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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江倒浪,念念想着,怎么才能安抚宝祥,他想,他一定躲着哭鼻子了,心里不是滋味。

顾章远远就看到杨府门前,聚起一群人,衣衫褴褛者有,白发苍苍者有,年轻力壮者也有,对着紧闭的大门,喧哗不止。

顾章怒火中烧,不仅其中的招摇撞骗,还是确实认亲的,他都厌恶这些人,替宝祥生气,替他憎恨,似在无法愈合的伤口,再度狠狠地刮挖,再度撒盐。

他鸣枪,用最野蛮的方式驱散,想要相量求情的,直接棍棒伺候。

他拍门,恭喜说宝祥谁也不让进,便是众目睽睽下,直接翻身入墙。

他奔跑在大宅中,空无一人,雨后的洗尽纤尘的阳光下,忽觉死寂寒。

他凭着记忆,找到了宝祥的房间,幸好,还是五年前的一样,只是房门紧锁。

在房门前,顾章屏住呼吸,轻轻地敲门,生怕动作大了,会吓到他。半响过去,顾章由原来的耐心等待,到揣揣不安,便是故技重施,撬开了窗户,爬了进去。

房里,光线太暗了,顾章便将窗户拉开。

“不要开窗!”宝祥的声音突兀响起。

顾章手下一顿,随即关闭,环视一圈,也找不到宝祥,便柔声道,“好好,宝哥,吃过饭了没?”

“全天津的人都知道了。”

“哎,宝哥,别多想了,饿不饿。”

“全天津的人都知道了!”他带着哭腔吼道。

顾章心里疼极了,喉咙发紧,很想对他说,跟我走吧,带你去,没人认识的地方,可是,不可能了,再加上太危险了,炮火连天的,生怕自己护不了他周长,他在心里叹息,只能语气故作轻松道,“宝哥,别躲迷藏了,我给你下厨,可以吗?”

其实,顾章也乱了,报刊刊登着:宝祥,年二十,自幼送入宫中,寻亲人,看到这十来个字时,就乱得找不出语言来安慰他,他知道,身体的缺憾是他最大的痛,如今被人恨挖出来,刊登在全天津最大的报刊上,昭告天下,那是多么的痛啊,他无法想象。

他听到阵阵从喉咙底里压抑的抽泣,顺着哭声,走到人高的衣柜前,停住脚步,将额头靠在衣柜顶上,对着衣柜里的人,道:“宝哥,我能怎么做呢?”

宝祥闷在衣柜里哭到了深夜,顾章就陪着,不勉强要他出来,自己只是默默陪着。

里面没了声响,顾章才他可能哭累,睡着了,便摸来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撬开了衣柜,将湿透了的他,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

从正午到夜深,蹲在墙角边,顾章的双腿麻木伸不直,便抱着他靠在墙边,脸颊贴在他额上。等腿部恢复差不多时,将他抱了回床上。

他出门找到了张春茗,拜托她要二十四小时看住他,令一队卫队护在院外,不得有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顾章马上驱车去了登报的报刊。

四更天,顾章一脚踹开洋楼房门。

唐诗诗惊醒,惊魂未定地打开床边的灯,看到是顾章,埋怨道,“去你的,吓死人了。”

顾章冷哼一声,“是你登的报。”

“你说什么呀,听不懂。”

“是你登的报!”顾章加重的语气中,是强忍的怒气。

唐诗诗被吼得愣了神,含糊其辞地,“怎么了,还让不让人睡,听不懂听不懂,别跟我说这些了。”

“为什么,****”顾章忍不住爆了句粗。

唐诗诗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敢怎么被人这么骂过,骂她的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心里更是受不了,直接哭着咆哮道,“你至于吗,他是人,我就不是人了,你会去疼他,为什么就不肯疼疼我?,我是你妻子,你要明白谁才是更重要。”

两人的争执声,也吵醒了刘妈他们,刘妈花骨朵披上衣服揉着惺忪睡眼,匆匆赶来。

一来到便是劝着唐诗诗不要哭,小心身子,接着就开始数落顾章,要他多点体谅唐诗诗,三句不离她怀孕要顺她意。

越是帮越忙,便是如此。

顾章怒得濒临打人泄欲的边缘,唐诗诗开口就往枪口上撞,“是我干的,又怎么了,我有说错了,他就是死太假臭阉人!!!”

顾章抽起手掌,唐诗诗眼看什么风吹草动,他要打过来时,就率先挺起肚子,梗着脖子,眼睛通红地继续咆哮道,“你打,有种你打,大不了一尸两命!!”她边说着便不停地掉眼泪,“我爹刚走,你就欺负我了,你混蛋,混蛋啊!”尾音是跑调的颤音。

顾章用力抽回抬高的手,狠狠一拳砸在墙上,“轰”一声,响得震慑。

他不像待着这里,对着这么一群人,压抑,愤怒得如溺水般窒息。

他想看着宝祥,是如此的强烈,恨不得马上陪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拼尽一身去温暖他。

但是当他去到杨府时,却被告知,宝祥走了,随着押镖的船队走了。

顾章马上火速赶到码头,还是迟了一步,船开了,顾章对着船拼命呼喊宝祥的名字,但就像石子投进茫茫大海中,得不到回应,其实距离并不远,就隔了十来米,但仿佛就是天蜇,逾越不了,顾章喊得声嘶力竭,那一面却隔了真空般。

宝祥走了,被逼得走投无路地走了,顾章心里落空空得难受。

顾章刚失魂落魄地回到那座洋楼,后脚就接到黎川的电报,他揉揉痛得发涨的太阳穴,拿着电报进了书房。

“小赵,冲杯咖啡。”他冲着门口的卫兵道。

不多时,小赵便捧着咖啡敲门进入,放在了桌面。

顾章大口灌下一杯,摊开电报,仔细看了起来。

黎川在汇报着军队情况,以及近日来,那边的人事安排变动。

从国民党那边的部署,顾章有预感,不久后,神州大地,会引发新一轮洗牌了。

黎川在最后道,王义已经押着莫誉上天津了。

顾章重重躺在办公椅上,思索着,赵鹏所欠的孽债也该还了。

赵鹏在会议室开会,突然顾章带着警队闯进,不由分说,将他逮捕住。赵鹏当时就慌了一下,在一众下属面前,瘫软在椅子上。

但他不愧是官场打滚多年的老油条,很快就强定住心神,大声吼得当做理直气壮,质问着顾章,“赵某人,所犯何事要这样大动干戈”

顾章脸色刚硬得像根铁柱般,任由他乱发官威,就是纹丝不改,连句回敬的话语都懒得说,直接将他带上镣铐锁了回去。

赵鹏为官几十年,突然在白日青天下了,镣铐加身,从会议厅走到警车上,距离不远,但几乎全院的人都看到了,即使没来得及看,也在别人争相相告中,了解得清清楚楚,赵鹏由愤怒代替一切情绪,嚷嚷了几句后,变拒绝说话。

押送道警察局后,一直保持着沉默,无论询查人员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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