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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着几分平日没有的呆傻稚气。

于是就那样清晰而直接地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那里面的情绪,也再没有任何掩饰,软软的满是依恋,还有一种更为粘稠炽热的东西。

陆崇几乎有些不受控制地抬起手。

他是有挣扎过的,他的手有在半途停顿过,但最终还是鬼使神差般扶上了青年的脸颊。

冰凉的指尖落在泛红的温度偏高的脸颊,在那细腻柔滑的肌肤上若即若离地游走到下巴处,然后拇指摩挲了一下青紫的嘴角,陆崇问:“你喝了多少酒?”

骆文承想了一下:“两杯?”

他像只小猫一样低头在陆崇掌心蹭了蹭,似乎想把那令他感到不舒服的热量都蹭到大手上,然后往前一扑,自由的左手环抱住了陆崇的腰,脸埋在他怀里又使劲蹭了蹭,撒娇似地喊了一句:“先生。”

陆崇被他扑地朝后靠了一下,天气逐渐热了,他穿的不多,隔着薄薄的布料骆文承身上的温度无比清楚地传递过来,他的头发都似乎直接扎上了自己的皮肤。明明摸起来很柔软的发丝,却扎得他心头发痒,又恍惚有些微微发疼了起来。

陆崇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似乎对怀里突然多出来的这份重量和热量都毫无反应,他手停滞在空中片刻,轻轻落在了骆文承的后脑和后背上。

将他整个抱在了怀里。

前面开车的司机简直傻了。

他没有看错吧?先生和骆少爷……

已经开进车库了,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出声提醒该下车了。

直到丁叔过来敲车窗,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才分开,陆崇表情平静地带着骆文承下车,然后上楼,一直走到骆文承的房间,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将手里的药给他:“洗个澡,擦上药,早点睡。”

他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一把握住,骆文承抬头看着他,一脸委屈:“先生,我擦不了,背上也有,肩上也有,都要擦,可是我只有一只手。”

陆崇看着他被固定住的右肩:“我找人帮你。”

“我不要他们,我只要你。”骆文承打断了他,两个人看着彼此,骆文承脸上的醉意一点点散去,他定定地,几乎有些固执地看着陆崇,突然一把把他拉进了房间,用脚甩上门,左手把陆崇按在墙上。

“先生,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他看着陆崇的左胸口,手指轻轻点着这里:“刚才这里跳得又急又重,我听得一清而楚,你如果对我没有动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微微仰起头看着陆崇,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陆崇,你喜欢我。”

骆文承或许有些醉意,但他绝对不会醉到神志不清情绪外泄到撒娇扑倒信手拈来。

他不过是想借这样的机会放肆一回,也抱着那微小的希望试探一回。

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小把戏陆崇是看得透的,但陆崇非但没有阻止还纵容了,甚至,他还心跳加速。

如果这都不叫动心,什么叫动心?

陆崇垂眸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反驳,也没有推开他走人,以陆崇的力气,只要他不愿意,只有一只手能用的骆文承连把他拉进房间都不可能办到,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抗拒。

对于陆崇来说,这样的反应其实就是默认了。

骆文承心底不可控制地涌现出惊喜,眼睛也亮了起来。

“我说对了是吗?我说对了是吗!”他揪住陆崇的衣服,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一个肯定。

陆崇闭了下眼,几乎用了最大的定力,才保持住表面的平静,睁开眼后他没有直接回应骆文承的问题,而是低声说:“文承,我不想欺骗你,也不想伤害你,但我曾答应一个人,今生都不会喜欢上第二个人。”

骆文承表情僵硬了一下,心里一痛:“可是,可是不是过了很多年了吗?”他不想说也许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回来这种话来戳陆崇的心,也不想说不是每个承诺都值得用一生去守护,那不是他能置喙的过往。

更不能说难道我不值得你放弃那个承诺吗?

他看着陆崇,“十几年了,已经够久了不是吗?为什么你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我没想过……”

“那你现在想啊!”骆文承有些急地说,“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不好吗?人一生真的很短暂……陆崇,先生……”

他最后几乎带上了一丝哀求,他知道自己只有这样一次机会,他几乎无法想象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出否定的答案。

陆崇心中那个肯定的“不好”,完全说不出口。

他看着这样的骆文承,心里只有心疼。

有一种情绪,几乎无法再克制了,他此刻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抱一抱眼前的人,安抚他的惶恐不安,让他不要再露出这种焦急无助的表情。

这种情绪,是对当初那个人身上也不曾有过的。

陆崇将手抬起来,在骆文承期待的目光中,轻轻落到他头上,像从前多次安慰他一样揉了揉:“让我考虑一下,好不好?”

骆文承松了一口气。

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脸色一变,抱着肚子弯下腰去。

陆崇慌了:“文承!”

骆文承挂在他手臂上,抓住他的手腕看了眼时间,零点了。

他低低地抽气,这次比以往都要疼,大约是因为他喝了酒的缘故。

而他身上多处挫伤,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这样一疼,全身紧绷,牵动了大大小小的伤处也跟着疼,几乎从头到脚没有不疼的地方。

他站立不住,断断续续地说:“扶我……去床上。”

陆崇直接将他抱了起来,送到床上,然后撑着床边问他:“要叫医生来吗?”

他是知道骆文承的特殊情况的,每天都会发作一次,准时准点,从无例外,医生来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

而且骆文承本身非常忌讳让别人知道他有这样的毛病。

骆文承咬着牙摇了摇头。

陆崇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转身离开。

骆文承眼睛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看着他模模糊糊的身影离开,抬手把身上嘟嘟直叫的监测仪摘掉,扔开,扭头把脸埋进枕头里,咬住了枕头一角。

胃里好像有无数把刀在切割,而且还是滚烫的刀子,又痛又烫。

骆文承默默数着时间,又想想点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他没听到再次靠近的脚步声,直到脸被有力而又轻柔地侧过来,一条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下来。

“先……生?”他没走?

陆崇擦了擦他满是汗水的脸,然后发现根本擦不完,汗水像是不要钱地在流,他的头发还有衣服都快湿透了。

陆崇骇然。

上次在手术间并没有这么严重,再看骆文承,状态也比上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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