样子,他还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呢。乐遥觉得,顾陈沧偷拿了反派剧本,是个假的。

他自觉有必要帮他正正三观,但是有个很无奈的前提是,顾陈沧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而乐遥在他眼里,还是小孩子。

乐遥想了又想,最后生气的说:“你才是懂个什么,你比我大三岁,八减去三怎么就成六了?文盲。”

必须要先树立在他心中的威信,乐遥想。

顾陈沧一愣,他的算术是在街头巷尾讨生活学的,闻言低头扳着指头开始数,怎么好像等于五?

他又被乐遥鄙视了,顾陈沧很生气,他气得耳朵都红了,嘴巴鼓起来,像个金鱼一样。

他把药碗往乐遥嘴里一塞,破旧的瓷碗磕到了他的牙齿,顾陈沧不耐烦的说:“你怎么跟只狗一样!整天只会叭叭叭叭的!赶紧喝了,要吵死老子了!”

“你怎么可以说脏话?”乐遥摸了摸撞得有点疼的嘴巴说。

“我就说!赶紧给老子喝了!喝完了老子还要出去赚大钱!老子才不是偷的!”

他确实不偷了,他现在是在骗。

但是顾陈沧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恶狠狠的瞪乐遥。乐遥被糊弄住了,脑子里开始想小孩子的教育问题,被顾陈沧带偏了心思。

等他回想起一开始的问题,药都被他喝完了。

顾陈沧气鼓鼓的把糖水也端到他面前,语气依然凶巴巴的:“喝!”

乐遥觉得顾陈沧脾气真的很差,但是中药确实是太苦了,他抱着碗喝了一小口,抬头就看到了顾陈沧一直在盯着他。

“好喝吗?”他问。

这一点点糖,已经被水化得没什么味道了。

乐遥说:“糖不就是一点甜味吗?”但是他转头又想到,顾陈沧可能并没有怎么吃过。

他把碗向顾陈沧那里递了递:“我不想吃了,你吃。”

顾陈沧一下子就跳后了一步:“我才不喜欢喝,只有小孩子才喜欢。”

顾陈沧明明就还是一个小孩子,乐遥的手紧紧地捏着碗,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穷,穷,穷的都不能称之为穷。

钱,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有钱,他就可以和顾陈沧一起吃饱,可以慢慢的让他有一个正确的三观。

如果没有生病就好了。

如果还是十九岁的身体就好了。

至少他可以走街串巷做做小生意,或者去码头做苦力也可以。

太没用了,好拖累。乐遥想。

但是顾陈沧没有觉得他是拖累,虽然是要比以前愁心的事情多了一些,但是他觉得还有人需要他,他不是一无所有了。

他还有乐遥呢。

坑蒙拐骗,想要活下去,其实多简单的呀。这一条路行不通就下一条,人只要没了良心,总归不会没有活路。

反正,谁对他有过良心呢?

只是,顾陈沧还没来得及做更没良心的事,他便了手。因为,关洲发生了一件大事。

县衙老爷将城门关了,又把他们住的那一圈围了起来,每天都会有官兵在关口处发粥,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有人生天花了,就在他们这一片,他们被隔离了起来。

顾陈沧不是很懂什么叫天花,他只知道这病传染性很强,得了这病的几乎都死了。

好消息是,不管粥是稠还是稀,顾陈沧已经好多年没喝到白米粥了。

坏消息是,乐遥也染上天花了。

本来就是个病秧子,还得了一个几乎必死的病。乐遥想,他可能没办法和顾陈沧一起长大,然后为祸一方了。

不管是顾陈沧胡乱给他弄得药渣子也好,还是顾陈沧不知从哪里弄得饭菜,无数次乐遥以为自己不管吃不吃都得死,最后他还是没死。

但是这一次,他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他的脸上长满了细小的红痘痘,顾陈沧坐在他旁边,用勺子在碗底里捞着米粒,喂到他嘴边。

乐遥的头一偏,他对顾陈沧说:“我不吃,反正也要死了,别浪,你吃好了。”

顾陈沧说:“你赶紧吃,真以为我会全给你?知不知道,这剩下的都是我的。”

乐遥知道,顾陈沧喝得都是没什么米粒的水。

他咬着瓷勺子,也不知道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什么,他突然就很想哭。

他说:“你把我扔出去吧,你看我只能拖累你,现在你照顾我,要是你也被传染了怎么办?”

“哭包,你知道拖累我,那你知不知道,把你扔了,还占外面的地方。”顾陈沧笑话他,笑着笑着也就不笑了,无所谓的说,“传染了就一起死呗,正好给我省了张席子。”

反正他什么都没有,反正也没谁把他的命当命。

他伸手把乐遥脸上的眼泪都擦了,用手指戳着他痘痘间的皮肤,小声的说:“你别死,我以后就都做好事,什么都听你的,行不行?”

活不活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乐遥破涕为笑:“幼稚。”

幼稚便幼稚一点吧,他不扔,乐遥也爬不出去。

就这么过了几个月,乐遥也说不清是顾陈沧的主角光环照耀到了他,还是他还有着老天指派的,未完成的反派大计,反正他活了下来,而且原本连床都不怎么下得的身体,竟然能够随意走动一些了。

因祸得福,除了天花落下的,满脸难看的麻子。

“丑八怪。”顾陈沧嘲笑他。

乐遥觉得他被顾陈沧气得越来越没有涵养了,他对着顾陈沧翻了个白眼:“文盲,土包子,死远点。”

“就不死。”顾陈沧瑟的哼了两句,拽着乐遥向前跑。

两个小小的孩子,就这么在刚刚死过无数人的街上一边笑一边闹。

乐遥想,虽然天花不好,但它像是一个分水岭那样,自那以后,他的病好了,日子也渐渐好过了起来。

他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顾陈沧学习偷东西,或者是骗人。近墨者黑,顾陈沧都做了,他为什么不能呢?乐遥在心里把他和顾陈沧放在同一个位置。

下三教,末九流,反正小孩子能做到事情就那么多,日子总要过,乐遥跟着顾陈沧销赃的时候,遇到了弘思雅。

弘思雅是个老寡妇,手里有了点钱,就开了间小当铺。

她抽了口旱烟,盯着他们俩问道:“你们从哪里得来的这么多东西?”

从哪里得来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天她也不知道是发的什么善心,总之乐遥和顾陈沧有了一个固定的工作帮弘思雅整理东西,间或伺候她,总之有饭吃,不用出去偷了。

乐遥兴冲冲的和顾陈沧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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