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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当仁不让的老大,谁见了他都得乖乖叫一声“二少”,为了讨好他,自然有不少人前仆后继地和他套近乎,想要当他的跟班,赵建平就是这样的存在。

不过赵建平运气好,赵家和骆家关系比较近,他们两人差不多是一块儿长大的,那时候的骆文承可以说毫无城府,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对赵建平,他是真心当兄弟看待的。

即便后来又加入了一个张东一个卫兴恒,组成了所谓的“海宁四少”,但在骆文承眼中,谁也比不上赵建平亲。

可对于赵建平来说呢,他是赵家长子嫡孙,将来的继承人,而骆文承不过是被骆家养废的小少爷,草包一个,可就因为赵家不如骆家地位高权势大,骆文昊又对他不假辞色,他只能拼命讨好骆文承,希望借此搭上骆文昊的船。

赵建平心中忿恨谁人能知?

前世骆文承被骆文俊扔到天桥底下,走投无路之下去求助赵建平,赵建平热情地留了他,还拉来张东和卫兴恒给他出谋划策,他们说他们心里只承认骆文承是兄弟,那个骆文俊在贫民区长大,骨子里的卑贱都洗不掉了,圈子里没几个人看得起骆文俊。

他还说骆文承在圈子里活了那么多年,人脉那是杠杠的,只要重新联系一下,他依然是当们年那个骆二少,骆文俊在他面前算个屁啊。

骆文承也是傻,被三两下蛊惑得心动,听了他们的话去他们合伙开的小酒吧当了侍应生。

那家酒吧也在这条街上,平日里就是一群二世祖消遣人生,赵建平他们骗骆文承要放下身段,哄着他给以前的“旧友”赔礼道歉,媚颜屈膝,因为这都是“重新获得他们友情和认同的手段”。

骆文承少时仗着骆家当靠山,捉弄、得罪过的人没一百也有九十,都赶着那时候回来看他笑话、找他算账,而以前和他没有交集的人,被赵建平等人一宣传他的身世,也都想尝尝被昔日海宁四少之首服侍的滋味。

骆文承被人天天用钱甩脸,被拉去陪酒,人要他怎么喝,他就得怎么喝,人要怎么羞辱他,他也只能受着忍着。他本身酒量不好,醉酒反应很大,那短短半个月简直苦不堪言,等他意识到赵建平从头到尾都在骗他,想要逃离的时候……

“骆文承?”

骆文承回过神来,刘伟志对他笑眯眯地说:“既然赵建平托我照看你,我们就省过面试环节吧,一会儿让领班给你培训一下,今天可以开始上班吗?不过有一个月的试用期。”

“谢谢经理,我会好好干的。”骆文承忙说。对这位他心情有些复杂,这时候没人知道,这位看起来胖乎乎很和善的人其实是陆九爷的手下干将,而“金色辉煌”实际上是那位陆九爷的产业,骆文俊也正是在这抱上了那人的大腿。

而骆文承也正是为此而来。

第8章

“金色辉煌”是有格调的大酒吧,在这里没有人敢玩得太放肆,所以虽然骆文承往日的“仇家”从各个途径知道了他在这里上班,天天换人上门找茬,但也基本只是嘴上讽刺、为难,或是找各种理由灌他酒罢了。

比起其他侍应生,骆文承格外辛苦,但比起前世却已经好太多了。

“呕!”骆文承冲进洗手间,扶着洗手台就一阵吐,刚刚灌进去的酒水全吐了出来,还吐出不少酸水,整张脸憋得通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骆哥,你不要紧吧?”跟着他进来的也是新招的侍应生小陈,比骆文承小一岁,平日关系还不错,这时候拍着他的背,忿忿不平地说:“那些人太过分了,每次来都要灌你酒,我们是侍应生又不是陪酒的。”

骆文承漱了口,然后捧一把水泼在发烫的脸上,终于缓过劲来,抽了纸巾擦脸,哑声说:“谁让我以前得罪过他们,被灌几杯酒也是我该的,没找人揍我已经不错了。”

“可这也太过分了。”小陈有些失望地说,“经理也不管管那些人,我看经理成天笑眯眯的,没想到这么冷漠。”

骆文承神色一正:“这话别再说了,这种事经理怎么管?人家是客人,又只是让侍应生喝几杯酒,小也给了,说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事,经理出面的话反而显得我们酒吧小器了,更何况那些人本来就是冲我来的,经理没嫌我招惹麻烦把我开了已经很好了。”

说着他顿一下,笑着拍了拍口袋:“只是喝几杯酒,小就得足足的,我还得谢谢他们。”

骆文承的眸色是浅浅的琥珀色,平时就显得有些冷清疏离,但一笑起来,眼眸弯弯,气质立即就柔和下来。

这半个月来他气色好了很多,皮肤白而透着红润,原本干瘪的身躯也丰润挺拔起来,他的头发长得快,又黑又柔,略略的碎发散在额前,此刻灯下一笑,眉眼秀致,气质宛然,好看得如同言情漫画里走出的男主人公。

小陈看得呆了呆,心想骆哥好像一天比一天好看了,眼见着这气度就不一样了。

小陈沉默了一会儿,叹道:“骆哥我明白了,不过你的脾气真是好。”

骆文承微微眯眼,低声说:“什么脾气好不好,讨生活就是这样的,好了,快去干活吧,我再歇一会。”

小陈走后,厕所彻底安静下来,骆文承双手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色漠然。

脾气好么,如果不是别有他求,他何必在这个地方日日笑脸迎人?可惜半个月下来,没有打探到丝毫有关陆九爷的消息,他到底什么时候出场?不过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这几天了。

“咔嗒”。

骆文承瞬间敛神色,厕所有别人?

镜子里反射出后面厕所隔间的门,其中一扇打开,一个高大男人从里面走出。

骆文承先是有些被人听去自己说话的尴尬,但随即目光一凝,怎么有点眼熟?如果右眼用布给蒙上……

镜子里看不真切人,骆文承蓦然转身,洗手间空间不大,那人已经走到身后,对骆文承激动的反应略一扬眉,施施然走到另一个洗手台前洗手。

骆文承和那深邃的双眼对视了一瞬,清楚看到了对方右眼浓密犀利的眉毛下的伤痕。

像是刀子割的,又像是被粗糙的碎片刮过,看着就不是轻伤,难怪当时他要把右眼包起来,他还以为他是独眼,这些天到处关注独眼人的消息。

“你……”骆文承心情激动雀跃。

陆崇侧头又瞥了他一眼,他身材高大,即便微弯腰洗手的姿势也比骆文承要高上些许,居高临下的目光幽深而散漫,透着强大的威压,骆文承声音一下子卡在喉咙口,他敏感地察觉到眼前的男人和那天晚上给他吃喝、语气平和的人不同。

像他们第一次对视时,让人感觉到一种危险的张力。

鼻翼依旧传来淡淡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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