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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怕张春茗会自寻短见了,毕竟这样的事,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开。

宝祥截住一辆黄包车,在车上不断告诉车夫,快点再快点。车夫兴许被吵得不耐烦,一口劲地跑去了。

宝祥急匆匆地照着记忆拍开大门,错了好几间,被轰出来后,不依不饶继续拍门,排得又急又大力,也难怪主人家会生气。

终于,找到了那位小姐妹,听完宝祥燎火燎急的话语,她摇摇头,说张春茗没有来过。

她道:“会不会去了码头?”

宝祥一听就慌了,“码头?”头字的尾音都变了调。

“你别慌,她以前就喜欢在码头吹吹风,或许会在那吧。”

宝祥不敢耽误,马上又赶去了码头处。

第六十三章

漆黑的夜幕笼罩码头,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浓厚的乌云压向地上,人散,寂静,只剩零星几艘商船停泊于此。

只有海边几盏海明灯像守护神一样着杵守。

海风拂来,吹乱了张春茗的随散下来的长发。

她静静地面朝大海,站着一动不动,刺骨的海水打湿了她的鞋袜,但她完全没理会。

宝祥觉得她会随风飘散,或者,会融入这泛着冷光的海水中。

她很静,静得不忍呼喊她一声。

宝祥从后面,轻呼一声,她没有动静。宝祥继续向前,直到触手可及,轻轻从身后搂住她,原来她是哭了,哭得无声无息,但更痛彻心扉。

宝祥不知陪了多久,一直站,直到朝阳从海平线缓缓露了个脸。

最后,整个过程一直沉默,身边的喧喧似是过路阴阳般,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宝祥最后牵着张春茗的手,回到了杨家。

王安康看着身上的男人,很平静,很平静,仿乎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他问,为什么不害怕?

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会荡起波澜?

他哈哈大笑,破天荒地没有上演虐恋。

在山田助也眼中,王安康太与众不同了。不光光是一副好皮囊,他的眸子好似黑洞般,看着看着就陷进去了,却怎么也看不懂,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他在他身上吻出片片艳红,白皙的底子,嫣红的花朵,怎么看都是一副淫靡的图画,但他偏偏可以散发出禁欲气息,难以言说的性感。

山田助也道:“林恒宇怎么就舍得将你送个我。”

王安康的脸色更冷了,偏过头,力地扯过衣裳披在身上,跨过床沿。

山田助也抄起枕边的□□,玩味道:“从来没人敢违抗我。”

“我想试试,”王安康拉开衣襟,指着心脏位置,“听说死后的弥留之际,可以看到神明,我想看看我看到的是菩萨还是阎王,来,”他苍白冰冷的手指握住山田助也的□□,将它拉到胸膛,“瞄准点,我怕痛。”

山田助也忽然哈哈大笑,觉得这个病得不知熬不熬得过冬天的男子,还想寻死。

他一把搂住王安康,野兽般亲啃着他的唇,将色淡到灰白的唇,吮出了血色,山田助也才罢休。他放开双手,看着王安康像纸片一样瘫倒在地上,他趴在床沿,低低笑,“我舍不得杀你了,哈哈。”

……

林恒宇双眼猩红,头发油腻而凌乱不堪。

赵鹏递过一只点着的烟,林恒宇深深吸了口,白烟从他鼻孔滚去,他稍稍恢复了些气。

“对付杨夫人,事成之后,大家共同进步嘛。”赵鹏道。

“我明白了,广州那边我会改掉十年前后的记录,而杨家合并的生意……”

“这个好办,叫人带点见面礼,再问候几句就完事了。”

“不过账单方面,我需要点时间。”

“你完事,就动手了,跟一个娘们,本来就不想跟她计较什么,可她偏偏喜欢往枪口上撞,要找阎王,那我只好成全了。”

林恒宇大口大口地抽着言,三言两语的间隙中,他又点燃一只香烟。赵鹏看着他手边烟灰缸的烟屁股,想了想也没说什么。

抽完一根后,他摸向口袋,掏出烟盒子,里面再也颠不出什么了,林恒宇看起来有点暴躁不安,他有力扯扯领带。

赵鹏道:“林秘书,最近压力很大了,要不放你几天假期,好好歇会吧。”

林恒宇苦笑,“不用。”

赵鹏的办公室在四楼,窗外的木棉树,落满了白雪,林恒宇走神,久久盯着光秃秃的枝干。

会议室里,顾章,王义,黎川,韩城,召开了会议。还有一名五花大绑的商行经理。这名商行经理,性莫名誉,曾在英国留过学,可惜在咸水飘荡几年,泡坏了心肠,回国过勾搭上了李伟(前面出现过的人贩子。),和他一起为贩卖事业劳心劳力,总的来说,专找各种空子,专想各种手段,专骗国人卖猪仔。

此人也知道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平时都是神出鬼没。王义为了钓到他,可谓汪尽心机,先是以商人的名义,与正面上的商行做生意,顾章无条件借了一大笔军作洱,特意成立了一间新公司,放消息出来,想要做“大买卖”,自然引起了莫誉的注意,但此人心机极重,似是妄想逼害症末期了,平时出来吃顿饭,都要等所有人起筷了,他才施施然动筷,确保没人给他下毒。

后来,王义提出要挖墙角,希望莫誉能过来将生意搞大来。最诱惑人的,莫过于投其所好,莫誉爱财,就用钱砸他,砸到他心甘情愿托出一切时,才发现上了比贼船还恐怖的军船,贼船起码保住性命,但军船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同老板还有深仇大恨的。

莫誉爱财但更爱命,爆了老板大祸,还添油加醋的,将自己塑造成被逼狼狈为奸的海龟。

莫誉声泪俱下,韩城脸色铁青,个个都神色凝重。

“想不到,自清末年间以来的贩卖人口又死灰复燃了。”韩城道。

黎川道:“赵鹏当上了朱伟晖的船,受直系军管辖,能管得到他吗?怎么也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吧!”

“这事我不能不管,我爹是被他陷害的,顾家上下十条人命,必须还我家人一个公道一个清白!韩老,必须向周自齐大总统上报一切。”

韩城捻须道:“可是他无力管治地方,现在的中国,唉,一言难尽。”

“我知道,这只是个流程罢了,目的是要借总统之口昭告全国,到时候谁还敢容得下他!”顾章道。

王义缓缓道:“还有一种情况,也许稍露风声,他就会跑掉,或者将责任推给替身。”

黎川道:“我有办法……”

几人密谋了一晚,最终决定了解决方案。

顾章随黎川回到营中,已经是深夜了,经过唐诗诗的房间时,里面灯火通透。

他劝过唐诗诗,打掉这个孩子,但是她不肯,高谈着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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