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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而知。

丝丝暖意从冰冷的手腕传来,江晏红着脸,支支吾吾:“我一个月没打扫了。”

商悦棠一听,这孩子嗓音里还带着哽咽,心里顿时一软,叹道:“是一个月没能打扫吧。”

喻景宁仰头,看天花板上结成的蛛网,不解道:“有什么不同吗?”

长袖一挥,窄小木板床上的尘埃便被拂去,商悦棠毫不客气地坐上了床榻:“前者是因为懒,后者另有原因。”

他拍拍结实的木板床,示意江晏过来。

少年别扭地走过去,立在商悦棠面前。

“往左边挪上一尺。对。就这样,转过身。”

少年的身形,比起同龄人,瘦削矮小了许多。他身上穿的抹布衣服,也不是他的尺码,大了许多,看起来松松垮垮,但因他背脊直挺,整个人像是一株被雨打过的细竹。

商悦棠双手在少年肩膀上一压,对方就一屁股坐在了木床上。

江晏一脸懵逼,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受到一股温凉的事物在他体内游走,抚平他酸痛的肌肉。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商悦棠的手在接触到他的刹那,就注入了一段细微的灵气进入他的灵脉中,那段灵气瞬时就绕着他的灵脉循环了一个周天,然后顺着关窍散出体外。

全盘招,贪得无厌,却又留存不住一丝一毫。的确是空灵体的体质。

人的血肉中,饱含了浊气,而人修道的初始过程,便是排除浊气,纳入灵气的过程。灵气温养血脉筋骨,孕育丹田紫府,最终,结成金丹,生成元婴,脱离凡胎肉体,始铸心神。

可以说,对修士而言,元婴之前的修炼,都要仰仗灵气来再塑肉身。照理来说,一个人的肉身对灵气越有吸引力,那他结婴之途就会越畅通无阻。

但空灵体不是这样。拥有空灵体质的人,能够吸纳世间万物的灵气,身体不会出现任何排他反应,但是,这些灵气就像是个拔x无情的渣男,在他体内转上一圈后,就走人了,一星半点都不会留下!

而且,由于空灵体荤素不忌,什么灵气都往体内招呼,但修为又跟不上,这会导致他们体内的血肉被侵蚀,久而久之,空灵体的人都会体质虚弱,最终血脉尽裂,爆体而亡。

如果一个修士脉络淤阻,他还可以通过打通经脉来改善,但空灵体本身经脉就对灵气畅通无阻,又该如何下手治疗?

难解!

所以,空灵体也常常被别人当做是病秧子废物。

看来还得细水长流,慢慢调理。商悦棠思忖道。江晏虽自称天下宫弟子,但因体质特殊,身体比凡人还要脆弱。方才他对峙赵水冬那一场,能打中对方,全仰仗对方注意力被商悦棠、喻景宁吸引。若正常交锋,他的举动无异于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但商悦棠喜欢这一点。

在证道之途上,他见过无数的修士,将世事看得太分明,太清楚。世俗是牵绊,便斩断尘缘,孑然一身;七情六欲是牵绊,便剑斩情丝、封闭五感。

商悦棠觉得,那样也未太过寂寥。

他初入天下宫时,同期弟子共三千二十七人,到了金丹期,突破者一百九十人,元婴期,为二十人,最后渡劫期,仅余他一人。

在这漫长的修真路途中,师父师兄师弟接连陨落,而现在,他证道归来,却发现整个师门都只剩下一个弟子了。

修道,本来就是孤独的。

若还要将他喜怒哀乐的权力剥夺的话,他究竟是为何而证道?

为了长生不老,与天同寿?

可没有了感情,看淡了生死,他又何须清修万年?何不做那一黄土,清清白白,无喜无悲?

所以,对江晏的“不自量力”,商悦棠是再欣赏不过了。

更何况,在天下宫颓败的当下,他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证明,来证实天下宫的实力,让那些落井下石的人知道,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江晏的空灵体,正好为他提供了机会。只要他商悦棠想,即便是顽石,也能将其点化,更别说是一个有心气的人了。他就要让灵涯大世界的修士知道,即便是所谓的修真绝缘体,亦有触碰大道的一线生机!

一系列的计划,已在心中铺展开来。而他现下要做的,就是

商悦棠道:“把上衣脱了。”

“商前辈?”少年困惑的声音传来,因为羞赧而微不可闻。

但他还是乖乖解开衣衫,将自己脆弱的脊背裸露在空气之中。

喻景宁好奇地上前观望,这一看,便愣住了。

首先感到的是同情,随后,愤怒、难过等情绪也一并涌上。

在江晏瘦骨嶙峋的身躯上,赫然留存了大大小小的疤痕与伤口!

陈年疤茧尚且不提,光是新生的疤痕便有数十处,而伤口则更为可怖,包括了擦伤、刀痕、野兽的齿痕……有的因为处理不当,已经红肿发炎,生疮流胧了。

商悦棠问:“痛吗?”

少年老实回答:“痛。”

商悦棠笑了一声,对他的坦诚很是满意。毕竟师徒二人交流,总还不能遮遮掩掩的。

“接下来还会更痛,给我忍着。”还没有询问过别人,便自认了“师父”的商悦棠任性道。

说完,一个小瓶子便凭空出现在他手中,通体透明,瓶肚一排金色的文字流转,瓶中则装了白色的药粉。

神识一动,盖塞自动打开,瓶中药粉匀速流出,根据伤口的程度,定量地将自己扑洒在江晏的伤口处。

药粉:

药物的刺激一下让江晏痛呼出声,随后,他牙关紧闭,爆出青筋的双手死死抓住床沿,冷汗沿着下颚滴落。

腐烂的肉块被药物溶解,化作粘稠水液流淌而下,空气中弥散起一股血的味道。

喻景宁不忍再看,转过身去。

过了一阵,商悦棠的声音响起:“好了。”

喻景宁这才吐出一口气来,仿佛忍受痛苦的人是他。

商悦棠用灵泉洗去江晏背上的污浊,再拉开一卷绷带,从背后向前缠去。

青年温热的吐息拂在他的脖颈处,江晏背部一僵,慌乱地去扯那绷带,小声道:“我自己缠!”

他的手不慎与商悦棠的碰在一起,像碰了烙铁般闪开。刚才接触的那一小块肌肤,热得发烫。

商悦棠看他耳朵都红透了,只当是江晏害羞,便把绷带递给他,道:“喏。”

江晏虔诚地接过,熟练地将绷带缠绕上身体,整个动作流畅自然,丝毫不见停顿,显然是做过无数次了。

商悦棠看得有些心酸。

他问:“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江晏迟疑片刻,道:“是在赤云谷受的。”

“什么?!”喻景宁惊讶道,“赤云谷,那里可都是妖兽啊,你怎么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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