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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味,又清冽得好像雪地里的草木,十分特别,骆文承分不清这是烟草味还是香水味,但他迅速冷静下来,斟酌着说:“你好,你、你还记得我吗?”

那天晚上的一饭之恩,让他于窘迫困顿的几千块钱,还有那个语气平淡清冷却让人觉得特别温和的男人,骆文承得到过的帮助太少,像那样的雪中送炭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珍贵。

陆崇表情未变,似乎根本不知道骆文承在说什么,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抽了两张纸巾擦手,平常的动作在他做来有一种与生俱来般的从容。

“有事?”他眼神冷淡。

“啊……”骆文承微诧,这个反应……他不认识自己了?

不会吧,那天晚上虽然天太黑,但两人面对面距离也不远,不至于看不清人吧?还是说自己变化太大了?

不过,也可能是根本没放在心上吧,黑黢黢的夜里,不经意遇到的流浪汉,随手扔出的食物和钱包……

本来就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

骆文承心里莫名地涌上失落。

他遭受了打击般呆呆站着,一脸傻相,脸上挂着水也不知道擦,白白净净的样子,头发软软的,因为喝了酒眼尾染着红晕,眼里润着水汽,看起来特别无辜茫然。

第9章

不一样的身份地位心态,看到的东西就不一样。

小陈看到的是骆文承的清冷从容气质夺人。

而陆崇眼里,这小孩依旧是呆萌呆萌特好欺负的样子。

当然了,比起那天是好看了很多,看来并没有吃苦。

陆崇又多看了他一眼,眼神不易察觉地缓了缓,转身离开了。

骆文承怅然若失,继而暗自苦笑,他牢牢记着的,对方根本没放在心上;对他来说帮助他渡过难关的莫大善意,不过是对方心情不差时的随手施为。

骆文承心情有些低落,喝了酒之后头脑也有些昏沉,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恹恹的情绪,强打起神回到酒吧。

“小骆,你可回来了,那边有客人点名要你去。”领班看到骆文承就招手,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骆文承来了之后,他们酒吧的生意好了不少,天天都有冲着他来的人。领班工资和每天营业额挂钩,冲这一点他也挺喜欢骆文承,但时刻要提防着那些客人因为骆文承而闹起来,这又挺糟心。还好骆文承懂事,该喝酒喝酒,该低头低头,任打任骂任刁难,客人们就算想闹事,骆文承这个态度他们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对于认真努力又知道分寸的人,大家总是喜欢的,更不要说骆文承还生得赏心悦目,这么一想,领班看待骆文承的目光温和了不少:“小骆啊,今晚客人比较多,你再撑一下,明天给你放假。”

骆文承微微一笑:“谢谢领班。”他从吧台领了那桌客人要的酒水,正要走,领班想着他说得少干得多还从不抱怨的韧劲,到底心生怜悯,忍不住又叫住他:“小骆啊。”

“领班还有事?”

领班把人带到一边:“我跟你透个底吧,叫你去的人是你以前的朋友,里面还有骆家小少爷。”

骆文承瞳孔骤然一缩。

终于来了。

骆文俊只来过“金色辉煌”一次,也就是那一次他就碰上了那个人。

这是后来骆文承瘫在床上,口不能言时,骆文俊跟他炫耀的。

也就是说,今晚,那位来了?

骆文承的心跳得有点快。

领班拍拍他的肩膀:“你一直干得很好,今晚也别出岔子了。”

领班把“今晚”说得有点重,领班的脸色也比往常任何时候都严肃,骆文承更确定了,那位是酒吧的最大老板,他来了,酒吧上上下下自然是一点岔子都不能有。

这是领班特意给他提的醒吧?

骆文承心中有些感激,他定定神,低声说:“我明白的,谢谢领班。”

他托着托盘,穿过舞池里三三两两扭动着的客人过去了,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暗想大人物的话,应该在二楼包厢吧,每个包厢的窗户都是透视的,可以看到下面大厅的情况。

可惜以他的资历,还去不了包厢服务。

骆文俊那桌是9号桌,在酒吧大厅里正对着舞台的位置,此刻舞台上有一个女歌手在轻轻地哼唱一首旋律优美哀婉的英文歌,9号桌是视野最好的。

桌前的环形沙发上坐满了人,骆文承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孔,赵建平、张东、卫兴恒,前世把他骗得团团转的三人组。

当然了,还有骆文俊。

重生回来,第一天不算,骆文承还是第一次看到年轻时候的骆文俊,鲜嫩,乖巧,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骆文俊,然而骆文承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却是病床前这人的种种狰狞嘴脸。

以及记忆中是很久很久之前发生,但其实应该是今天该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他还在赵建平三人的小酒吧,发现他们三个其实在哄骗戏耍自己,他打算逃离,却在后门口被人拦住,他们把他拖进一个包厢,沙发上坐着一个脸色阴沉的人,那就是骆文俊。

那天骆文俊心情并不好,在“金色辉煌”守了一晚上,但想见的目标连个人影也看不到,他失望而烦躁,想起骆文承在赵建平这,就过来看看。

当然他的“看看”不仅仅是看看而已,他从后门进来,连赵建平等人都没让知道,而他的那些“铁兄弟”们已经订好了包厢等他,骆文承被弄进来就看见了这么一群一看就不三不四的人。

其中就有那天晚上闯进公寓打他的人,反正都是骆文俊流落在外时认识的道上朋友。

骆文承吓坏了。

骆文俊笑眯眯地告诉他,他早就知道赵建平对骆文承的报复心理,让骆文承落到这个地步他还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说骆文昊知道骆文承在小酒吧里的处境,骆文昊觉得骆文承愚蠢透顶,所以明明可以一句话把骆文承解救出来,但他没有,因为“要让这个弟弟好好吃吃苦头、长长记性”。

骆文俊还说骆文承早已成了全海宁的笑话,提起他就是“自甘堕落”、“陪酒卖笑”,是监狱里带出来的“风骚恶习”,骆开芳气得摔了两套茶具,直呼丢脸,恨不得雇杀手来弄死骆文承。

灯光缤纷,人影交错,骆文承托着托盘,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被人簇拥着坐在中间的骆文俊,他扬着笑脸,迷离而璀璨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稚嫩的脸上一对酒窝那般可爱,可是当时那双嘴唇里吐出来的恶毒言语犹在耳畔,如同一把把刀子把骆文承的脸皮割得半点不剩。

骆文承仿佛就看到那个被人架着跪在那里的自己,一脸惨白,摇摇欲坠,悲愤难言,无地自容,然后他被放倒,被无数双手按着,一层层纸巾盖在他脸上,酒水浇灌下来,他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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